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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内疚的人该是哥哥们不是吗?可是为何反倒是她觉得内疚,并很自觉自愿坐到了这位钱庄少东的对面,听他在那里滔滔不绝。算了,反正只是坐在那里当听客罢了,嫁人的事她仍然敬谢不敏。

“孙少爷,你渴不渴?先喝杯茶吧。”舒蝶宿挤着笑为这位畅谈孙家钱庄光辉历程谈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大少爷递上茶。

“有劳姑娘……咕咚……”一口气吞下热茶的人,抹了抹嘴,继续道:“所以说我爷爷当时就一拍大腿决定到济南了。我们孙氏一门血液里都传承着祖辈遗留下来的大胆能干、聪慧勤劳……”

舒蝶宿看着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强忍着想打哈欠的冲动,心中不着边际地想着,如果孙少爷和自己正在午睡的娘亲遇到一起,那恐怕再简单的谈话一天一夜也结束不了吧?

“打扰一下!”一个低哑而雄浑的声音忽然闪出,孙公子那两瓣唇猛地停在了那里,呈只开不合的状态,显然是受到极度的惊吓。

“你是何人?怎么会进来我家?”舒季酉拍案而起,但见来人那身如钢铁般被包裹在衣衫内的宽厚身板,再加上那半张被胡须挡住的凶煞面容,不由心中暗暗吃惊,不知这位疑似江湖人士为何会在这光天化日擅闯自己家。

“你家?”水大鹰记得这怒喝之人自己在茶馆也曾见过,不过着实没想到他也是彦宅中人,大大咧咧跨腿坐下,面无表情地看向舒季酉,从容回道:“自然是翻墙进来的。”

舒季酉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然还能这样不以为然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他是翻墙而入的。这人,未免也无赖得太过彻底了吧。

那遮了小半张脸的张扬胡须,还有那双如星子般的黑瞳,是他,他竟然没走!

舒蝶宿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太过震惊之下只是不停重复着:“水……水……”

不明状况的舒季酉警惕地瞄了眼水大鹰,看到舒蝶宿脸上说不出是惊是吓的表情,心中暗叹小妹一定是受惊过度了,否则何以在这种时候还要水喝?

“我就这么不堪?”水大鹰冷眼扫了圈桌旁的人,眼神落回到舒蝶宿身上。她到底在玩什么?明明说是嫁入彦宅为妾,可是前日自己刚解决了一个相亲对象,原本以为总算是万事大吉,今日却又跑出来一个。还有眼前这男子是彦宅中人,那曾牵着她手的那个俊美男子又算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不堪?”她根本没法从他还在济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舌头也跟着迟钝起来。

“今日这个。”看了眼仍然张口结舌的孙少爷,眼中满是不屑,“还是前日那个。嫁谁都比嫁我强吗?”

舒蝶宿恍然大悟,原来可怜的钱有余竟是被眼前这个辣手给摧入湖的。不过就一个山贼而言,他对钱有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明显被水大鹰轻视的人听出来人是和自己抢人来的,一时间虚荣压过了害怕,“就凭你也想和我孙少爷抢女人?你不照镜子……嘚嘚嘚……”被水大鹰一个凌厉的冷眼,孙少爷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敢顿时吓得无影无踪,只剩上下牙颤抖打战的份了。

“今天就把话一次说清楚吧。”水大鹰说着,从怀中掏出了……肚兜!“啪”的一掌把肚兜按在桌上,“我今天要把这件肚兜的主人一起带走。”

眼尖的舒季酉恰巧看到肚兜上绣的“舒蝶宿”三个字,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夜和眼前这个山寨上下来般的男子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暧昧?这女人最贴身最私密的衣物怎会落在他手中的?

