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月。”莫问眼看着妖明月倒在了自己怀里,生命的气息已经在渐渐消逝。
“问儿,我……没事,你,自己要小心。”妖明月嘴角浮上来一丝虚弱的微笑,努力的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揽住了莫问的腰,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吻上了莫问的唇。
莫问一时愣住了,而顾华年却是眼底冒火,锦瑟是自己的未婚妻,虽然她现在是失忆的莫问,但是妖明月怎么可以吻她。
一个吻仿佛天长地久成埃尘一般,直到莫问就要窒息时,妖明月才松开了莫问的唇。
“问儿,答应我,不要忘记我,永远。”妖明月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明月,不要离开我。”莫问眼泪不住地流淌,但终归挡不住生命的离去。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人心也是这样的险恶。
妖明月终归是武功高强,保留了一线生机,但是却有可能,永远沉睡下去。
莫问眼睛里充斥着止不住的泪水,冷冷的站起来,指着扮演过刘大娘的黑衣女子:“你,该死。”又指着黑衣人身后假扮村民的数人:“你们,也该死。此生,我莫问与净天魔教,势不两立。”
“噗,噗。”莫问如同鬼魅一般从原地窜出,夺了一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剑,砍瓜切菜般的将身边几个净天魔教之人的性命收割,径直落在了黑衣人的面前:“你的对手,是我,今天,我莫问要亲手以你项上人头来祭奠明月!”
“哈哈,我野蔷薇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你这般不知好歹的人,本座的性命,你还拿不到,哈哈哈哈哈。”黑衣女子仰天大笑,而顾华年几人此时却笑不出了。野蔷薇是净天魔教大名鼎鼎的血护法,手段极其狠毒,有一手绝世毒术,身边更有上古毒典相助,此番莫问与野蔷薇的争斗,怕是凶多吉少了。
苏瑾月将顾华年的神色尽收眼底,以为顾华年对莫问动了心思。苏瑾月离家多年,未曾见过长大的锦瑟,自然是不认得,冷冷哼道:“果真是靠不住,我妹妹锦瑟尸骨未寒,就在这里移情别恋了,当我苏瑾月是傻子么。”
顾华年跳上去捂住了苏瑾月的嘴,急声说道:“瑾月,她是锦瑟。”
苏瑾月仍是不信:“锦瑟,锦瑟已经死了,她是莫名的弟子莫问。顾华年,你莫非是贪图神医莫名的武功,抛弃我妹妹转而想娶这个莫问吧!”
顾华年神色坚定的对苏瑾月说道:“不会的,我对锦瑟心,直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莫问就是锦瑟,她还没死!”
苏瑾月说出了心底的疑惑:“你说她是锦瑟,那么她为什么不与你相认?”
“她……或许是失忆了罢,她好似,不记得我了。”顾华年长叹一口气,说道。
此时野蔷薇与莫问已经过了数招,莫问武功虽不如野蔷薇,却掌握一套莫名教的特殊点穴手法,再加上本身的武功与妖明月生死未遂的怒火,竟然与野蔷薇战了个不相上下,甚至有了压制野蔷薇的局势。
野蔷薇处于被动防守,心底不禁对莫问高看了几分,素手一翻,指尖多了几根银针,趁着莫问的攻击反手将银针飞出。
三根银针接踵而至,莫问消耗过大再加上发现的太晚,堪堪躲开了前两根银针。眼看沾了剧毒的第三根银针就要刺入莫问的体内,但是,莫问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拉开。
苏瑾月确认了莫问就是锦瑟之后,一直紧紧盯住野蔷薇,看到了莫问有危险,义无反顾的上前去将锦瑟拉开,但是却晚了一步离开,银针擦破了苏瑾月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噗~”苏瑾月从正面袭向野蔷薇的面门,而顾华年却夺过一把弓箭来,一箭射出,从后面射向了野蔷薇的心口处。
向后一退闪过了苏瑾月的招式,野蔷薇刚好撞在了顾华年射出的箭上,眼睛还睁着,却已经没了气息。
剩下的净天魔教之人都是小角色,在莫问、顾华年、云承启和苏瑾月的围攻下,不出一刻钟便全部死于非命。
妖明月维持着一线生机,但是一身武功却是全部废掉了,勉强吊着一口气,性命堪忧。野蔷薇虽然已经死于非命了,但是她却比想象中的阴险的多,早在莫问与野蔷薇过第一招时,野蔷薇便给莫问下了一种秘制**“涅槃”。这种**取凤凰涅槃之意,每次发作时都会极其痛苦,如烈火焚身一般,而且发作时间不定时,一旦发作起来,一切内功修为都会暂时被封印不得使用。中毒之人会沉睡三个月,三个月内若是解不了毒,那么此生便无法解除此毒了。
而涅槃唯一的解毒方法,便是取中毒者心爱之人的心头血为引,恢复一丝中毒者的灵魂,突破心结,从而解毒。
苏瑾月被毒针划破了脸,不是什么厉害的**却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脸上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莫问昏倒在了妖明月的身旁,顾华年只是以为莫问累了,将她带到了一个小镇的客栈中,准备等莫问醒来在继续打探关于净天魔教的事情。苏瑾月则是赶回苏家汇报锦瑟的事情。
云承启护送昏迷不醒的妖明月去雷啸处,看看是否还有救。
莫问这一睡就是五六天,当顾华年察觉到莫问身上的不对劲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
莫问的记忆已经在渐渐复苏,但是却始终醒不来。
灵魂深处的碎片一片片拼接起来,莫问,终究变回了当初的那个苏锦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经过几近生离死别的锦瑟却悟到了更深的境界:正是因为自己一直一贯的太过善良,才会被逼跌落悬崖;正是因为我太过善良,才会救治感染瘟疫的村民。若是我不理会旁人的事情,明月就不会受伤昏迷不醒,哥哥就不会因为中毒而留下疤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锦瑟的念头只有一丝丝还是清明的,但是此时这一丝丝清明却有着走火入魔泯灭的危险。顾华年带着锦瑟赶回了莫名的山谷中,顺着莫名的指导,取了一碗心头血喂锦瑟服下。
有着血的滋润,锦瑟渐渐恢复了意识,打破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