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入体?”太叔永生是星空强者,一生所遇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但是,听了赢无欲的话后仍然有种深受震撼的感觉。“深渊魔王在神州之地?结界未破,他是从何处出来的?”
“不是深渊魔主。”赢无欲出声说道。“万年前的那场深渊入侵大战,深渊魔主败于龙王之手,是被他麾下的十八将给拼死带了回去,为了救他,魔主的嗜血亲卫队几乎牺牲殆尽后来龙王联手人族精英关闭结界,并且设置重重禁制避免他们卷土重来。那个时候,深渊魔主已经无可战之力,而且深受重伤,留在人间之地只有死路一条他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不是深渊领主那又是哪位魔王?”
“很有可能是深渊三大祭司之一的邪月祭司。 ”赢无欲沉声说道。“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深渊族精英尽出深渊魔主亲自率领魔族大军进攻中土,而且还带来了深渊族位高权重的三大祭司之中的两位,那两位祭司是黑星祭司和风贼祭司。他们也曾与人族高手交手,这在各大书籍密本中都有记载。”
“据说邪月祭司深不可测,实力不在魔主之下。就是因为魔主忌惮他的实力,以及他对深渊一族的影响力,不想让其与已争锋,特意将其留下镇守深渊难道说他并没有留在深渊,而是悄然来到战场?”
“我和二叔也商量过这件事情,从我们所查找到的密典资料中分析,那邪月祭祀定然是不甘心错过魔族一统神州的机会,尾随大军到了战场,原本想趁机取势,却没想到龙族竟然被人族所请,甘愿为其驱使,将他们深渊族打得落水流水眼见魔主大败之后重伤,三眼恶魔如潮水般退去,他知道事不可为,索性便留在神州之地另寻良机。”赢伯言表情凝重的说道。“数万年的人族历史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黑潮事件」。那些事情发生的很是英名其妙,原本好端端的人族突然间就互相残杀起来有无数次人族因为互相攻击而损失惨重。”
“这些年我阅览了不少史书,更是让文阁的那些大学士帮忙搜查统计,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人族战力达到巅峰,或者那个时代强者云集,民众安居乐业有辉煌盛世之象的时候,便会出现一场残酷的战争战争结束,人族实力大减,修行强者也折耗大半,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我想,这是不是就是那个数万年前遗留在神州的那个祭司所使的阴险毒计?”
太叔永生深深叹息,说道:“恶魔族恐怖之处就在这里他们一个祭祀到了神州之地,历尽数万年而神魂不灭,就算是肉体消亡,却可以不停的去寻找和侵夺人族的身体供其所用而我们人族却没办法做到这样的延续。那些闪耀一个时代的星空强者烟消云散,想要重新到达巅峰又要重头开始从此处看来,人族先天就占了劣势。”
“此言甚是。”赢无欲出声附和。“那些恶魔的躯体断了,可以重新长出来。肉身腐了,可以再找其它的宿体。只有他们的三眼源泉不破,他们就有着迅速强大的能力 。人族先天孱弱,修行之道又如此艰难。上一回若不是龙族帮忙,怕是这神州大地尽落魔手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在此闲聊论古?”
“可是,即便如此,你们又如何推断出千度是被那邪恶祭祀入体?难道说,千度”
“并不是院长所想的那般。千度也确实是我的女儿,只是近一段时间出现了一些古怪,而且根据她身边的将领所密报的情况所知,她杀心浓烈,戾气汹涌,与往常雍荣大气和蔼善良的性格相违”赢伯言担心太叔永生想到别处去了,赶紧出声解释着说道。
太叔永生点了点头,出声说道:“伯言无需担忧。千度是我的学生,人在学院的时候,我便多有关注。她那个时候若是被那邪月祭司占了体,我多少能够看出端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一切正常,应当是战事发生之后的事情了吧?”
“正是如此。”赢伯言无比肯定的点头说道。“我和二叔心知情况不对,可是我要坐镇中军,二叔又不敢离开大帐,其它人多少还是有一些顾忌。若是让他们知晓孔雀王朝的长公主殿下被一个魔族侵占了身体,怕是多生事端。而且,也没有几人能够与那邪月祭祀交锋所以我便梦蝶传音给了李牧羊”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的是,牧羊竟然和千度一起消失了会不会是他们俩人同时受伤,或者与那邪月祭司一战后到了不知名的领域一时半会儿难以回来?”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赢伯言面露忧虑之色,说道:“领域千万,不知名之地难以计数谁也不知道他们俩人去了哪里,还能不能回到这神州”
“吉人自有天相。”太叔永生出声劝慰,说道:“李牧羊是龙族之主,千度也不是福薄之人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看来此番我又要白跑一趟了。”太叔永生一脸苦笑,说道:“我有我的考量,我担心结界破裂,魔族入侵。你有你的想法,你想要一统神州,成为九国共主,集合人族之力共抗魔主。其它诸国也有自己不愿意被吞噬各自割地为王的立场一时半会儿,看来谁也难以说服谁了。只能静待战事结果。”
“还请院长原谅伯言的私心。”
“我能够原谅,我怕的是魔族不给你们时间。”
“我会尽快解决此事。”赢伯言自信满满的说道:“既然院长与陆行空相识,不知能否帮忙引见一番?我想与陆行空做一个交易。”
“只能一试,结果如何,要看陆行空那边如何答复。”
“有劳院长。”
天应寺。
这是一处立于孤崖旁边的破败寺庙,不知道是何人将寺庙建于此地,因为人迹罕至,香客稀少,寺庙看起来残破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消失在风沙之中一般。
只有一个哑巴老僧在此看护洒扫,为难得到来的旅人提供一碗热水,看起来清冷的很。
老僧将一壶刚刚煮沸的开水提了过来,又抓了一把碎沫叶子要往茶壶里面丢,赢伯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喝热水就好,不需要茶叶。
老僧憨厚的笑笑,将两个缺口的大碗摆到桌子上,又往大碗里面注上热水。赢伯言拱手表示感谢,老僧便转身退出了这石亭。
他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在这寒冬深夜里跑到天应寺,更想不明白为何里面的厢房不用,偏偏选择这座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的凉亭中来喝茶虽说前院的厢房擦边破旧,但是至少遮风。这里可比前面要冷多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老僧哆哆嗦嗦的跑到佛堂前坐下,然后摸了本经书吟诵起来。
赢伯言端起破口大碗喝了一口热水,贵为孔雀王朝的君王,并没有因为这里条件简陋大碗残缺而有所嫌弃。
呼
微风吹拂,大碗里面冒出来的热气向一边倾斜,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等到赢伯言抬起头来的时候,对面已经坐上了一名黑袍老者。
赢伯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黑袍老者举了举手里的破碗。
黑袍老者端坐不动,也不端茶回应,而是看着赢伯言问道:“不知孔雀王找陆某所为何事?”
“降伏于我,许你一门三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