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发生了好多事,先是自己莫明其妙的被赐婚给那块“冰”,然后是二哥出征去了漓水,后来嫂嫂又生了个可爱的胖小子,一连串的事情让乔楚儿应接不暇。还好皇上答应了爹爹等自己大一些再和豫王完婚,否则要自己现在就嫁入王府,那还不得把自己急死!
虽说自己额头上依然“贴着”豫王的标签,但是只要不用现在去面对那个冷得吓人的家伙就好,乔楚儿从来就不是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明日事明日做,今日且吟今日歌。
二哥不在家,家里似乎一下闷了好多,大哥当了父亲,每天一从户部下值回来,就扎到儿子房里,而且还霸占着冬郎——她那可爱的小侄儿,害她想抱都无从下手。
乔楚儿放下手中的书信,无聊地躺在床上。二哥现在不知到了哪里?他每隔几日便会写家书交由驿站捎回,每次的家书中总有一封特别写给她的信,信中无非是说些见闻感受,附带着再唠叨她几句,二哥真是越来越婆妈了!只是有一个地方乔楚儿不甚明白,那就是二哥每封信的末尾总要写上这么一句:楚儿,等我回来!自己不是一直在家吗?为什么哥哥老是说要自己等他?乔楚儿总觉得二哥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
“乔靖宇,干什么不说个明白?让人猜来猜去的!”乔楚儿捶捶发胀的脑袋,气呼呼地自言自语,嘴里叫着乔靖宇,脑子里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猪头。
唉!在叹了第十口气之后,乔楚儿决定溜出府去,大哥去了户部衙门,嫂嫂忙着做冬郎的小衣服,那个胖小子还在呼呼大睡,偌大个乔府,就剩她这个大闲人无所事事。
在二哥房里一通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套稍小的衣服,当下换了往镜前一站,勉强还算合身。
“哈哈,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啊!”乔楚儿自恋地自语。
绾好头发,戴上帽子,乔楚儿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乔府的后门正对着湍汐河,河边一排翠绿的垂杨柳,微风吹起,柳枝随风轻摆,象舞姬曼妙的舞姿。湍汐河水波光粼粼,河里还有漂亮的画舫,那些红衣绿裙的女子坐在船头弹奏着缠绵醉人的曲子。
乔楚儿沿着河岸慢慢走着,平时出门,身后不是有二哥陪着就是跟着丫鬟家丁,难得那么自由惬意,乔楚儿开心得只想哼哼。五月的午后,太阳已经有些热辣,没走多久,乔楚儿已经微微出了些汗。好渴啊,还好出门时记得带上了银子,乔楚儿四下望望,打算找家干净的茶馆歇歇脚,喝口水。
唉,大街上也在平日与二哥玩遍了,这下也找不出什么乐趣来,干脆,还是去芙蓉山看看小动物们吧。
刚想完,转身,快速冲芙蓉山方向而去。
芙蓉山上,已经站着一个人影,是刘启。
几个月前,他出门办事,遇到刺客,知道后路被堵,便逃往芙蓉山。芙蓉山是个仙灵之地,独得灵秀,像个神仙洞府。有软的跟棉花糖一样的霞云,有老的与天地齐福的参天大树,有幽静如室外桃源的洞穴,有比糖还甘甜的清泉。所以作为藏身之处较妥当,可进山之前,腿上还是中了一箭,亏得有位女子相助,虽然没看清那女子的长像。
他想,既然会医术,而芙蓉山又是百药聚集之地,那女子自然会再来芙蓉山,于是,每日,他都会抽段时间来芙蓉山寻人。
到现在,也过去几个月了,除了一些猎户外?没看到采药的姑娘。
他心想,那姑娘想必是外乡人,来芙蓉山采药,估计那天也是巧合吧。
这么想着,有些想放弃了,转过身,打算离去。
忽然,耳旁听到一阵动静。
他警觉地跃上枝头,莫非是恩人来了?他的神情稍稍变化,看动静发出的方向。
男人!一个瘦小的男人,不,难不成是男孩?
失望的情绪笼罩他的心头。
他看着那个男孩跑进一处洞穴,然后拎着一篮子出来。
等等,那男孩的头发好像被树枝勾住了,见他一扯,一头长发如瀑布斜散下来。
是个女子。刘启皱眉。
是个女子!刘启一愣,想起什么,下了树,朝那女子走去。
该死的!乔楚儿很费劲地去解缠在树枝上的头发。这棵是什么树啊,专门吃头发的吗?她的一头秀发,可是柔软的很,东西一绕,就跟水一样缠不住,可这下,她的确有理由怀疑那是棵吃头发的树。
她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掏出怀中的匕首,打算一刀下去,砍断头发得了。刚下手,犹豫了,不行,娘亲说,女人的头发是最宝贵的,断一根都不行,怎么办?
一只手伸了过来,帮乔楚儿小心翼翼地扯开头发。
头发得到自由,乔楚儿揉了揉弄疼的头皮,说了声:“谢谢!”
一说完,觉得不对劲,这怎么突然出现个人?这么说,她药篮的藏身处被发现了?
回过头,看人,一惊,退后几步远:“怎么是你?”话刚说完,退的有些急,险些摔入灌木丛中。
刘启手快,搂过她的腰,抱了起来。
乔楚儿推开他,扬了手中的匕首,说:“你怎么会在这?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学过功夫的。”边说,边看四周,每一个人影,有些急了,手也不停地发抖。
刘启见她手上拿着的匕首,证实了什么,唇角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见他带笑,乔楚儿更为紧张,却还硬撑着,说:“喂,笑什么笑,问你话呢。”
刘启提起药篮,反问她:“你学过医术?”
她看了一眼药篮,见他也无旁心,收起匕首,抢过药篮,说:“关你什么事。”
找到恩人,刘启心情破好,也有了斗嘴的意思,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当然关我的事。”心情好,当然要放下架子了。
乔楚儿停下脚步,听他没有说“本王”而说“我”,有些惊讶,转瞬间瞪他,说:“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本姑娘告诉你,我不嫁。”
刘启不理会她的话,继续问:“你这医术跟谁学的?”
乔楚儿冷哼一声:“我干什么要告诉你。”
刘启逼近她的脸,说:“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府上问乔大人。”
乔楚儿一听,急了:“不许去!”有些为难,说,“好吧,好吧,我告诉你,是一个漂亮姐姐教我的。”
“漂亮姐姐?”刘启一愣,难道,是她吗?他抑制住内心的欣喜,问,“她是不是叫赵离?”
乔楚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她没告诉我!”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看着刘启,“喂,你想干什么?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刘启回了神,不回答,突然的,转过身,大步离去了。
乔楚儿一怔,看着他的背影,一甩手,骂了一声:“神经病。”
骂完,突然的,没心情采药了,真郁闷,都是那块冰害得。
得,还是回家算了。
将药篮藏好,想了想,不对,这个地方已经被发现,不太安全。
拿了药篮,找一处觉得安全的地方,藏好后,直起腰,将头发胡乱的绑上,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