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脾气和笑面虎因阿龙的逃走忙的一晚上没睡觉,早上又被上司训了一顿,限他们三天内必须抓到逃犯,否则停职查办。
从大楼顶层的办公室出来,暴脾气才敢爆着粗口道:“巴嘎!没想到这个案子越闹越大,不但升职没戏了还惹了一身骚。”
笑面虎倒是看的很开,说:“谁让那小子是从警视厅逃走了呢,还在你我的眼皮底下,这可是警视厅有史以来最丢脸的事了。”
暴脾气又道:“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从俄罗斯来的中国人,办的假日本护照,一个突然变成了有智慧的丧尸,另外两个还把十几个暴力团成员打的死的死、伤的伤,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笑面虎沉思了下说:“虽然我们现在很被动,那仨人都失踪了,可新宿赌场的暴力团头目永尾今天早上被安田抓了回来,现在正在审讯室呢,我们可以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暴脾气听完露出了惊讶的眼神,道:“这个安田干得不错嘛!要是没有他在飞机上及时汇报,我们也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东京铁塔抓住那小子。他在机场当安保有点屈才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想办法把他挖过来。”
笑面虎点了下头说:“课长,这事交给我办吧。”
二人坐电梯下来到了审讯室,门一打开便看到永尾有恃无恐的翘着二郎腿正在那儿哼着小曲呢。安田自从把他带进来,用尽了办法都没撬开他的嘴,不得已才给笑面虎打了电话。
暴脾气看他如此嚣张,一肚子的火都宣泄在了此人的身上。他本来坐的好好的冷不防被走过来的暴脾气连人带椅子一脚踹倒了。
永尾气愤的从地上爬起骂了一句巴嘎,忽然看到对方竟然在撸胳膊挽袖子,忙吓的后退了几步,语气变软道:“你,你不要动私刑,别忘了这里是警视厅!”
暴脾气的火气似乎没有完全释放掉,他刚想走过去继续揍对方,被笑面虎拦住了,并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劝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笑面虎搞定了愤怒的课长,慢慢的走了过去说:“永尾先生,我们请你来警视厅是想问几个问题,如果你配合的话我们兴许不会起诉你,要是……”
哈哈哈——永尾用笑声打断了笑面虎后面的话,他满不在乎的道:“我是一个合法的生意人,你们有证据可以告我,要是没有可别怪我反过来控告你们严刑逼供。”
笑面虎冲安田使了个眼色,安田立刻明白了,他指着桌子上的一摞文件说:“昨天晚上有几名暴力团的成员作证,说是你指使他们去新宿的一座公寓搞绑架和刺杀行动,这些都是他们的供词,永尾先生请解释一下吧?”
永尾连瞅都没瞅桌上的那些证据,他辩解道:“单凭这些口供就能定我的罪吗?要真这么简单的话,我可以找来几十个人证明昨晚的事是那个打我的警官指使的。”
暴脾气突然站了起来想往前冲,笑面虎再一次给安抚了下去。
安田继续说:“还有一名小旅馆的老板和几名房客证明了你昨天晚上领着一大帮人冲进了旅馆,不但砸烂了很多东西,还吓跑了所有的人。”
永尾继续辩解道:“我只是去那里找人罢了,至于砸烂的东西都是其他人所为,如果你们抓不到人,我可以义务的帮助警方把肇事者捉拿归案。”说完,他停顿了下,看着安田和笑面虎没再往下逼问,得意的又道:“从小旅馆出来我便去酒吧喝酒了,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酒吧的老板和吧女,他们会为我作证的。”
此时,暴脾气用力的拍了下椅子上的扶手,道:“永尾,你在新宿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我们不知你是新宿赌场的头目吗?虽然打打杀杀的事都是你手下人干的,你不会亲自出场,但放高利贷、逃税这些犯法的事我不信你能脱得了干系,只要我一声令下,所有搜查一课的人员全部进驻你的赌场,查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就不信一点证据都找不到。”
永尾听完这些话心里凉了半截,他没想到这个警官不只是冲动还很机智,干他们这行的就算再小心谨慎也难免有疏漏,之所以没被抓起来无非是自己这条鱼太小了政府不是很在乎,或者是花钱买通了官员和找人顶罪才保的平安,要真被警视厅的搜查一课盯上了,不死也得脱成皮。他正在想辙的功夫,一名警员推门进来道:“课长,有位律师来了,他要保释永尾先生。”
哈哈哈——永尾扶起被踹倒的椅子坐了上去,依旧翘着二郎腿道:“你们再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可要大摇大摆的走出警视厅了。”
笑面虎看着低头无语的安田,又瞅瞅没了脾气的暴脾气,无奈道:“永尾先生,你可以走了,等我们有了新的证据还会请你回来配合调查的。”
永尾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傲气道:“警视厅也不过如此。”说完,他迈着四方步走出了审讯室。
笑面虎用力捶了下桌子,失望道:“课长,我们最后的一条线索也断了。”
“没断,我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已经令他害怕了,这一点我看的出。暴力团在新宿绝不止这么点势力,只要跟着永尾一定有收获。安田,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必须要把幕后更大的人物查出来。”
“哈伊!”
