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轮明月挂在空中,皎结的月光笼罩在乌城上;昏暗的大道小道上略显孤寂,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深夜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正甜的时候。
位于市区中心的罗家大院,里面却是人头涌涌灯火通明,一副如临大敌的气氛,感染着大院里的老老少少。
罗家大院的议事大厅里散散落落的坐了十几个人,有的眉头深皱一脸沉思,有的左右观望一副忧心重重的表情,有的则是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的一位紫袍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眼光扫过底下的各个在家族里掌权的人员,威严的声音不重不轻的说道:“各位可是有何办法?”
底下的人员互望了一样,离主位较近的一个老者站起来拱手道:“家主,依我看不如举族搬迁到武晋城比较稳妥,我们这一族的本家在武晋城,虽然路途遥远,但只需要提防路途中的山贼和弥连帮的追兵即可,留在这里和弥连帮硬碰不是明智的选择。”
“林老,我何尝不知和弥连帮是硬碰不得的,但是我们只是本家的一支远亲,而且本家那边的人早就对我们族的传家之宝窥视已久,要不是碍着一点血缘关系,他们估计早就对我们下手了;且不说这些年来对我们的态度如何恶劣,你认为本家会冒着得罪弥连帮而收留我们吗?就算收留我们,我们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行呀,起码基业肯定是保不住了的。”紫袍男子皱着眉苦笑道。
“家主,弥连帮也是要我们的传家之宝,不如就给他们吧;虽然我们族里有一支上百人的护卫队,但是和弥连帮的悍匪相比,这是以卵击石啊,请家主三思!”一位光头的中年男子站起来拱手说完后便坐了下去。
光头中年男子坐下后,对面的一名白发老者便冷哼道:“把传家之宝给弥连帮,亏你想得出来,虽然弥连帮崛起只有区区十几年,但却占连了同乌城在内的七座城,连另外两个传承百余年的大帮都忌惮不已,而且弥连帮历来的做事风格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且心狠手辣;仅仅外门弟子就有上万人了,你以为弥连帮只是图谋我们的传家之宝吗?想想其它城家族的下场吧!”老者说完就不再言语,背靠座椅上闭了眼睛。
其他人听完,似乎想起了往事,绝大多数人露出了恐惧之色,只有小部分人显露出忌惮之色,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一盏茶的时间后,坐在主位上的紫袍中年男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厉声道:“既然躲不过,那就让我们领教一下弥连帮的高招吧!各位不用惊慌,我们未必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的,只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已,此事到此结束,各位下去吧。”
众人听完,只能拱手离去,只是人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紫袍男子见众人退去,深深叹了一口气,思考片刻,突然对着空气说:“品老,看来老祖宗的预言真的灵验了。”
只见紫袍男子后面突然突然出现一个淡淡的身影,发出苍老的声音回答道:“主人何必担忧,既然老祖宗的预言灵验了,这也说明了我们家族即将出一位了不得的仙人,此事是好事呀。”
紫袍男子闻言,不由眉头一松,嘿嘿笑道:“只是没想到犬子会是应验之人,看来不得不做出准备了,只是苦了这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道身影并未接话,空气里只有蜡烛燃烧后的气味在漂泊着,过了许久;紫袍男子站起身来道:“品老,走吧,该去准备一下了。”说完便往议事大厅外走去,而那道淡淡的身影在暗处消失不见。
紫袍男子出了议事大厅直奔后院的巨大假山处停下,伸手按向一处不起眼的突起,然后不规律的左拧右拧;只见假山后面出现一道门洞,门洞后面黯淡无光,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到底有多深;紫袍男子见门洞出现后,从假山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火把点着后道:“近卫暗队,守着此处,靠近者杀无赦。”只见假山旁边出现了八个高矮不一的人影,全都戴着口罩,沉默不语,纷纷躲进了暗处隐蔽了起来。
紫袍男子见此,并未行动,只在门洞前等待着什么,半盏茶时间后,一个苍老身影出现,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小男孩闭着眼睛还在呼呼大睡;紫袍男子见到小男孩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丝溺爱的目光,然后对着老者道:“辛苦你了品老,待会还要你多出力的。”
老者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老夫这一脉就是老祖宗的仆人,所练的功法就是为了这一刻,应当尽力的,主人不必担忧。”
紫袍男子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那就下去吧,此事不能耽搁。”说完就拿着火把先一步走进了门洞,老者紧随其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尽头处出现一道石门,门上绘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红色纹路,乍一看凌乱不已,细看之下却又显得浑然天成;紫袍男子见此,把火把插到旁边的石缝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玉盒上粘着三张画符,紫袍男子伸手把画符拔掉,小心翼翼得打开了玉盒,玉盒里露出了一张和石门上类似纹路的符咒,对着老者说道:“这是唯一一张可以可以打开石门的符咒了。”说完便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咬破,挤了一滴血滴到符咒上面,只见血液滴到符咒上面后,符咒突然闪出一丝微弱的白光,然后血液迅速被吸收殆尽,而符咒上面的纹路更加的清晰了,而且像是在流动一样,奇异无比。
