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到葛思手里的锅铲落地,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受不了,哪怕只是想到我那个伟大的变态嫂子会离开你,你都会方寸大乱。
好好地一道干烧鱼被葛天搅和的味道大变,谢欣吃饭的时候只是皱着眉,然后再也不碰那道菜,虽然不曾开口说过葛思什么,但这种事实上的挑剔还是让葛思有些郁闷。谢欣对孩子的依赖很深,可能是想要弥补自己童年记忆的缺失,对两个孩子几乎到达了纵容溺爱的阶段,所以黑脸的角色只能交给葛思来扮演,孩子需要在宽容相济的环境中成长,而他葛思生来就是弥补谢欣的不足的。
葛天的脸上一直挂着暧昧的笑,其中耸动的意味明显的让葛思不忍直视,一脑袋这种思想的孩子,到底是什么考上重点高中的,葛思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已经是8月的天气,窗外阳光刺眼,哈哈与小牧剩下的娃娃被林希带走,领去了美国,虽然是长途跋涉,不过好在一切顺利。门外的长椅已经被改成了加长版的秋千,吃过饭的谢欣坐在秋千上沐浴阳光,两个孩子一面一个,哈哈与小牧分别守着两个孩子,时不时给他们一脸口水,逗得孩子们直乐。反正给孩子洗澡的活儿都是葛思跟家里的保姆在干,谢欣也不所谓他们是不是一脸的狗口水。
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公司的事情葛思已经能够运筹帷幄,甚至还刻意苦学了法律,减轻谢欣的负担,谢欣一再开玩笑说,自己的这个老板想要把自己饿死,才会拼命的学习国际法。
穿着白色的T恤衫,胳膊上的疤痕更加明显,谢欣不悦的抚摸着几道疤痕,女人总是爱美的,虽然葛思不介意,但这疤痕看在谢欣眼里就变得碍眼多了。葛彧跟谢灵运还小,他们总是用自己灵动好奇的大眼睛观察整个世界,对于不足一岁的孩子来说,家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他们对谢欣的观察几乎到了一点不落的地步,对于谢欣身上的疤痕,总是下意识去抠,仿佛认为这是不该存在的,让谢欣更加难受。
虽然擦了防晒,也只擦了脸,最近孩子们会逗人了,总是亲谢欣的胳膊,如果抹了别的东西,孩子亲完了就会吐,所以宁可晒着也只擦脸。
葛彧指了指哈哈的背,谢欣明了的把葛彧放在哈哈背上,那是他们之间的骑大马游戏,有了狗,葛思不用当马了。看见不甘心的谢灵运,谢欣无奈的笑笑,双胞胎,还真是什么都要公平,差一点都不行。好在哈哈跟小牧的脾气好,不管两个孩子怎么没轻没重的去拽他们的狗毛,都是淡定从容的只在原地发出一声狼嚎,不会伤害到孩子。
葛思带着细碎的脚步声走来,轻轻的站在谢欣面前,为她挡去刺眼的阳光,拨了拨她的刘海,“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怎么挑这个时候出来?”
任由葛思的动作,谢欣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浅蓝色的家居服,一双薄薄的拖鞋,看起来那么居家,“他们一直指着外面叫,可能是想出来玩儿了,少玩一会儿,没事儿的。”
“公司新开了一条生产线,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谢欣刚想开口,就被葛思捂了嘴,葛思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明白你的担心,但是你老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所有的风险我都考虑到了,一切的检验程序,所有的资料跟资质认证我都仔细的核对过,所用的材料都拿去化验过,最后,产品我也让人试验过了。”
谢欣笑笑,自己还没说什么,这个人就知道自己所有的担心,心有灵犀说的就是这样吧,什么时候开始的,葛大少爷再也不会因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永远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决策者,这种睥睨天下的傲娇样子,让谢欣觉得恍如隔世,有时候他出现在电视上,身上的光芒耀眼,内里的自信满溢,他说着谦卑的话,做着让人啧啧称奇的事情。
只是可惜,外面光芒万丈的人回了家就彻底成了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煮夫,老老实实的妻奴。
“什么礼物?”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谢欣不是很有感,在她的意识里面,有财外露,不但会让贼偷,还会让贼惦记着,所以那些东西反而让她不安。
葛思拿出一个棕色的瓶子,期待的眼神看着谢欣,“喏,你看看。”还没等谢欣接过去,又收起来,“这东西孩子不能碰,还是先把他们弄回去,现在日头这么大,你在阳光下看说明也不怎么好,咱们出去再说。”
合情合理的说明,让质疑葛思行为的谢欣无言以对,只能把那两个还没有尽兴的孩子拎回去,让保姆给孩子洗掉身上的狗毛,再换一件衣服。
“公司的新产品,祛疤的。”葛思从兜里逃出那瓶膏状物体,“虽然我不在乎,但是看你在乎的不行,特意从新加坡弄来生产线,我都找人试过了,效果不错,每日孩子一抠你胳膊上的疤,你的脸黑的就可以跟包公比美了。要不是我大意了,你也不会受伤,这个就算是补偿吧。”
接过葛思手里的东西,研读上面的说明,之后才点点头,露出一个笑脸,轻拍葛思的脑袋,“这份礼送的还是不错的。话说,那个丁氏的老总怎么还没被起诉?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数罪并罚,我们是受害人,开庭应该通知我们的,都过去这么久了。”谢欣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伤疤,终究是自己的一块心病啊!
刚说完,小区的保安就在门口的栅栏外面按着铃,对着门口的联络器喊话,“葛思业主,您有一封信,请取一下。”保姆出了门,取了信,又给葛思送到二楼,葛思接过一看,是法院的信,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善恶终有报的,故意伤害罪,那人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