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是儿子给闹的。”香玉深深叹息一句,接着又自言自语道:“难道没有儿子就不会有底气?”
洛蔓儿擦了擦泪,不认同道:“我不这么觉得,可是我爹娘总是这么想。这才让大伯娘得了好处,打骂不还手呀!我不信,我就比不上我大伯家的那两个不成货的儿子!”
香玉微微一笑,在洛蔓儿身上看到股韧劲,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当场没见血,我想以小齐的医术加上我的药草,洛婶子肯定没事。”
“血到是没有,只是我娘抱着肚子疼得厉害,我真怕!”洛蔓儿皱着眉头道,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疲惫。
“不会有事的。”香玉再次安慰道,她是真为蔓儿这姑娘担心。
人穷时大家相当无事,可这一旦有了银钱,什么极品都找上门了。好似不把银子散出去就是天理不容似的,这就是极品的坏处,就像老鼠屎一样坏了一锅粥。可问题是,洛蔓儿家银钱吗?不过是受了外人的挑拨罢了。
那徐胖花也是个没脑子的极品!可就是这脑子的人却把洛蔓儿一家人拿捏住了,这就相当可笑了。
她很感谢这几年来洛蔓儿一家不时的接济,若不是那一天一张黑面饼子垫肚子,或许原身等不到她来就已经饿死了,也就没有现在的香玉。
所以香玉决定好好报答这一家人,让他们也能发家致富,吃喝不愁。可惜这么善良的一家人也是有着极品亲戚的,三天两头受气。
香玉就不懂了,难道自古以来?好人就注定受气,坏人就注定赚便宜,吃嘛嘛香地过着好日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说到底就是习惯了,习惯了被欺负,习惯了没底气!可底气这东西真不是别人给的。
香玉觉得你若是抬头挺胸的作人,自己觉得有底气那就是有底气!没银子不怕,真不怕,有手有脚还怕赚不来吗?
“香玉,到了,快,快下车!”洛蔓儿看她像是呆了似的,急忙推了推。
“哦,来了。”香玉暗恼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走神,连忙挎着竹篮下了车。
齐震跟谭墨坐在车夫的位置,这会儿早就等着她了。
洛蔓儿这才想起给齐震行礼,生硬地说:“小齐大夫,请!”
齐震面无表情地点头。
几人一道进门,脚还没踏进门槛就听到徐胖花的嚎叫,“哎呀,我不活了啊,好你个洛东海,你这是要拿撅头砸死你大嫂吗?”
香玉进得门来,看到徐胖花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干嚎,那声调一声长一声短,还真像唱戏的,“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替你们兄弟俩养着老爹,你爹早就饿死了,让你拿出点银钱来给老爷子吃喝又咋了?给自家爹吃总比你拿来祸害强吧。”
“你,你……。”洛东海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是撒泼惯了的徐胖花的嘴皮子,只一个劲你你个不停,脸面铁青,看样子气得不行。
洛蔓儿看不得自家爹受气,小跑上前想回骂几句,却担忧亲娘,只道:“爹,这又是咋了?我娘呢?”
“你娘在屋里呢!”洛东海气得抱头蹲在地上,眼看着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爹,你!”洛蔓儿恨其不争,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再次跑到香玉跟前,“香玉,小齐大夫,先去看看我娘吧。”
“好!”香玉早就急了,这个时候病人最大,这俩人竟然还在掰扯这些,实在是气人。
几人来到屋里,看到吴氏躺在床上正捂着肚子一动不敢动,额头上的汗都把枕头打湿了。
香玉一看这样子不行,连忙拿出小半碗灵泉水混了些热水递上去,“婶子,我是香玉啊,你先喝杯水。放心吧,这水里我放了药粉,喝了就不疼了。”
“孩子咋办?”吴氏紧张道:“我再不懂也知道有身子的人不能乱喝药。”
香玉笑了,解释道:“婶子别怕,我这不算是药,有点像红糖水,但说药也行,你就当糖水喝了吧。我啥时候骗过你呀。”
吴氏看香玉一脸轻松的样子也莫明地感到了放心,“好,我喝。”
洛蔓儿小心将她扶起,吴氏的小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这一跤摔得着实危险。不过,既然没有落红,那说明问题不大。
喝过灵泉水后,吴氏苍白的脸色很快就变正常了,她胡乱地擦着泪道:“香玉啊,婶子多谢你,这药水管用,管用!跟一开始给我喝的那水一样,我在想啊,要是没你上次给的那一罐子药水,我这一摔估计孩子就没了。这可是婶子盼了十年的孩子呀。”
香玉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眼圈有些红,“婶子别说了,你先躺下,让小齐大夫给你把把脉。我还有一些好东西,这就给你做些吃,放心吧,有小齐大夫在,这孩子保管没事。”
“好,好!”
