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墨呵呵道:“你家相公在德兴楼可是有股份的,你觉得他们会把你怎样?不过是打了自家的奴才罢了。”
香玉嘟嘟小嘴,心里顿时轻松了,小小的傲娇道:“好吧,幸亏我有一个好夫君。正如你所说,我就是想打陈香灵,不过,当时我还想打那个宝珠来着,看在你的面子没动手。”
谭墨握住她的小手,笑得更欢实了,“小玉儿,你这是不放心为夫吗?放心,为夫除了你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我保证。”
“去!”香玉朝她翻个白眼,“贫嘴,我今儿个烦着呢。”
“有啥烦心事儿尽管说,为夫为你出气!”谭墨反而更加贫嘴,拉着她的小手坐在床上。
香玉推了他一把,“别乱来。”
随之便把李玉凝打听到左相家的事,还有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叹道:“我们回洛香村吧,对于京城实在是没有好印象。万万没想到左相家也都是糊涂蛋,就是我真是他们的女儿我也不打算认了。这样的父母让人觉得寒心,极有可能是第二个老香家,我可不想把自己再送到火坑里。”
谭墨想跟她说事实的真相,看到香玉那张秀丽的脸却又说不出来,她不想让香玉冒一丁点的险。
便硬着心肠道:“好,你想咋做就咋做,我都听你的。要不,咱们明日就启程回洛香村?你还有啥想买的吗?我带着小楚去买回来,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香玉秀眉微蹙,心情低落道:“我觉得特对不起齐二哥,你看我们来京城也这么久了,都没有去看看齐夫人他们。连二哥的面也没见到,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呀?你说咱们要回去了,该咋做呢?”
谭墨捏了捏她的下巴,道:“傻丫头,这事儿齐家比咱们更愧疚。你想想,你一个干闺女从大老远地来这里看他们,他们却不能让你进府,这该有多么过意不去啊?一会你整理几份礼,我送过去就行。”
“也只能这样了。”香玉道,又嘱咐了他们去布店多买些漂亮花布,回去好送人。
谭墨走后,香玉则直接进入空间整理礼物了。她的礼大多都是土特产,那些极好的药材反而不敢拿出来。
看着满空间的宝贝无法跟身边分享,这也是一种痛苦,“唉,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呀。”
她只能拿些小东西,比如那些挑出来不算好的枸杞子,还有那用果子酿制的,兑过凉白开的果酒。虽说比起空间真正的灵果来说不算好,但比起外面的好太多了。
还有那些好像永远也捞不完的鱼儿们,当然送的是鱼干。这也是小苏讯的最爱。
最近一个月香玉在那大的灵泉里的边上种了一些普通的荷花,倒也收了不少莲子,连藕也收了那么几筐。
就将这些莲子再给齐震一些,鱼干给小苏讯。李玉凝和她姑姑也送出一些,就这么包了四个不算小的背篓,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了。
至于左相家?还是算了吧。她没问他们要诊金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哦,对了,要不要再给秦三爷弄点?这个得问问谭大哥,若是秦三爷嘴不严,或是被人看到吃到的话,会有不少的麻烦呢。
香玉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农妇,不是那种穿越到古代就能闯出一大片天地的人。她也只想做个安逸的农妇,带带孩子,种种田,仅此而已。
左相府,因为陈香灵被打成了熊猫眼的缘故变得鸡飞狗跳,上上下下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连刚刚得了大小姐名分,又刚从客房搬到清幽小院去住的香雪也悄然躲了。她可是知道些自己的真正身份,才不会这个时候凑上前去挨骂呢。那个月姨娘长得虽美,但她看那面相就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
唯有锦绣苑内风平浪静,聂氏还如往常那样穿着大毛衣裳在晒太阳,听着秋绿的讲述,嘴角的笑时暖时冷。
“这么说,香灵真被香玉的人打了?”聂氏轻声道,此时的脸上看不到悲喜,一片平静。
秋绿恭敬地说:“是这样的夫人。外面都传遍了,说什么泥腿子农妇在德兴楼大发雌威,打了左相家的唯一的闺女,大家伙儿都想看左相府会怎么处置那不知死活的农妇呢!”
