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镜鸾
镜鸾躺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她想好好享受这一刻，也是因为魅魃和迭泪在他们面前经过了。四周很黑，所以魅魃并没有发觉他们，“魅魃，我想他们已经逃远了。不如我们赶快上山吧，别逗留了。”迭泪的声音非常虚弱，可想而知她的身体状况多么令人担心了。
“我在怀疑。”魅魃说，然后瞪向迭泪，“他们怎么会逃得这么快？竟然逃出我感应搜索的范围。我完全感觉不到袤阳还有镜鸾的气息。迭泪，你说，是不是你捣的鬼？你帮袤阳还有镜鸾解咒了是吗？”
迭泪轻笑，“魅魃你怎么又怀疑我了？如果你一味地怀疑我对你不忠，专门坏你的好事，那你何苦要救我呢？再说，你也不想想，我算哪根葱呀？我哪有能力解除你施在他们身上的盅咒和封印呢？”
“如果用血咒破解术就可以。”魅魃仍然不放过对迭泪的窥视说：“怎么会有那么巧合？我感觉不到袤阳的气息，也就是说我的封印有可能被解除了。而我们之中唯一有可能解除我的封印的人，迭泪，你刚刚受了伤不是吗？我很怀疑，你是籍受伤来施展血咒破解术。”
“迭泪，你怎么会老是怀疑我呢？”迭泪又笑了笑，“你想你不要忘记我的身份。我是谁？巫族公主，黑女巫，我怎么会可能故意让自己受伤进而解除袤阳的封印呢？刚才他的法杖贯穿我胸膛那一击几乎要了我的命，这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死了。魅魃，现在只有我和你站在同一阵线，而他们个个都不容小觑，我劝你暂且放下你的重疑心吧，我们别再起内扛了。”
“那镜鸾的事又是怎么解释？”魅魃说：“如果不是有两种相悖的旨意去命令她的话，她不会痛苦嚎叫。迭泪，是你在她身上施了盅是吗？并且是与我旨意相悖的盅咒。我要她杀了王子辄，而你就提醒她她与王子辄的关系。迭泪，对于这个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迭泪笑了，她说：“既然你执意认为我与你唱反调，那你为何又要救我呢？”
“我救你，是要让你亲眼看到，即使你背叛我，即使任何人都背叛我，可是也拂阻不了我王者的姿势。你会看到他们死在我手上的那一天的。”
迭泪很沮丧，“既然这样，既然失去了你的信任，我会担心你不知什么时候便杀了我。我很怕死，因为我还没有找到我要见的人，我更怕受死亡的恐惧和折磨。所以魅魃，请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吧。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也好，我绝对没有背叛过你，真的，我不知道是他们之中哪个家伙要陷害我啦，我知道袤阳还有镜鸾的事令你不得不怀疑我。是，表面上只有我才可以解除你施下的封印和盅咒。可是魅魃，你发誓你完全了解他们吗？他们之中就没有人会解咒吗？王子辄是祁玄国的王子，顼皇和袤阳又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凡夫俗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兜了这么长篇是在向我提出抗议，说我冤枉了你吗？”
“魅魃，我必须为自己的清白作解释，即使你不相信……”
魅魃和迭泪的脚步已经走远了。王子辄他们这才从角落中探身而出。王子辄望着怀中的镜鸾，她好象很虚弱的样子，这今他非常担心，“王子辄，无论如何，我不能留在你身边。”镜鸾固执地跟他说。然后挣逃他的怀抱，可是他抱得她好紧，她摆脱不了他。
“我们已经连成一体了。”他说：“镜鸾，从我决定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的另一半了。你要去哪里呢？不管你的决定将是什么，总之，我不让你离开我。你以为你离开我我就安全了吗？镜鸾，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刻也不会安宁，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盅咒发作，刚刚如果不是迭泪的声音一直提醒我的话，恐怕我已经对你不利了，所以我不能留在你身边。”
“什么？镜鸾你说什么？”袤阳一下子望向她，“你说迭泪提醒你什么？”
“是这样的。”镜鸾说：“那天晚上师父要我杀了你们，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这么做。于是师父就对我下了盅。在中盅的过程中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好像杀掉你们是我的职责一样。可是每当我行动的时候，我都听到一种声音，一种提醒我与王子辄感情的声音，然后……我好像清醒了一些，我认得那是迭泪的声音。”
“这么说……真的是迭泪……”袤阳想“魅魃说得没错，真的是迭泪……”