安田刚走没多久,一个电话打到了暴脾气那儿,他接听后立刻紧张起来。
“咱们去一趟郊外,那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枪战,又是跟暴力团有关,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那三个人的线索。”
笑面虎应了声,紧随暴脾气走出了警视厅。
永尾坐在接他的车里正为自己能顺利的离开警视厅而庆幸呢,忽觉汽车并不是往他家而去,忙对着司机道:“这是往哪儿开呢,我可没让你来这里?”
司机并没有言语,坐在副驾驶的律师却开口说:“会长吩咐的,让你去一趟。”
永尾似乎并没有做好准备,他紧张的结结巴巴道:“会,会长……找我有,有什么事?”
律师敷衍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汽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这里虽然还在东京繁华区,但属于闹中取静的地方。进了屋来到客厅,律师跟永尾同时说了句会长,并向坐在沙发上的一位正在喝茶的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
会长手一挥打发走了律师,让永尾单独留了下来,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在对面沙发的永尾说了声谢谢刚想拿起茶杯,会长发话道:“没让你喝呢,你看这茶杯里有什么?”
永尾伸出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他不知该不该说茶杯里有茶水这么简单的答案,但不说又怕会长震怒,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会长伸手把茶水上漂浮的一小片茶叶挑了出来,用手弹到了永尾的身上,道:“茶叶用水沏开后会变的香气扑鼻,但喝的是茶水而不是茶叶,所以不及时清理的话会影响口感的。”
永尾根本没听懂什么意思,只是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会长接着拿起茶壶继续往茶杯里倒去,直到茶水溢出洒在了托盘上才停手。
“永尾,你觉得这又是什么?”
“会长,我知道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惹上了警视厅,可搜查一课根本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您不必担心。”说完,永尾坐在沙发上给会长又鞠了一躬。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都不明白这个意思吗?那我来告诉你:倒茶七分满,并不是多多益善,做人也一样,别太骄傲自大,否则容易被打回原形。”
“哈伊!哈伊!”永尾依旧躬着腰聆听着教诲。
“你是我的人,你惹的麻烦我可以替你摆平。但今天早上我太骄傲了,本以为派去的两车人应该会把事办的很顺利,没想到死的死伤的伤,为了对死去的人有个交代,我自罚一杯。”说完,会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便把茶杯狠狠拍碎在桌子上,并迅速拿起一块瓷片在左胳膊上用力的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流。站在会长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立刻拿出一条白毛巾缠在了他的胳膊上,不一会儿整个毛巾都被血浸湿了。
永尾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切,他吓的连忙跪了下来,道:“会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那几个人解决了。”
会长丝毫没被胳膊的伤势影响了喝茶的雅兴,他又倒了杯品了一小口,说:“你放心的走吧,我会替你做完这个事的。”
话音刚落,站在会长身后的黑衣人几步来到永尾的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头用力一扭,瞬间结束了他的生命。
“黑泽,你能替我完成这个任务吗?”
