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也点了点头:“只是这几日严宇那家伙也没进来,我们没有消息,哎,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里了。”
楚雨馨倒是不着急:“严宇现在帮我们去弄苗种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好了,青鸾,你也不要着急,左右不过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
青鸾脸色一红:“呸呸呸,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才不想看到他呢。”
楚雨馨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青鸾是不想见到严宇。”
青鸾的脸色都快滴出血来了,嗔怪的瞪了一眼楚雨馨,楚雨馨被这么一瞧,难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此刻,两人正在想着的严宇正在承德宫中。严宇从未想到,再一次来到承德宫居然不是陪伴着阎朗,而是独自一人。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严宇低头躬身,却是江湖人士的行礼方式。
南宫贤仔细看着来人,与他一般的身高,一身英气,身子健硕之间却是多了一份豪气,这是他不曾有的。南宫贤微微点头,这样的人,难怪能被楚雨馨所用,看起来的确是个人才。
“起身吧?”他淡淡吩咐陈金忠,“赐座。”
严宇待坐下之后,这才仔细瞧着南宫贤,他身在草莽,自然是不会顾及礼仪这种小事,当下与南宫贤的视线对上,却也不避讳,直直的看进去。
南宫贤看着那一汪清澈的眼眸,不由愣了愣,这般清澈的眸子,他许久未见到了。仿佛间,他想起了同样一双眼睛,那是在初见楚雨馨时,彼时她的高傲她的风采,深深的让他沉迷,那时候楚雨馨的眼眸也是如此澄澈,干净的仿佛所有事情都不能让她放在心底一般。
“不知皇上召见草民有何要事?”严宇见南宫贤不开口,只得出声,他才刚办完事情回到京城,刚回到楚府,便见一太监进来,刹那之间还以为楚雨馨出了什么事情呢,却被告知,原来是皇上有请。
难道是春苗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又或者是之前楚雨馨与皇上合作的武器阁的事情,他因为贩卖武器惹怒了他?
一时间,严宇的心中涌过万千思绪,但很快他便沉静了下来。江湖中人,做事不需这般瞻前顾后的,一股豪气冲天,他索性心无旁骛的跟随太监入了宫,于是便有南宫贤看到的这般。
“听说,你现在是在武器阁做事?”南宫贤斟酌着开口。他其实是想探听他与楚雨馨的关系,但是总不能明白的问:你与楚雨馨之间是不是有私情这类话。所以,只得旁敲侧击。
严宇微微一愣,还以为南宫贤作为皇上,关心的是武器的事情,只是笑笑:“帮着给江湖人士介绍一些好用趁手的武器,怎么,难道皇上也想要一件?”
南宫贤一滞,面色有些僵硬,但随后又缓缓笑了,开口道:“朕如今并不需要。”
严宇“哦”了一声缓缓点头:“那皇上召见草民是为了……”
南宫贤只觉得这严宇实在聪明,才刚找好的话题被顶了回来,只好重新再寻觅:“没有,朕听说你是律城严家之人?”
严宇点点头。
“听闻楚家近日也搬迁到了律城,与你们严家交好?”
严宇坐直了身子,不知眼前这皇上到底要问什么事情,他微微皱眉,索性开门见山:“不知皇上到底要问何事,还请皇上言明。”
南宫贤面色微微一冷,这严宇还真不懂说话,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叫他如何问询?
严宇见南宫贤面有难色,聪明如他,又是旁观者,很快便想明白了,笑道:“皇上难道是因为草民与楚家的关系?”
见南宫贤满色一僵,严宇随后又是一笑:“呵呵,恐怕皇上要问的,并不是这般,还是说,皇上质疑草民与楚家大小姐,之前的楚妃的关系?”
南宫贤冷哼一声,面色严肃:“果然你与楚妃有染。”
严宇笑了,笑的有些嚣张:“哈哈哈哈,皇上这般说话实在是有趣,草民不懂。‘有染’是指什么?”