聂氏听完,脸面一片寒霜,“哼!打得好!不知死活的是陈香灵和那个香雪。吩咐下去,让大管家看着点下人,特别是月苑那边,谁也不能去找香玉的麻烦。如违犯者,杖二十,发卖给人牙子。看来我是低调太久了,连这等事都得派人去打听才知道。”
春红接着说:“夫人说得对。那边的那位成天想着收买人心呢,咱左相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下人是好的,估计大多数都是她的眼线。”
聂氏冷笑,紧了紧身上的大毛衣裳,冷笑道:“眼线?好啊,那这次就惩治几人示威吧。跟着陈香灵的是哪几个丫头?听说还有个会功夫的婆子?咱们府里的婆子什么时候都这么厉害了,都会功夫了呢。”
春红思索了片刻,说道:“二小姐身边有两个小丫头,都是府上的家生子。有一个从小就跟着二小姐,还有一个是大小姐出事后,才跟着二小姐的。那个婆子是月姨娘带来的,卖身契什么的不在咱们府上。”
聂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拍桌子,恨恨地说:“哼,当我是死的吗?我家玉儿刚出事就急着投主子?卖身契不在咱们府上又怎样?去,让大管家带着人把那婆子赶出府去,至于那两个小丫头吗?交给他们的老子、娘,让他们看着办,是一家子都去庄子上呢?还是把自家闺女发卖了,两条路给他们选。至于月姨娘,不用管她,看她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是,夫人!”
一系列命令下去,左相府内的下人们更加战兢。陈香灵身边的丫头全换了一遍,全是聂氏的人。至于那打人的婆子,本来是要扔出府去的,却被月姨娘拦下了,派人送到了她娘家。若是她不说话,那么跟着她的那些下人们都会寒心的。
陈香灵也不敢闹了,她知道聂氏这是在敲打她,更不敢去找香玉的麻烦。还有那香雪,听到这些,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
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埋怨月姨娘,当初月姨娘不是说聂氏快病死了,又不管事的吗?现在看来不但管事,而且还很厉害。她的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跳。便花了一两银子让身边最老实的小丫头给香林书送信,求支招。
可是这封信转眼间就落到了聂氏的手里,看完冷笑不已,“以后有信尽管去送。”
这小丫头是个机灵的,恭敬地说:“奴婢再送之前一定会给夫人过目的。”
聂氏笑了,让秋绿打赏了二两银子。
小丫头拿着银子喜得连连磕头,心想那香雪真是小气,送信这么大事才给了一两,还是夫人出手大方。
傍晚时分,聂婉如收到了谭墨送来的离别礼,心里想到大姐家今天传出来的事儿,便分外难受。
“讯儿,走,跟娘去大姨家转转去。”聂婉如决定将这份礼带给她大姐,让她看看香玉的孝心,懂事。
苏讯撅着小嘴道:“娘,娘,能不能不把鱼干送给大姨啊,小讯儿最爱吃了。”
聂婉如瞅了他一下,“你这护食的小吃货。放心吧,你大姨还少了你的吃?快走吧,天要黑了。”
就这样,聂婉如带着一背篓的吃食去了左相府。此时的左相府刚刚处置完那些不安分的奴才们,所有的人都心惊胆颤。
聂婉如顺利地看到了聂氏,叹道:“大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聂氏看着那筐吃食,脸上的泪珠子拉拉流,“小妹,这事儿说不得呀。姐心里比谁都苦!”
“唉!”两道叹息齐齐响起。
次日一早,香玉和谭墨便离开了京城。来时两辆车里并没有多少货物,回去却拉了满满两车。
香玉在半封闭的车里,抱着小暖炉,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意。
马车跑得很快,出城后这两匹马便撒开蹄子跑,但是,天公不作美,没跑多久天上便飘起了雪花。
而且这雪还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他们不得已先一步落宿在小客栈里,等雪不下了再走。
一入客栈谭墨便看到了熟人,两人见面都呵呵笑了。
秦烈裹在厚实的披风里,身边跟着的是陈南,也正冲着谭墨笑。天比较冷,陈南将手揣在大棉袄里,丝毫看不出原先的风姿,活脱脱一个小跟班儿。
“我说小墨呀,你真不够意思。听说你把离别礼送了一圈,为啥不给我送点?枉我对你那么好。”秦烈皱眉,摇头,一副极其惋惜的样子,“你呀,这是不是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谭墨嘴角一抽,“去,我娘早就入士了。”
此时香玉也走了过来,冲着秦烈微微一福身,“三爷别来无恙啊。”
秦烈还是跟以前一样,呵呵一笑,“托福,托福!香玉啊,给几棵菜吃吧,要不来几条鱼干?那味道,太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