那个黑衣人深深鞠了一躬道:“老师,如果杀不了他们,我会切腹自尽的。”
“很好,他们去大阪找渡边有智教授了,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要多加小心。”
“哈伊!”黑泽鞠躬完毕,扛起永尾从后门离开了。
会长起身上了楼,他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佣人阿香正在为一名昏迷的男人擦着身体。
“这小子怎么样了?”
“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还没醒过来。”
“被我的车撞的这么厉害竟然毫发未损,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亚洲人!”
“我的车刚撞晕他的时候比这还黑呢,你好好照顾他吧,直到他醒过来。”
“哈伊!”
暴脾气和笑面虎驱车赶到了事发现场,看到了一地的弹壳和碎玻璃,暴脾气道:“像这样大的场面好久没见到了,看样子暴力团又有大动作了。”
笑面虎说:“课长,线索不是很多,不如调取一下沿路的监控吧,兴许能看到车牌号。”
“好,你现在打电话联系吧,我在这等。还有,让其他的人赶快把车胎痕迹的照片传回总部,尽快比对一下。”
二十分钟后,笑面虎收到了传来的新消息。
“课长,监控说在早稻田大学看到两辆疑似是暴力团组织的商务车,他们把从大学里走出来的一男两女带上了车。不久,一名女子从大学出来开着一辆霸道越野车也跟了过去。从总部发回的轮胎数据来看,跟商务车和霸道越野车的基本吻合。”
“太好了,我们先去早稻田大学,让总部继续用监控追踪,看到那三辆车及时汇报。”
在东京早稻田大学,当观看了学校里的监控,确认了樊超和露西正是在飞机上劫机的案犯。在询问了有关人员得知他们要找的是人类研究所的渡边有智教授,并且还打听出教授的女儿渡边幸子刚才也来过,最后是开着丰田霸道车离开的。
暴脾气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他吩咐下去:让一些警员继续追查暴力团那两辆商务车的下落,自己跟笑面虎带上几个人立刻前往大阪抓捕。
丰田霸道驰骋在通往大阪的公路上,也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今早被枪战吓着了,坐在后排的福子晕晕乎乎睡了过去,只剩下幸子和樊超俩人了。
幸子看几眼前方,又看几眼他,道:“樊超君,没想到你留光头还挺可爱的。”
露西的离开让樊超没什么好心情,他冷冰冰的说:“幸子小姐还是先安心开车吧,等到了目的地让你看个够。”
“你还是放心不下露西小姐吧?”
“什么?别瞎说,才没有呢。”
“女人的直觉最准了,你骗不了我。”
“我的心思你最好别乱猜,就算你猜也猜不明白。”
“哼,我就知道你这次来日本是找我父亲而不是找我的,那个露西小姐傻的还吃我的醋呢。”
“既然你说我是来找你父亲的,那你还吃露西的醋?”
他这句话刚说完,本来汽车在公路上是笔直行驶的,突然斜着冲向了路边,多亏幸子及时向左打了几把轮才稳住汽车。
“我都说让你安心开车了,你偏不听,差一点出事吧?我倒不怕什么,别忘了后面还有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妹。”
幸子撅起了嘴似乎是生气的模样,她抱怨道:“刚走了一个露西小姐,又来了一个福子妹妹,什么时候轮到我呀?”
樊超叹了口气说:“我可不是领她来旅游的,昨天晚上二十多个手持砍刀的人包围了她住的公寓,我们好不容易杀了出来,我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东京吗?等事情办完了,我把她托付给你,你替我好好照顾下吧。”
“打住!除了你之外我可不想照顾任何人。再说了,我看出来她挺粘着你的,你还未必能甩的掉她。”
“真的吗,那可坏了!这一路上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我怎么能照顾的过来呢?”
“大哥我会照顾自己,不用你分心,只要你别丢下我就行。”此时,福子醒了过来。
“呵呵,我说的没错吧。福子妹妹,你可要跟紧你的大哥哟,千万别让他飞了。”
“嗯。谢谢幸子姐姐提醒,我一定寸步不离大哥。”
“我地天呐!这又不是去西天取经,还非要凑齐四个人吗?”樊超双手抱头十足的无奈。
车里顿时响起了幸子似铃铛般的笑声,福子的脸上也呈现出了巨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