“这位兄弟,孙少爷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就算有账想算,也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眼看事关舒蝶宿名节,舒季酉连忙出声阻止水大鹰继续。

一旁早就被吓得不能思考的孙少爷本能地附和着:“不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季酉这里做客罢了。”

“既然这样,你可以滚了。”水大鹰冷冷开口,孙少爷如得到大赦般连站都未来得及站稳便踉跄着匆忙夺门而出。

“小四,去把二少爷请来。”舒季酉背手立起,眼看孙少爷已走远,大声对空空的门外吩咐道。

“是。大少爷。”躲在门外探望的仆人间冒出一个颤抖的应声。

“小夜,他究竟是谁?”竟然将他舒家当作无人之地而擅闯,即使是江洋大盗,他亦不会忍下这口气。

舒蝶宿看出兄长已微显怒意,连忙解释道:“他是将我由南京城送来的人。我能顺利到达济南,这一路多亏他照顾。”

“哦?”舒季酉的面容略略松动,“这样说来,他是振远的镖师?”

水大鹰未等舒蝶宿答复,已经将话截了过去,“承蒙抬举,镖师不敢当,我是山贼。”

杀人越货的土匪?舒季酉无法相信舒蝶宿竟然和这种歹类牵扯到了一起。

“不是这样的。他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他其实……”

“我其实还是个山寨大王。今天来,就是带她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的。”水大鹰说时,已经一把握住舒蝶宿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搂入怀中。

“水大鹰……”她听见他胸膛那奔腾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声竟如出一辙般地吻合。

“就算是山寨大王,也没道理闯入百姓家强抢民女的。更何况小夜已嫁做人妇。”虽然说是已经被汪家给退了回来,可是与其给山贼掳上山,还不如继续当汪家的寡妇比较好。

“是吗?”胡须下的唇不羁地扬起。

恰在此时,舒季亥立在了门外。

“大哥,这是……”

水大鹰转身,神色复杂地看了虽带着倦意却仍不损俊美之型的舒季亥,“找的就是你。她在嫁你之前,该碰的不该碰的地方就已经被我碰过了,而孤男寡女不可共处的大忌也早就破了,我们甚至独处过一夜。既然你原本就不打算要她,就快点写下休书给彼此个痛快吧。”

“她是因为你才离开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纸休书我是不会签字的,不管她在嫁我之前和你有过些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死也不放!”舒季亥黯然的瞳中猛地喷出火舌来。

“是不愿放手,还是没为她找到合适的卖家?”亏他长得一表人才,原来就是个面首。竟然让自己的小妾不断地去和有钱人相亲。真是让人不耻。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想过要卖她了?你到底和秀娘胡说了些什么?”舒季亥完全不顾自己如柳的身姿与水大鹰的钢铁之躯相比时显得有多单薄,仍是握拳相向。

“二哥,水大鹰,你们俩给我停!”这两个人竟然鸡同鸭讲这么久也没发现事情根本就已经说岔了吗?

“二哥?!”一直让他在暗中恨到磨牙的男人,竟然是舒蝶宿的二哥?

“二弟,你刚才说什么?弟妹她怎么了?”舒季酉由舒季亥散乱的言语中已经理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事实。

舒季亥深吸了一口气,才由齿缝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来:“秀娘走了。只留下了封休书让我签字。”

“她走了?回娘家了?还是回京城了?”秀娘早就成了舒家的主心骨,里里外外操持了十年的家,怎么能说放就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舒季亥狭长的眸中满是茫然,这女人霸道地闯入他的生活,然后就像空气一样无声无息地存在了十年,可是一瞬间,却忽然就消失了。他该怎么办?没了她,自己该怎么办?

