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我尚处于朦胧的昏睡状态,房门就被打开了。朱婷婷地使劲地抓住我的手臂,哀求地说道:‘救我!’我这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竟然看到了哥哥满脸冷酷地站在我的床前。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哥哥的一巴掌就扇了过来,狠狠地说道:‘我的女人以后你不准碰!’他狠狠地揪住了朱婷婷的头发,将她拉到了屋外。跟着哭声嚎声一遍一遍地响起,到了最后都成了朱婷婷的痛苦呻吟声。”
“而当时我只躲在屋子里蜷缩在墙角,在哥哥面前,我只是一个没有说话权利的小角色。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朱婷婷。听仆人们说,她被锯掉了双腿和双脚,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哥哥把她当成一个榜样,要给其他的女人看,谁对他不忠,就是这个下场。在这里,没有警局也没有司法局,哥哥就是一个活皇帝,他有权决定人的生死。”
“但是无论柳桐怎么放浪,哥哥却始终不愿意对她下手。我至今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真像仆人所说,柳桐的床上功夫让哥哥离不开她。朱婷婷事件之后,我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唯一想做的就是摆脱柳桐,而我的内心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和苦痛。”
“当我向柳桐提出划清界限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根本不相信,因为类似的话我以前也说了很多遍。她竟然又当着我的面将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当时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我一巴掌扇在了柳桐的脸上。掴了一掌之后,我的手热辣辣地痛得厉害,心里却开始后悔。柳桐也是一愣,显然她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表现。她快速穿好衣服之后,跑到屋外。当时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迈步追出去的时候,我却看到柳桐竟然闪身跑到了辛管家的房间。”
“当时我就懵了,偷偷跑到屋外,就听到了辛管家的声音:‘桐儿,你好久都没来找我了。每当月明天黑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你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样子。’我没想到一向以正直自居的辛管家,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只听柳桐冷笑道:‘不忙!我要你给我杀了夏宇!他竟然打了我一掌,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我,连夏晨也不能。这个毛头小子不能再活在世上了。’当时我听得全身一颤,柳桐要让辛管家来杀我。我吓得退了回来,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怎么办。想和哥哥说,可是知道这毫无用处,我想到的就是跑到‘宇桐双宿’这个山洞里来。这里是我和柳桐无意在山上发现,也成了我们幽会的场所。没想到她最后要来杀我,假如我死了,谁又能知道呢……”
笔记到此结束了,路铭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去,后面的竟然都是空白页。不知道夏宇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还有很多内容没有写进这个笔记。夏宇为什么会死吗?难道正如笔记上所说,柳桐让辛管家杀了她?
倘若真的如此,柳桐为何向自己说:她最爱的是夏宇,她所以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所有的事件表面看来都有些眉目了,事实上却越来越扑朔迷离。
路铭向秋水瑶说话,可是一扭头却发现秋水瑶早就昏睡在床上,额颈之上,汗水香淋,竟然早就昏睡了过去。
路铭很后悔刚才忽略了秋水瑶的存在,再次向她望了望,见她眉如星彩,一张薄薄的嘴唇格外诱人,不由得心中一荡。一种最原始的冲动从心底豁然荡了出来,一开始他专注于夏宇的字迹,现在甫一回过神来,这种奇怪的欲望就在心底泛了起来。
他的目光四处游走着,想要避开秋水瑶的身体。他也想过跑出这个叫“宇桐双宿”的山洞,可是想到步氏巨猿有可能就在左近,终于按捺住了跑出去的冲动。
他相信自己的定力,只要不看秋水瑶,就能将这最原始带着罪恶的欲望压灭。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转到了那盏发出豆大火苗的煤油灯上。枭枭的淡烟缓缓地升起,一股带着浓厚的香味传来。
一盏普通的煤油灯怎么可能散发出这样的香味?路铭开始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可能根本不是一盏普通的煤油灯。他将目光再次移近煤油灯,却发现所谓的灯油泛着淡淡的橘黄色,根本不是市面上流行的煤油。
他正想吹灭这盏灯,背后却传来嘤咛一声,一双柔软的胳膊紧紧地匝在了自己的腰上。淡淡的香气传来,秋水瑶竟然醒了过来,而且意识模糊地靠了过来。
前所未有的冲动再次涌上心来,一开始路铭还想着克制。可是夏宇的文字就像魔咒一样一个个地传到路铭的脑海。性感妖娆的柳桐,懦弱的夏宇。
此刻他突然觉得秋水瑶变得和柳桐一样,而自己则成了那个软弱无能的夏宇。
能感到秋水瑶肌肤上的燥热,路铭使劲地咽了一口吐沫。终于最原始的冲动挫败了仅有的理智,二人不一会就滚到了床上。
月明星稀,微风轻轻飘来。天上的白云也似羞愧地慢慢移动着……
这是来到幽隐山庄的第三夜……也是路铭感到最为漫长的一天,这一天他感到了羞愧,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责任。
时间到了第四日!
