因为心情好，李若子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都还带着笑容。
“李若子。”刚在座位上坐下，李若子还没来得急拿出英语书，就被东方轻叫了一声。
李若子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教室后门。
东方轻已经有一年没来过这里，班上的同学看到东方轻的意外出现大多脸色惊讶，好在现在莫杨已经不再上课了，倒是少了许多尴尬。况且东方轻在文科班也是当之无愧的榜首，这般牛逼的学霸姿态也让十一班的学生由衷佩服。
只是这早读还没开始呢就来找人，是有急事？
李若子疑惑地起身朝东方轻走过去：“有什么事吗？早读课要开始喽，你别迟到了。”
“我问一句话就走。”东方轻将手机的手机递到李若子面前，“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李若子低头，瞳孔瞬间睁大。
应该是哪位一班的学生发的朋友圈，照片比较昏暗，应该是晚上在包厢拍的，而且李若子也知道，那个包厢，就是慕悠远昨晚唱歌那个包厢，当时视频通话，她有看到包厢的大致场景。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上的两个人。
女生微微闭着眼，将唇印在慕悠远的嘴角。
慕悠远的脸色是有点模糊的，应该是刻意做了处理。不过以东方轻和李若子对慕悠远的熟悉，肯定是瞒不过得。
洛雪梅刚好到教室，见李若子和东方轻站在一起，低着头，脸色有点难看，不由得探过头想知道李若子受了啥刺激：“怎么……”那个“了”字还未出口，她已经吃惊地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你们几个在看什么啊这么惊讶？”边毓从厕所出来，见李若子始终一言不发，不由得有点担心，“李若子你没事吧？”视线落在李若子手中的手机上，洛雪梅眼疾手快，将手机拿过，递给东方轻。
“这谁发的？”洛雪梅推推眼镜。
朋友圈写得暧昧，真真假假——澪儿的难忘经历，这辈子的第一次哈哈。大家千万不要追问是谁啊，这是个秘密！
“一班的同学，这次和叶芷澪一起去北京参加艺考，平时走得很近。”东方轻看了李若子一眼，犹豫一下还是轻声说，“本来一直没打算告诉你的，不过这次我之前隐约听到一点风声，本来想法要是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了。没想到还是……慕悠远的想法我不清楚，李若子你还是亲口问问比较好。”
“李若子，相信我，这只是角度的问题。一看那个拍照的位置，就不正常。”洛雪梅比较理性，况且她还是相信慕悠远的为人的。
她们说话声音不大，边毓也不好离三个女孩子太近——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曾经是本校最大绯闻事件的女主角，所以几人的谈话并没有听得清楚。不过他关注的点也不在这里：“李若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我呆会帮你向老师请假。”
“我没事，只有有点被吓到了。”李若子抬头笑笑，对上洛雪梅和东方轻关切的眼神，“事情真相为何我自然回亲自问他，不过东方轻，你之前说，你一直都知道？”
东方轻将李若子拉到走廊边上，叹气：“恩，上次我们的事情爆发的时候，叶芷澪其实是想向慕悠远告白的，只是想让莫杨代替转达一下。不过后来你也知道，我们的事情牵扯那么大，也就尽量不想将慕悠远牵扯进来，叶芷澪也知道这事影响多大，也就默认了学校的流言。这次她们艺考去北京之前我就隐约听到班上流言，说叶芷澪打算去找莫杨。”
东方轻笑笑，神态复杂：“不过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不可能。只是我担心慕悠远被她缠上。叶芷澪这人，大概也算是被我们学校那些人捧坏了，总觉得每个人都该喜欢她。我担心她的出现会影响你和慕悠远，所以那天才拐弯抹角提醒你。只是我也不好直接开口向你解释。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晚了。”
李若子没有在意东方轻的解释，只问了一句：“慕悠远早就知道，叶芷澪喜欢他？”
“估计是知道的吧，莫杨毕竟不怎么瞒慕悠远这些事。”东方轻顿了顿，“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都是我昨晚的截屏了，，也是无意间刷出来的，很快就被删除了，估计看到的人不多，评论都还只有两条呢。不过说老实话，我觉得慕悠远人格还是值得信任的，只是毕竟距离太远的感情，总有一种不安全感。”