“那快派人去她回娘家的路上截人呀。如果让娘知道了,事情就麻烦了。”

“大哥,我不知道她娘家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人。”原来昨天小夜没有骂错。自己根本就是个混账。一直都觉得是秀娘亏欠了自己,而这十年,每一天都是自己在欠着她。

“你!”舒季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弟弟。毕竟这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他无法过多置喙。可是没了秀娘的舒家,他同样无法想象。

“大哥二哥,你们不用着急。我让振远镖局的兄弟们帮忙寻找二嫂就是了。振远在全国有十二间分局,再加上承嗣在各地的江湖朋友帮忙,肯定能找到秀娘的。”

“是了。我怎么忘记你和汪家的关系了。小夜,你一定要让汪承嗣帮我把秀娘找回来。不可以让她离开!”

这还是舒蝶宿第一回看到二哥会为一个女子这样急迫无主的,不禁轻叹道:“二哥,早知今日……”

“小夜,我知道。”他会好好对秀娘的,只要她回来,他一定会用余生补偿她。

“舒蝶宿。”一直在一旁沉默聆听的人眼见二嫂离家的插曲已暂告圆满,终于按捺不住,“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我何时隐瞒过你什么?”心虚地回道,知道刚才水大鹰是将二哥误会成自己的“相公”了。

“你到底是被汪承嗣卖来做妾还是送来探亲的?”他竟然还傻傻地相信了她的鬼话,还一直因为舒季亥那样一张连男人都为之动容的脸孔而莫名呷醋了好久。

“卖来做妾?汪承嗣怎么可能卖小夜?他只是托我们为小夜寻个好归宿,他说不想再拖累你浪费了大好年华,更说愿意为小夜的亲事奉上一千两白银作陪嫁。”舒季酉替舒蝶宿解释着误会。

“大哥和我心疼季寅在京城为了赎回祖宅打拼得太辛苦,如果有那千两白银,他也能早点回来和大家团聚,所以才会急着为你张罗亲事。”再次叹气,要不是这一切,他也不会阴错阳差地重遇桃红,由此导致了季娘的离开。

“难怪你们俩一个又一个的人往我这里带。原来是贪图那个臭小子的一千两白银!”舒蝶宿真是服了这两位哥哥。可是想到三哥的苦,让她又如何能埋怨他们呢。

“你和汪承嗣……不是主仆间生出的男女私情?”世间应该没有女子会将心上人唤作“臭小子”吧。

“私情?男女私情?原来你一直误会我和他……天呐!”舒蝶宿怎么也没想到水大鹰会将她和那小子之间的“母子情深”误会成“男女私情”。

“那你到底是……”水大鹰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荒唐到他这样胆大的人都觉得这想法太过骇人。只可惜舒季酉的回答印证了这一念头的真实性,“小夜应该算是汪承嗣的娘亲了吧。长了他一辈不说,这十年来他也是你一直照顾着的。”

“那也就是说,你,就是南京城里,无人不知的汪老夫人!”他几乎磨碎了一口牙。曾经想不通的那些事一一被对上号。为何会在汪老夫人的床上摸到一个娇嫩的身子,为何会在汪老夫人的门外遇到一个聪慧的丫头,为何会被汪承嗣和蓝若水拜托亲自将她护送回娘家。原来自己一直都在被眼前这个笑容娇美的丫头给当猴一般耍。

刚开始是因为不知晓他的底细,所以心有防范才没有对他直言身份,后来相处久了之后,越来越觉得难以找到向他开口澄清误会的恰当时机。

“其实我嫁到汪家后才没多久,汪家就遭到了仇家的报复。我当时不过十四岁,汪承嗣也才十岁,我们俩隐姓埋名,几乎是从沦落为乞丐的日子一步步重新壮大成为今天的声势。因为我太过年轻,怕不能服众,所以对外从不露面。坊间都误以为当初逃过一劫的是汪家大夫人,也就是汪承嗣的亲生母亲。”那是一段太过艰难的日子,即使是已去遥远,她仍会惶恐心惊。

“你竟然是汪承嗣的娘,也就是若水的婆婆?”水大鹰说到最后,语气是无法自制的激动。

“可是我和汪承嗣的父亲……”

解释被冷冷地打断:“无论如何,你的身份都是蓝若水的婆婆!”