第一缕阳光缓缓照进来的时候,路铭下意识地将胳膊搂向了秋水瑶。对方一动也没动,但是路铭却明显地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猛地坐在床侧,目光向旁一望,竟然是柳桐光着身子睡在自己的旁侧。她的一双大眼睛诱惑地眨了眨,嘴角扬起了那股轻蔑的微笑。
路铭几乎就要惊得呼出声来,昨晚上明明是和秋水瑶睡在一起。可是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人怎么变成了柳桐。他将目光向外一瞧,窗外是熟悉阳台,路铭还在这个阳台上躲藏过。
天啊……路铭目瞪口呆,现在竟然是在柳桐的屋子里。
这一切都像幻觉一样,第一次睡在了柳桐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竟然到了秋水瑶的床上。而昨晚明明是和秋水瑶睡在一起的,起来之后竟然到了柳桐的床上。
秋水瑶呢?路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一双眼睛狠狠地盯在柳桐的脸上,愤怒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秋水瑶呢?”
柳桐好像知道路铭要问这个问题一样,无所谓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怎么回事?你昨晚求着我,让我和你上床。我看你可怜才和共宿了一夜,难道这你也忘了?你们男人都是花花肠子!”
与此同时,门轰然一声打开了。夏晨、辛管家、史子经和朱富贵一同进了进来,原本还是兴致勃勃的夏晨,看到屋子里的景象,脸色明显一滞,其他三人一时也都愣在那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辛管家,他一步跨上前去,右手一伸就将路铭扭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强暴了老板娘,你简直是个人渣!”
愤怒、羞愧以及仇恨,各种情感一瞬间涌上心来。路铭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而辛管家这个伪君子还贼喊追贼,让自己没有辩白的机会。
尽管疼痛难忍,路铭还是一只手扯下了被单裹在了自己身上。而柳桐却不紧不慢地穿上了衣服,一双幽怨的目光佯装愤怒,直直地盯在路铭的身上。
“昨晚他突然闯到我的房间里来,用手帕捂住我的嘴。我想挣扎,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后来就……”她把话说到这里适可而止,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柳桐伸手将床上的被子一翻,果然有一双秀着花的手帕。她哭哭泣泣地将手帕递给了史子经。
一向德高望重的史子经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转身向夏晨说道:“这里是幽隐山庄的地盘,受害的又是夏先生的妻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他叹了一口气,将那块“罪证”递给了夏晨。
夏晨接过手帕,目光狠狠地从路铭身上扫过。猛地一甩手,手帕被他仍在了地上,愤怒地说道:“带他走!”
于是,路铭就像一只小鸭子一样被辛管家拎了出去。路铭反而笑了起来,对于柳桐这种****还立牌坊的这种行为,他感到了深深地厌恶。同时,他也察觉出辛管家的力道大得可怕,自己在他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突然脑海中翻过了一个闪光……
或许他可以办到……
在被拎出门的那一瞬间,路铭突然发现柳桐和朱富贵的嘴角都有一丝邪恶的微笑。
难道朱富贵也和他们一伙?可是他的女儿明明就困在幽隐山庄,他何必再和幽隐山庄的人合作呢?
路铭的目光随即落到了夏晨的脸上,这个男人有一丝冷酷。但是此刻他脸上漂浮的竟然不是妻子出轨的那种愤恨表情,而是一种深深的低落。
“走吧!我会让你死得好看一些的!”传来了辛管家残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