陈金忠在一旁听着,当下心便沉入了谷底:“呔,还这般惺惺作态。”
严宇笑的更疯狂了,他指着南宫贤黑沉的脸色,又看了看陈金忠那般恼怒,笑的前仰后翻,简直要笑抽过去了。
于是,承德宫便出现这样令人意外的场景,一个人疯狂的笑着,一旁两人阴沉着脸放着寒气。
很快,严宇便缓了过来,他无奈的摸了摸肚子,刚才笑的太欢快了,肚子都笑痛了,这才看向南宫贤和陈金忠:“草民失礼了,还请皇上见谅,实在是草民觉得好笑,好笑至极。”
陈金忠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严宇见此,脸色也放了下来:“皇上质疑草民,草民无话可说。可如果在皇上心中,自己的妃子便是这般不堪之人,那皇上也不配为皇上。”这话说的南宫贤大恼。
陈金忠立即冷声喝道:“放肆。”
严宇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冷冷看了一眼陈金忠,这才缓缓转头凝视着南宫贤:“皇上,恕草民斗胆,皇上如果不珍惜楚雨馨,自然有人会珍惜,还请皇上放了楚雨馨。”
南宫贤眯眼,看着严宇,他此刻的勇敢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耻辱。他冷哼一声:“还说与楚妃无染?”
严宇轻笑出声:“既然皇上如此确定,那草民即便再说什么也是无用,那草民告退。”
直到严宇出了承德宫,陈金忠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诧异的看了看南宫贤,这才问道:“皇上,难道您不把这以下犯上的捉拿下?”
南宫贤此刻才换了一副面容,脸上尽是黯然。他缓缓摇头,无奈的看着陈金忠道:“他是江湖中人,江湖意气,自然是不在乎这点虚礼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陈金忠疑惑,抬头却见南宫贤满脸苦涩,他顿时一惊,连忙为楚雨馨说话:“皇上您可千万别相信刚才那贼子的话,楚妃娘娘一心向着皇上,老奴是看在眼中的。”
南宫贤此刻才深深看了一眼陈金忠,哭笑一声,喃喃道:“连你也是这般信任她。”可他,即便是之前她再三要求,一定要互相信任的前提下,还是怀疑她。而且这怀疑,直接抹杀了他和她的骨血。
想到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南宫贤的心中便是一阵绞痛,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其实,在见到严宇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误会了。江湖中人,向来肆意张狂,若楚雨馨真的与严宇有染,严宇也必将第一时间站出来说明,可是,他只是痛楚。
是的,他为楚雨馨不值,为楚雨馨入了后宫服侍他这个皇上不值。
陈金忠不值为何,总觉得此刻的皇上似乎有些奇怪,难道是被之前严宇那小子刺激到了?摇摇头,按捺住心中对楚雨馨的怜惜,陈金忠微微低头。
宇兴殿中,皇后李嫣儿在小菊的服侍下,渐渐清醒过来,只是没想到一睁眼,小菊便慌张的跟李嫣儿道:“娘娘,娘娘糟了。”
李嫣儿顿时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妙。却听小菊道:“娘娘,皇上不知怎么的,早上派人去寒月阁搜查了,好像是在怀疑当初有人陷害楚妃。”
皇后李嫣儿一听这话,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埋怨的瞪了一眼小菊:“慌什么,这事情跟我们何干?”
小菊一愣,喃喃道:“当初不是娘娘?”随即反应过来,醒悟到娘娘是把那刘常在放弃了,这才慌忙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对呀,跟我们有何关系,跟我们无关。”
李嫣儿这才按压着头,有些无奈的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菊这才道一声:“快到午时了。”说完的时候还往外面探了探头,“太后娘娘早上来看过娘娘了,见娘娘还在睡,先走了。倒是邓妃娘娘和阮常在等人依旧等在殿外,说是关心娘娘身子,见到娘娘才安心。”
李嫣儿听到这话,顿时冷哼一声:“本宫还没出事呢,她们便来看热闹了,本宫若是真的出事了,还不一定怎么闹呢。”
小菊很是认同的点点头:“那,娘娘,要不让奴婢打发了她们?”
李嫣儿斜眼看了小菊一下,冷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小菊一滞,微微低下头。
“帮本宫更衣,哼,本宫倒要看看,她们那副嘴脸。”李嫣儿冷脸道,她现在还是皇后呢,不过是皇上半夜离开宇兴殿,这帮人便想来兴风作浪,没有那个本事还想在宇兴殿闹,当她是什么?
小菊一听,连忙点头。
“帮本宫多涂点,脸色要好看点。”李嫣儿没忘记嘱咐一声,小菊连忙点头,此刻也不敢吩咐外面的小宫女,全部自己一手下来,看着皇后李嫣儿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样子,小菊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嫣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是颇为满意的点头。
“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些本宫的好姐妹。”李嫣儿缓缓起身,袅袅娜娜的在小菊的搀扶下走出寝殿。早已等候多时的邓妃和阮常在两人见了连忙起身行礼。
李嫣儿抬头按压了一下脑袋,这才笑着看着两人:“有劳邓妃和阮常在担心了,本宫只是夜里惊到了而已,无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