“不错。我是你心上那个宝贝若水的婆婆。可那又怎样了?婆婆是我舒蝶宿这个人,丫头也还是我这个人,难道因为我是她的婆婆,就没资格做你的压寨夫人了不成?”半炷香前,他还那样不顾一切地表明要自己的决心,让她惊喜感动之余,早已做好了不顾一切随他上土匪山过清苦日子的打算。可是,他现在的转变让她心底渐渐透出凉意。

“这个,还给你。我就先告辞了。”一直被贴身放置的肚兜就这样被嫌弃般地塞入到舒蝶宿手中。

“水大鹰,你莫名其妙闯进我家,摆出一副非我不娶的架势,现在却要这样一走了之,这究竟算什么?”肚兜上仍残留着他的体温,原本说要带走肚兜的主人,现在他却连肚兜一并都不要了,分明就是不要自己了。

“如果早知道你是若水的婆婆,我不会招惹你的。”水大鹰回首,黑瞳深深地注视了一眼舒蝶宿,随后便大步地离开,仿佛丝毫不带留恋。

“过分。太过分了。”握着肚兜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流泪,却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即使舌尖已经有微甜的血腥,却仍然是留不出半点泪来。

“小夜?小夜,你还好吧?”舒季酉眼见舒蝶宿脸色苍白,双眼发直,娇小的身躯瑟瑟颤抖着,害怕地握住了她的双肩。

“我不好。”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他刚才出现的那一刻她有多震惊多意外多喜悦现在就有多震惊多意外多失落。

“小夜,什么样的男子不比一个山贼强?就算他不介怀你的过去,我和你二哥也不会将你的幸福交托予他的。”他的妹妹配得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一个山贼,原本就是高攀了。

“天下比他好的男人可能是多于夜星,可是,只有他能让我放心去依靠,让我心甘情愿想跟着他走。”她就是执拗地想要这个男人。或许是她从未体验过****,所以乍一爱上,便如波涛汹涌,那份感情连她自己都无从驾驭。

“他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又是何苦?”舒季亥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男人嫌弃舒蝶宿的身份,如此强烈地表现了出来,根本就不带半点转圜的余地。

“二哥,你不会懂。没有爱上过,就不会懂。”

舒季酉握着舒蝶宿的双手悄然滑落,唇边已泛起一抹苦笑。没有爱过的人不会懂。就像他到今时今日还在期待着有一日莲绮会后悔离开自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一般。****就是这么磨人的东西,让你明知无望,却还是那样紧握着不肯松手。

舒季亥愣了愣,脑海浮现秀娘那张始终淡淡笑着的容颜,心,蓦地一痛。他不愿也不能放手。放不开,即使是自己迫她离开的。自己这又是何苦?一切皆因为已动了心,而关心之事怎能不乱?

舒蝶宿抬头去看“振远镖局”的金漆招牌,心中不禁感慨,去而复返的这一路,就恍若一场梦般,江湖的追杀、兄长的无奈、秀娘的离家、还有连面容都已淡忘的相亲之人……可是,和水大鹰独处的点点滴滴却如刀刻一般清晰地留在了记忆中,甚至隐隐还会因那条条刻痕而泛出痛意来。

“这位姑娘,请问是要托镖吗?”一位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年轻伙计很是勤快地走上前来招呼。

“我找汪承嗣。”舒蝶宿不带好气道。

伙计不由一呆。这姑娘看上去娇娇弱弱不像是来寻事的,可是却语带不善,而且又点名要找大当家。

“姑娘,运镖的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不是来运镖的。”她是来找她那位“孝顺儿子”算账的。

“可我们这里镖局,不是运镖的事能是什么事?”一根筋的伙计还在那里不停地追问。

舒蝶宿无奈地望了望期待她给出答案的伙计,冲着他很是阴阴地一笑,未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边往里冲边放声嚷道:“汪承嗣!你给我出来!”

