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端倪

“哦？娘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么？”碧斓转转眼睛，问道。

“本宫说不清，但是以本宫对雪衫的了解，这雪衫行事定不会如此鲁莽、不经大脑的，你想想看，雪衫她竟然敢在本宫眼皮下勾引了皇上，还不被本宫所察觉，她的肯定是极深厚、行动极是小心的，所以……”

“所以皇后娘娘是认为雪衫她不可能这么粗心的把手帕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对么？”碧斓眨着眼睛说。

“是，本宫就是这样觉得的！”锦颜定定点头。

“其实奴婢也觉得这件事太简单了，雪衫一口咬定自己早已把手帕给烧毁了，但是乾坤宫又出现一条一模一样的，这真真是奇怪的啊！”碧斓见风使舵，顺着锦颜的话往下说着。

“对，所以本宫推测这件事如果不是雪衫在可以遮掩着什么，就是幕后有人在捣鬼！”

“那皇后娘娘又如何打算？”

“本宫打算设宴，瞧瞧众位妃嫔对雪衫一事有何看法，这样一来本宫就能从她们的言语或者表情中发现些什么的，没准雪衫在这件事上还有帮手呢。”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碧斓怎么就没想到呢！”

碧斓把锦颜的马屁拍的当当响，锦颜挑起红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里对这场晚宴倒是很期待呢。

几日之后，凤仪宫豪华设宴。

后宫妃嫔一一到场，按照位分聚在锦颜周围，落座。

雪晴今日一改往日的朴素，穿着颇为华丽、引人注目。

一袭紫色锦绣团花的衣衫隐去雪晴的稚嫩清秀，衬托出她的雍容华贵。

头上戴着淡紫色的珠串和琥珀色的猫眼石，每走一步，那些奢华宝石都会折射出熠熠之光，惹得人们都不由的朝着雪晴看去。

“天啊，你们看，那不是如容华，怎么今日穿得如此华丽，都快要把皇后的风头压下去。”

“谁知道，估计是被皇上冷落久了，疯了吧。”

妃嫔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唯独姝昭仪不在乎，上前迎住雪晴道：“妹妹今日可真是光彩夺目啊，这样的大半才衬托得起妹妹的身份，以后应该多多这样才好啊。”

“姐姐说笑了，雪晴是听说皇后娘娘今日设宴，才说用心打扮一番，也不丢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啊。”雪晴笑笑，抬眼朝着锦颜看去。

这锦颜果真也按不住好奇，一直在打量着雪晴的这一身华贵。

这雪晴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穿成这样来，也未免太招惹眼球了吧。

墨玉笙站在锦颜身旁，对雪晴更是嗤之以鼻。

“哼，娘娘，你看那个如容华穿的跟个青楼女子一般，如此花枝招展的，真是丢人！”

“嘘，这话你放在肚子里说就可以了，可别让人听去了。”

锦颜睨着墨玉笙笑笑，还是墨玉笙这一张樱桃小嘴毒辣，但是每次都能说到锦颜的心坎儿里去。

锦颜起身，伸出手臂，一晃而过，道：“既然众位妹妹们都来了，就入座吧。”

“谢皇后娘娘。”

待大家坐好，锦颜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晚宴就开始了。

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女人坐在一起，无非就是说说闲话，八卦一下。

雪晴听着众位妃嫔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自己入宫前、或者最近听闻的好玩儿的事儿，觉得颇为乏味。

单手撑着额头，雪晴好几次险些睡去。

司徒梦坐在雪晴的另一边，把瓜子嗑的嘎嘎直响，好像不喜欢这种无聊气氛的人，不止雪晴一人。

过了一会儿，司徒梦真是无聊透顶了。

她撞撞雪晴的手臂说：“如容华，你今日怎么穿的如此艳丽，皇上又不在这里，没人会欣赏你的。”

雪晴偏头，对着司徒梦莞尔一笑，“确实，这里是没有人欣赏我，但是没准在哪儿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欣赏着我。”

“喂如容华，你说的这么神神鬼鬼的吓唬谁呢！”

司徒梦对着雪晴翻了一个白眼，心想，难道真如那些人所说，如容华今日如此打扮是想皇上想疯了么？

懒得再和雪晴说话，司徒梦转过头去继续嗑自己的瓜子。

雪晴掩嘴一笑，双眼忽然朝着殿外墨色的天空放空。

长烟，今日的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

我这一身衣服就是为你所穿，我要让你看到你的主子我，要如此风光的亲手抓住那个害死你的人！

吃吃笑笑的说话间，妃嫔们谈论的重点忽然转到了宫中禁忌之事，将话锋转向了被罚的雪衫身上。

为了逢迎皇后锦颜，众人都说雪衫的不是，勾引皇帝，有负皇后娘娘对她的圣恩，简直是该死！

雪晴挑指喝茶，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似的，心却在认真地听着。

别人越骂雪衫，她便越觉得爽快！

锦颜眯眼看着众位妃嫔义愤填膺的谩骂，轻笑道：“只是妹妹们最近有没有瞧见雪衫同谁来往？”