“可是……”他说：“我想不明白迭泪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虽然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迭泪的想法。”顼皇接口道，“但我相信她一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从一开始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们。”
“可是，”魔厨道，“在荆棘之路那会儿，她为什么又要……”
“我们不要猜测太多了。”王子辄说：“有什么疑问等遇见迭泪的时候亲口问她吧。现在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刃戎之巅。完成我们自己的愿望。然后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让我感到恐怖。”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有许多曲曲折折的黑道弄得他们头晕眼花，不知哪一条路才是上刃戎之巅的捷径。而一路上顼皇对众人说：“我此次刃戎之行本想好好收集一些奇珍药材的，可是照这种情况看来是夙愿难偿了。王子辄，等你找到珍宝之后我们就离开。”
“袤阳你呢？”顼皇问袤阳，“你还打算游山玩水，继续玩命吗？”袤阳摇了摇头，说：“我总算见识到刃戎峰的庐山真面貌了。它的确不怎么可爱。不过王子辄，你放心，我会帮你完成你的愿望的。”
“谢谢你们。”王子辄由衷地感谢他们二人，“镜鸾，等我找到珍宝之后，你跟我一起回祁玄国好吗？”王子辄望向镜鸾问她道。镜鸾微微地点点头，笑了，只是她不免又担心起魅魃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因为是的，王子辄身为王子，他很有可能继承祁玄国国王的王位，而帝王大多都是三宫六院的，王子辄会为了她例外吗？
“我知道你的担心。”王子辄紧握一握镜鸾的手说：“我向你发誓，除了你以外，我不会有别的女人。真的，镜鸾，你将是我唯一的妻。”魔厨听着这番话，她想像着这是王子辄对自己说的。她的眼眶湿湿的，更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成为镜鸾，永远无法赢得王子辄的爱。从一开始，她就似乎已经注定了输局。只是她不肯承认而己。当然，王子辄和镜鸾都很了解魔厨此刻的心情，特别是镜鸾，她深知魔厨的善良，她由衷地感谢她。而顼皇呢，魔厨这个样子使他好心疼，他好想紧紧地拥抱她安慰她。同时他告诉自己“魔厨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像皇易在我心中的位置一样，他们都是我的至亲，可是我却不能让他们得到幸福。”
在一个迂道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镜鸾问魔厨，“我觉得顼皇对你很不错。而他又那么优秀，难道魔厨你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吗？”
“心动？”魔厨瞥了眼镜鸾，在黑暗中她们都不太看得清彼此的表情。接着她说：“顼皇哥哥！其实我只当他是我的哥哥而己，而我更相信他的感觉与我是一样的。镜鸾，我非常尊重王子哥哥的感情归属和选择，所以你不必担心，不必担心我会让你们难做。”
“就是这样我才感到内疚。”镜鸾握上魔厨的手，“我感觉你很善良。魔厨，甚至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你和王子辄才是天生一对。我的师父是魅魃，一直以来我不了解他这个人，我曾经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所以我好祟拜好尊重他，可是他令我很失望。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我的师父，而且我相当清楚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镜鸾，你不要担心太多。有王子哥哥在，我相信他一定会保持你不让你受伤。”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伤。”镜鸾开始有些激动和担忧了，“但是师父好厉害。就算我们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好怕，你知道吗？如果他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答应我，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守护他。”
“镜鸾，你是什么意思？你千万别做傻事。”镜鸾的话令魔厨感觉隐约不安起来。
“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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