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还住在英豪家的西院,不过与刚来的时候不同的是,他不再是土石村的客人,也算是其中一位主人了。三个月前,更是在方英豪的热情下,与之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刚把龙尾虾放好,客厅内就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呼喊声。
“小成哥,你在吗?”张成走进客厅,却是九牛的妹妹张文茵,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这姑娘却是急忙的拉着他外走,“小成哥,你快跟我走,九哥和二狗哥,约了发奎他们在那里决斗。”
“胡闹!他们刚刚才成为修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张成说了一句气话后,却是先行一步,丢下张文茵就赶往村里的广场,而文茵却是松了一口气,出了院门,转身回家里去了。
一路疾跑,张成还是来晚了,此时在广场中央,一群人围在那里,中心处有三个人,二狗和九牛就在其中,只不过看他们鼻青青脸肿的样子,只怕是被人打得不轻。
“哎哟!正主来了,可是又怎么样,一个关系户而已,我郑发奎今天就是要让大伙看看,你根本不配拥有那个名额。”见到张成出现,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说话的就是跟二狗和九牛决斗的人。
张成闻言心里暗暗一叹,如他所料,又是进入唤灵池名额一事导致的。他走到二狗和九牛的身旁,四周的人群对着他暗里指指点点,一些细声细语也传进了他的耳中。
“哼!村里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给他一个名额,他才刚加入咱们村,一没贡献,二没祖上给他换取贡献值使用,三者要按轮,他也远远不够。”
“是啊!我听说是村长出了很多贡献值给他争取的名额,也不知他与村长啥关系?”
“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你看这小子,柔柔弱弱的,也不知怎么就到了生灵境圆满,他平时晨练也不参加,我看他十成会浪费了这宝贵的名额。”
……
这样的情况,张成也无奈,毕竟每年只有二十四个进入唤灵池的名额,而村里想要这个名额的修士却有五六十名,即使未曾进入过的年青修士也有二十来名,张成这个新人,却突然冒出抢了这样一个宝贵的名额,怎么可能不引来村里大多数人的仇视。
但张成也不能放弃,只有进入唤灵池,开启修炼真正的大门,他才有能力去完成爷爷的遗愿。
再说这个名额,他除了亏欠英豪哥以外,他得之并没有违反土石村既定的规则,也算是堂堂正正得来的。
进入唤灵池的名额,在土石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按轮,每年有十八位能轮选到,而轮选的方式是,只要达到生灵境圆满,以前又未进入过唤灵池,就能在村里报备等待,村里会依照报备的顺序给予名额;另一种是用贡献值换,有三个名额,依照所出贡献值的多少和进入次数决定,这些贡献值在村里作用可大,可以换取很多东西,得到它的方式虽很多,但要想得到足够换取名额的数量却很不易。
张成近距离的望向二狗和九牛,两人却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似乎因为打架输了的缘故,毕竟对面的郑发奎比他们还小一些,两人合力却被揍得不成人样。
哼!张成有些气恼,年青人吵吵闹闹,他本就没有兴趣,但如果是他仅有的两个朋友被欺负了,他就不能不管了。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指责,也可以不去证明一些误会,但朋友受了气,他却不能不去帮他们出气,更何况此事起因是他。
“你想怎么证明?就在这里打一场吗?”
郑发奎还真没想到,这张成平时看起来一副文弱的样子,说起话来还带着一股硬气。
“当然,就怕你不敢。”张成闻言,却呵呵一笑,回头对二狗和九牛嘱咐道:“你俩先站一旁,我好收拾他,给你们出口恶气。”
嚣张的话语,对面的正主郑发奎还未说话,四周却响起了哄笑声。
“大言不惭,他以为自己是谁呢?你知道你对面站的是谁吗?”
“看你细皮嫩肉的,怕是挨不了我们奎哥几下攻击就哭爹喊娘了,哈哈!”
“我劝你还是自己放弃名额,跟我们奎哥去认个错,也省得挨一顿揍了。”
……
二狗和九牛气愤的怒视着四周的人群,但还是在张成的注视下退到了一边。接着张成毫不理会他们的言论,摆开阵势对着郑发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却反而让人群更气愤,似乎触怒到了他们的自尊,又是一阵更大的讥讽。
“喂!小子,你是有点傻吧,我们这可是为你考虑?有些事你刚来,怕是不知道,我们奎哥可是一脚踢断过一头狼兽的三根肋骨,那是他还不到生灵境巅峰了!”
张成仍然不予理睬,继续直视着郑发奎,等着他出手。
“不识好歹,奎哥,揍扁他,让他嘚瑟!”
人群愤怒了,仿佛张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场边唯有两人还高昂着头颅,藐视着所有人,支持着张成。
郑发奎率先出手了,比起场边那些不明真情的人,他知道得更多,他知道,张成在去年跟随村长去过日照村,他甚至从福禄大哥的嘴里听闻过他对张成的许多赞誉,但他不服气,他要亲眼看看,这个让村长出更多贡献值抢走他名额的人,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
一双铁拳带着呼呼的破风声,直冲张成的胸口而来,迫人的气势甚至让四周的人群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张成没有直面他的铁拳,侧身轻移了两步,避开了其锋芒。
郑发奎连续出击,张成却一直避让,不说正面交锋,就连起码的反击也未做出。
“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子不行,连二狗和九牛都比不上,连一个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
“我看他是被发奎哥的气势吓得胆怯了!”