“恩，我知道了，我会问的。”李若子不是那种看到某些东西就一个劲儿想歪的人——虽然她必须承认，这件事确实对她得心情造成了瞒大的影响。但是她也不会假装不知道，就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早课铃已经打响了，东方轻将手机揣进校服口袋里：“那我走了，别想太多，该问的就问清楚，也许只是误会。不论如何，求个心安。”
有些事如果一直不问，后果如何谁也不会知道。
李若子点头：“谢谢你。”
东方轻顿了顿：“不谢，我说过的，总想看着你和慕悠远有个好的结局。”
大概人总是将自己恋情失败的不安感转移到别人的感情身上吧，想着也许别人获得了幸福，自己还能再相信爱情。东方轻无奈笑笑，感叹自己也会有这么飘渺的想法，将自己如此珍贵的感情未来，压在别人的身上。
李若子回到教室，后脚陈老师也走进教室。持起彼伏的是朗读的声音，李若子低头盯着英汉词典背单词，冷不盯被边毓伸手指点了一下后背。
李若子皱眉，不太喜欢别人如此亲密地碰自己，转头：“有事？”
边毓仔细看了看李若子的表情，发现脸色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于是笑笑：“没事，就是刚刚你脸色太难看了，我有点担心，不过你现在看起来正常啦。”
李若子有点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毕竟这是别人关心自己呢：“我没事，谢谢关心。就是刚刚被一些事情惊讶到了。”
“恩，那我就放心了。”边毓笑笑，又低头开始看语法。
李若子觉得边毓这话怪怪的，好像……和自己很亲密似得。
不过毕竟他们两人做前后桌也差不多一年半了，要是边毓身体不舒服，自己肯定也会关心的。于是便没有想太多，老老实实背单词了。
早读课下课，洛雪梅走到李若子身边：“没事？”
“没事。”李若子笑着摇头，“哪有那么脆弱。”
“不打电话？”
“现在他也在上课，我就算打了，他也接不到啊。”
“说不介意是假的吧。”
“我又不是圣人。”李若子无奈耸肩，“行了姐姐，你就别再提了，我不想再想这件事了。能让我好好学习一上午不？”
“好吧，不过你放心，先不说这件事是否真实，退一万步，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是慕悠远自愿的。那图片上明显慕悠远脸色不太好，也就只有那些人，跟三儿终于看到拆散cp的希望了似得，得意得跟什么似得。”洛雪梅推推眼镜，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李若子知道洛雪梅这是在安慰她，也就没说什么。
她也知道，就算慕悠远一开始就知道叶芷澪喜欢他，也没什么，以慕悠远的性格，也不会特意跟她说——毕竟喜欢慕悠远的人还少么？况且将一些事情说得太明，反而会尴尬。只是李若子想起自己开温均宇和叶芷澪的玩笑的时候，还有以前打趣叶芷澪和莫杨的时候，不知道慕悠远心里是何种想法？是不是觉得她特傻特二啊？
有些事一旦清楚，很多细节都豁然开朗了。李若子想起自己昨晚打趣温均宇没戏，叶芷澪只喜欢莫杨的时候，莫杨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讶。
明明可以理解慕悠远不说的原因，但是果然还是有点介意吧？那种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一个人被瞒在鼓里的感觉……
而且，慕悠远明知道叶芷澪的想法，以他那种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打交道的性格，又怎么会同意叶芷澪和自己一起吃饭唱歌？
叹气，李若子伸手揉揉不自觉又皱起来的眉头，虽然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果然很多时候，情感和理智都是背道而行的啊。
慕悠远下课的时候，意外接到莫杨的电话。
虽然不在一个培训班，不过两人距离也不是很远，昨晚要不是莫杨有事，肯定也和慕悠远一起出吃饭了。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急事？”慕悠远接起手机。
“刚刚……轻儿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莫杨的声音带点犹豫。
“哦？难道你是又动心了？”慕悠远没什么兴趣。
“不是，是关于你的。”
慕悠远拿书的动作一顿：“我的？我和东方轻似乎没什么联系。”
“我不多说，给你转发过来，你自己看吧。”莫杨叹口气，“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女生都是感性的生物，有时候理智是不在线的。而且，李若子已经知道了。”
不知为何，慕悠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