大家抿唇，细想想全都摇头说不知道。

墨玉笙更是不屑一顾地说：“雪衫再怎么说也是个奴婢出身，用了手段勾引皇上，臣妾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家的掌上明珠，这身体里流淌的可是高贵的血液，怎么能和她一小小的婢女有所牵扯、联系！”

说着，墨玉笙还有意无意的朝着雪晴看去。

在雪晴也抬眼看向墨玉笙之时，墨玉笙赶紧掩嘴，做出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惊慌道：“哎呦，妹妹我真是失言啊，如容华可别往心里去啊，妹妹刚才一时性急忘记了如容华你也是宫女出身，借着乾坤宫宫娥抱恙，趁机勾引了皇上……”

话说到这里，雪晴的脸色很不好看，墨玉笙再次惊慌的惨叫道：“哎呀，妹妹我应是醉了，怎么说话这样不经大脑啊，如容华您可别见怪啊。”

说着，墨玉笙就端起酒杯，自罚了一杯，又坐回位置上，对着锦颜坏坏的一笑。

锦颜也不由的挑起唇角，但是很快她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墨玉笙训斥道：“容嫔，这酒还是少喝些，别再喝多了，失言啊。”

“是，臣妾明白。”

雪晴定定的看着锦颜和墨玉笙的一唱一和，这俩人还真把她当傻子么？

雪晴垂眼，一边自顾自的满着面前的酒杯，一边慢悠悠的说：“既然容嫔妹妹喝醉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这酒是本宫回敬你的，只是本宫还是奉劝妹妹一言，以后喝醉了就是喝醉了，出门没带脑子就是没带脑子，别因为自己说错话了就怪在是自己喝醉了上，本宫还没有醉，妹妹有没有带着脑子来，本宫看得出！”

说完，雪晴凝了墨玉笙一眼，举起酒杯，喝干了酒水。

顿时，殿里传来细小的笑声，大家都被雪晴训斥墨玉笙的那一番话逗笑了。

“如容华你……”墨玉笙伸手，刚想要破口大骂。

“好了！你们俩都消停会儿，本宫的话还没问完呢！”

锦颜揉着额头，一脸的无奈和疲惫的问：“你们就没觉得雪衫今日里有什么古怪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言我一语的答道：

“没有，没有啊……”

“雪衫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小小贵人，根本就没有人去巴结拉拢啊。”

忽然，坐在角落里的阮清婷说：“晴姐姐的清芙殿不是和潇雨阁很近么？问一问媛姐姐吧，没准她知道的。”

阮清婷对着雪晴笑笑，嘴里塞满了甜甜的雪花糕，一笑，嘴里鼓得更厉害了。

众人看向雪晴，期待着雪晴能爆出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猛料。

雪晴笑看着阮清婷，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说：“虽然清芙殿和潇雨阁很近，但是本宫也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过华贵人的，所以有关华贵人的事情，本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

说着雪晴皱皱眉，转头看向锦颜，欲说还休。

锦颜沉下口气，“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有一晚被巡逻的侍卫吵醒，以为是有刺客，臣妾就有些害怕，向窗外看了看，没想到被侍卫问话的却是华贵人，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臣妾并没有听清，只是看见华贵人从潇雨阁后面的小竹林里走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侍卫们并没有继续追查，臣妾猜测是不打紧的事情，就没在意了。”

说完，雪晴柔和的看看锦颜，然后转过身子，假作无意的向众人扫了一圈。

“天啊，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华贵人那么深的夜去小竹林干什么？”

“谁知道呢，没准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真没准啊，说不定华贵人和月贵人一样，见夜色深邃、难忍孤寂，抛去小竹林里偷会情郎去了……”

众人埋头议论纷纷，都觉得雪衫的行为越发的疑点重重。

锦颜绷紧双唇，脸上的和颜悦色更是深沉的吓人。

合上杯盖，锦颜轻咳了一声，殿里霎时安静下来。

“既然如容华看到了些什么，为求清楚，各位妹妹还是随本宫一同前去小竹林里看上一看，看看那个贱婢能搞什么鬼！”

小竹林--

与此同时，巧儿也按照雪晴的吩咐将前几日她们缝制的人偶埋进了泥土里。

只是这布偶与寻常的布偶有所不同，这布偶所穿的衣衫、头上戴的头饰与皇后锦颜的颇像，并且在布偶的胸前还绣上了锦颜的生辰八字，几枚粗长的银针深深的从生辰八字上刺入，将布偶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