紫袍男子看到这一幕,左手拿起符咒按在石门上面,右手捏着一些奇怪的手型,只是两个呼吸,便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了,似乎这样很耗体力一般;做完这些动作,紫袍男子收手双手垂立,只见那符咒在没人按着的情况下悬空飘起,发起一阵柔和的白色光芒,把地洞都照得宛如白天般,紫袍男子见此脸色一喜,符咒居然无火自焚起来,瞬间便一烧而尽,在符咒烧尽的同时,石门上的红色纹路一点一点的蠕动,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看到此时的紫袍男子和老者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异之色,只是老者怀里的小男孩还在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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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大院
“七哥,您说今天我们罗家怎么了?这么晚了里面还是灯火通明的?您在罗家这么多年了,消息肯定灵通,透露一下给小的知道呗”一个站在罗家大院大门口处站岗的矮小男子对着旁边另一个长脸男子问道,眼里尽是疑惑之色。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了,你只要知道,这几天可能有大事发生就行了,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长脸男子呵斥道。
矮小男子头一缩,露出尴尬的神色,摸了摸后脑勺,眼睛一扫紧张着用手指指了指急促道:“七哥,您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影子?”
七哥闻言,向矮小男子指着的方向一拧头,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影子,刚想大声呼喊,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丝风声,然后眼里一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时候也该到了。”矮小男子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喃喃道,手里却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血液还在往下滴;而矮小男子脚下却是那个长脸男子,一看就发现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整个脖子只有一点点肉连在一起,鲜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却是一个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精壮大汉,队形不乱得快速小跑到罗家大门前,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显然训练有素,每个人都手拿弯刀,杀气腾腾;最前面的两个个黑衣大汉跑到矮小男子面前恭敬道:“青堂三、四小队队长见过堂主,全队人员共计一百零八人全部到位。”
“嗯,按照计划,一队负责在外围截杀漏网之鱼,二队负责包围罗家大院,你们两队负责屠尽大院里的所有人,除了罗家家主之外,其他人一个不留。”矮小男子一挥手,只见一个个精壮汉子翻墙而入或直接从大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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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地洞里。
石门上的纹路蠕动了片刻后,缓缓停止,石门一阵震动,然后向上升起,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房间中间的顶上镶着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房间;房间里有两张绘画着血色纹路的大小石床和一个石台,石台上面放着四个粘着符咒的白玉盒和一块巴掌大的晶片,而在石台后面却有一副不知道多少年的骸骨盘坐在地上,晶晶生辉。
步入房间的紫袍男子,见到此不由得快步走到骸骨前面,面露复杂神色道:“看来一代代家主传下的话不假,老祖宗确实坐化在了这房间里。”说完便跪下对着骸骨磕了三个响头就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石台前,拿起晶片露出思考的神色,心想:“按照前代家主的遗言,只要滴血到晶片上就行了。”
紫袍男子想到此,就在还没愈合伤口的手指上再挤了一地血滴到晶片上,然后血液被晶片快速的吸取继而晶片忽然得化成一点一点的晶莹光芒融入紫袍男子的身体里;而紫袍男子在晶片化成晶莹光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居然身体动不了,只能看着晶莹光芒融入自己的身体,就在最后一点晶莹光芒融入紫袍男子的身体后,紫袍男子突然脸色一白闭上了眼睛,身体颤抖了起来,只维持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依然苍白。
过了半盏茶时间后,紫袍男子双眼睁开,眼里露出一丝复杂和喜悦的神情,对着石门旁边的老者道:“品老,实行的方法我已经知道了,把犬子放到较小的石床上躺着吧,然后你也到较大的石床上躺着运功就成了”老者闻言,并无多疑就抱着小男孩放在了小石床上,而自己也到了打石床上躺着开始运功。
紫袍男子看到此时,呼了一口气,然后拿起其中一个玉盒把符咒拆掉打开,显出一对诡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