一边倒的言论,张成却当做未听到,继续闪避着郑发奎的攻击,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要为朋友出气,那顺带着让一些人闭嘴也就有必要了,所以他不仅要打败他,他还需要一个让人震撼的场面来终结这件事。
郑发奎也怒了,他不认为张成不出手是怕他,更可能是一种蔑视。他要证明,既然你不出手,那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他一跃而起,冲上了十几米的高空,带着一阵风暴从高空而下踢向张成,他有自信,这一招在他还没有达到生灵境巅峰时,就曾踢断一只一阶狼兽的三根肋骨,如今只会更强。四周传来不断的惊呼声,有几个女孩子甚至用双手遮面,似乎不忍见到张成被踢的惨样。
张成笑了,他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右手缓缓伸出,迎向那看似不可阻挡的攻势。没错!他只伸出了一只手,准备正面硬撼郑发奎的大脚,以手对脚,还处在低处,怎么看,都是完全的劣势,这要么是有着强大的自信,要么就是傻到了极点。
除了二狗和九牛盲目的相信,四周没有人会相信张成这样做是因为前者,毕竟能这样正面抗横郑发奎这一招的,就是融灵境修士在不动用先天武技也是有些够呛。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几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一道人影飞出,将广场边一颗半尺粗的杨树撞断后,又跌落在地上。
但这道人影却不是张成,他仍旧稳稳的站在原地,甚至不曾后退一步。四周的人群张着大嘴,半天都没有合拢,这个结果,他们暂时还无法接受,广场更是在那一刻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沉寂,听不到半点声音。
张成就静静站在那里,没有欢喜也没有激动。等了一会,才冷冷的向所有人问道:“你们中还有谁要证明一下的,我都接着,如赢了我,让给你名额又何妨?”
人群一哄而散,甚至忘记了去帮一帮还躺在地上的郑发奎,更多的人心里只是想着,“开玩笑,连郑发奎都败得如此彻底,他可是我们这一代人里最强的高手,那我们上去,不是找抽吗?
人群散去,郑发奎才踉跄的爬了起来,临走却对着张成说道:“你很强,值得那一个名额,我郑发奎向你道歉,收回我之前的话。”
望着郑发奎单脚一跳一跳的走回家中,张成倒也佩服此人的硬气,他能感觉到他右脚的骨头只怕是断了几根,可是他却一声痛呼都未发出。
这边二狗和九牛欣喜的围了上来,二狗还准备恭喜,却挨了张成一顿训斥,“有什么好高兴的?看看你们的样子,还两个打一个,丢脸!”
张成抬脚就走,后面两人却被他骂得没了脾气,半天没有跟上,他转头喝道:“怎么?还不跟上,不到我那里去涂点药?“
两人这才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张成见状又继续说道:”快些,等会我还有事叫你们做。”
张成的家里,二狗和九牛涂了药后,脸上的和身上的淤青在缓慢消散,二狗笑嘻嘻道:“成老大,还是你好,舍得给我们用这么贵的药,要没有这中等凡药去淤散,我们这两天可只能呆在家里了。”
“哼!你们以后再试试,我铁定不管。”张成说完,拿起剩余的半瓶去淤散,想了一会,又跑回卧室拿出一张软膏,丢给二狗道:“拿去给郑发奎。”
成二狗望着手中的东西,张着大嘴半天才叫嚷道:“老大,你这……我不去!这去淤散也就算了,这张续骨膏可是上等的凡药,价值十五六块灵石了,老大,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再说,那郑发奎平日里也没少欺负人,被他打得躺在床上休息一两月的大有人在,这一次,我看就应该让他在床上休息一个月。”
张成闻言苦笑了几下,他也心痛啊!只是那郑发奎家里并不富裕,他不这么做的话,那郑发奎是很难用得起这些凡药的。虽然以修士强悍的恢复力,再配上一些价值很低的下等凡药,那郑发奎一月也能恢复,不过但凡伤及筋骨的伤势,如果不用一些好药,总会留下一些很小的隐患,现在或许还看不出其影响,但到了元境,甚至真元境,这些影响就很可能成为大患,也许那时候有宝药或道药也未必顶用。
当然对于土石村很多村民来说,如能晋级到元师,那也许就是最大的渴望了,所以这些,他们不会在乎,更不会为了更快恢复,去花费可能需要他们半年,甚至一年才能挣到的财富去治疗原本只需要更多一些时间,就能恢复好的伤势。
但张成还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他与郑发奎同为土石村人,没有久远的恩怨,这一次在张成眼中也只不过是年青人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还上升不了仇恨的高度。而此事又是他亲手导致的,他又有这个财富或能力,那么不给郑发奎可能的日后留下隐患,其实也是给他自己不留下可能的亏欠,就很有必要了。
张成有了决定,又岂非在乎二狗的叫嚷,只是眼一瞪,来了一句,“你去不去?”
成二狗立马低下了头,在张成的威势下,带着药和九牛一起去往郑发奎的家。他很怕张成,尽管年纪还比张成大一些,但面对这个比自己有主见,又比自己厉害很多的人,最关键一点就是他知道张成待他们是真诚的,是他和九牛真正的朋友,是兄弟。所以他很情愿叫张成老大,至于九牛,虽然平日里半天也不会坑一声,只知道闷头修炼,但其心里想得其实和二狗一样,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几句话,明知干不过,也会和二狗一起对上郑发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