洛蔓儿照顾着吴氏,齐震认真地给吴氏把脉。而香玉则直接去了厨房,无视还在唱骂的徐胖花,她要用鲜枣做点吃食。
首先想到的是红枣鸡蛋汤,这个好做又补体虚;再来个红枣发糕,也好做。
红枣鸡蛋汤就是红枣跟鸡蛋的组合,将枣去核加水煮沸后再打鸡蛋,不搅开就像荷包蛋一样等鸡蛋熟,最后加红糖盛碗里就成了。
而发糕稍麻烦一点,要先把枣弄成枣泥,加面粉跟酵母和在一起,要顺时针搅成很稀的那种,等发了后就可以上锅蒸了,蒸好就是枣泥发枣。
香玉把一切都弄好后,只等发了后就能蒸了,便端着温度刚刚好的红枣鸡蛋汤回屋。
院子里的徐胖花还在嚎,只是看热闹的人没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徐胖花这人的得行,不少人都说洛东海是个窝囊废,连有身子的媳妇都护不住,算个什么男人。
这话传到洛东海的耳里,他将头埋得更深了。而徐胖花看洛东海这样怂样就更加嚣张起来,仗着自己长嫂的身份就差没把口水喷到他头上。
这不,徐胖花看到香玉端着吃食出来了,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真看不出她那么胖动作还那么敏捷。
“臭妮子,这是啥?”徐胖花挥动着胖手就要夺碗,鼻子还不住地耸动,“香!”
香玉身子轻灵,一个闪身便躲过了,叫了一声,“谭大哥,快来帮忙。”
谭墨就站在堂屋门前,不让任何人不相干的人进屋,这也是齐震看诊之时的规矩。
听香玉一声喊,身形一恍就到了她跟前,狠狠瞪了一眼徐花,“你想干啥?”
谭墨的眼球是有些墨紫色,这样斜着瞪人时确实有些吓人。
徐胖花看在眼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人家说的狼的眼神,嗷一声就吓地跌倒在地,“你,你,你是人吗?”
谭墨冷哼,“我不是人,难道你这个天天来打秋风的就是人了?”
就在这时,香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洛蔓儿家能不能摆脱徐胖花这个极品就在此一举了。
想到这里香玉就冷声道:“蔓儿她大伯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给洛婶子准备的,你看你做的好事,推一把对你来说没损失,可对洛婶子就不行了,她还怀着身子呢。这一推你差点要了她的命,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我这给做点吃的咋了,难道你想吃?你不觉得你那张脸很大吗,真是不害臊!”
“啥?!你胡说!”徐胖花听到这话再次爬了起来,也不干嚎了,指着香玉就骂了起来,“你个贱妮子胡说啥?她吴氏就是装的,谁没怀个孩子,自个儿摔了就把这事怨到别人身上可不成?就算是孩子没了也是她没儿子的命,活该!倒是你,凭啥拿他家的东西糟蹋?”
随之徐胖花又指着洛东海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你爹在的时候也不知道给他老人家煮个鸡蛋吃,现在就让外人糟蹋这好东西给你那不下蛋的媳妇吃,我呸,她也配!”
说着又伸手抢了起来。
香玉气得不行,冷冷地看了一眼洛东海,刚才的这话不知道洛婶子跟蔓儿有没吃到。听到的话还指不定怎么难受呢,可洛东海呢,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窝囊,连香玉都气蔓儿感到难过,摊上这样的包子爹咋办呀。
这更加让香玉有了拉他们出泥潭的想法,一脚踢开夺碗的徐胖花,冷声道:“洛叔,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看清楚了,这红枣跟鸡蛋是我拿来的,你去看看你们家还有鸡蛋不?我走的时候,洛婶子还是胖的,现在你再看洛婶子瘦成啥样了?
她这还怀着孩子呢!你应该庆幸你有这么一对好妻女,要是你是我爹,我一准不认你。连老婆孩子都保不住还算个男人不?你可知洛婶子差点没了命,她现在已疼得人事不知了,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蹲着?不是想要儿子吗,你儿子都快被人祸害没了!”
说完这话香玉就拉着谭墨去了堂屋,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若是再醒不过来,那就真没救了。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外人,真不好插手这事。
进了堂屋后,听到洛东海大吼一声,然后徐胖花就吓了得哇地跑了,嘴里还说了不少恶毒话。
吴氏跟洛蔓儿担忧不已,都看着香玉不知说什么好,外面的那些话她们都听到了。
香玉笑道:“婶子,先把这汤水喝了,一会咱再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咋办。谭大哥,先别让洛叔进来,这话呀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