“你……你轻点……轻点……”伙计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切间便想伸手去捂舒蝶宿的唇。却猛地被一个由内而出的温和男声及时喝止:“财六,不得放肆!”

一身青衫的汪承嗣继而缓步迎向舒蝶宿,一双瞳却很是心虚地不敢对上舒蝶宿眼中的怒意。

“见我没嫁人你一定很是失望吧。”舒蝶宿语带嘲弄,若不是他把自己送回济南还用千两白银为饵,自己也不会疲于应酬那些个公子大爷的。

汪承嗣以眼神阻止了财六好奇地探视,赔着笑哄劝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动了肝火就不好了。”

“不要以为你可以轻易唬弄过去。”舒蝶宿瞪了汪承嗣一眼,伸手示意他搀扶自己进屋。

财六眼睁睁看着平时那个虽然谦和有礼却仍让人感觉高不可攀的大当家就这样被一个娇小女子呼来喝去,不由大感诧异。

这大当家才新婚不久,为何就有女子寻上门来了?而且大当家似乎很怕她,好像曾经试图安排她嫁人却被她识破了……

“老天爷保佑吧,千万别让若水姑娘发现这件事,否则大当家可就惨了。”完全不了解状况的人竟然还在那里自作聪明地麻烦起了老天爷。要知道老天爷每日要管天下苍生、生灵万物,哪里有闲工夫来理会你这种请求。

“娘,你口渴了没?先喝杯茶润润喉吧。”汪承嗣知道舒蝶宿这嗓子经不住累,一累就会沙哑,所以很是贴心地奉上热茶一杯。

“你如今能耐大得翻了天了,我哪里还受得起你叫我娘。”嘴上虽然说得绝,可是手还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茶杯。接下来肯定是要费大把口水的,不先润润怎么能保证最佳状态。

“你明知我是被逼无奈。汪家能有今天,全靠你当初的不离不弃。你当初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另嫁豪门,转身离去,但却选择了留在我身边。现在你借着我和若水的婚事不仅将所有田产地契全部归还给我一文不留,还非要将你的房间让给我们做婚房,自己搬去客房。舒蝶宿,你这是把我往不仁不义上逼。更何况始终都只有你在安排,未免有失公允。所以我才决定让舅舅们替你觅个好人家,让你可以飞出汪家这个牢笼。”汪承嗣一番话娓娓道出了自己所有的心思。眼前这个仅大他四岁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血脉联系,可是他却将她视作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姐姐般地珍惜疼爱着。

“那你大可对我明言,为何要瞒着进行这一切?”她早就知道汪承嗣做不出踢自己出门这种心狠手辣的事,不过什么都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

“倔强如你,怎么可能乖乖接受我这个你看着长大的小鬼的安排?”他这个“继母”什么都好,就是无视他汪承嗣早已长大的事实仍将他看作十岁小童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很头痛。

“那是自然。自家开着镖局却将我托付给山寨的山贼,一路上还不断放风让江湖人士来截堵我们,最后好不容易回到娘家却还传来‘被退回’的消息。这一切实在是很难让我了解你真正的心意。”为何要将自己托付给蓝若水的旧情人,又为何要将假传一千金的假消息,这是她至今未曾想明白的。

汪承嗣被这样一问,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古怪,那是一种宠溺混合着无奈的复杂表情,却不难看出其中透着的幸福感。

“其实,这是若水的主意。”

“看来是我这个婆婆哪里疏忽以至于得罪了这位媳妇大人。”其实就水大鹰的身份不难猜出这是蓝若水搞的鬼。可是自己未曾亏待于她,她何止于要这样作弄自己?

“你误会了。若水只是……只是想做月老牵替你们红线。”其实他第一次听到蓝若水的计划时,也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可是他的若水天马行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细思之下,觉得虽说大胆但却的确可行,于是也跟着一起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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