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和汪老头子过多闲聊,我迅速赶往九龙,今天九龙正式营业,我此时赶过去都有些迟了,不过幸好我们安保部门还有五人可以主事。
九龙大众娱乐城,响亮的鞭炮声充斥在它的周围,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我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门口一十几米长的红地毯霎时醒目。储斌,李伟,啊彪,啊虎,阿龙,啊凤,肖南还有公司各部门负责人都在那里,各个都是笑容满面,其中还有一些穿的很正统的我见所未见的人物,肯定是来捧场的。我看到了阮总裁,这将是今天剪彩的头号人物吧。我不明白这样的场面,汪老头子为何缺席,毕竟九龙也属于星宇旗下啊。
经过今天,九龙就正式营业了,喜庆的气氛好似过年一般。我的心情也被激发的如同黑暗中涌现一丝光明,这深深的诱惑着我“什么时候,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公司呢?”我暗暗想到。
径直来到啊彪等人身边,这时储斌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仅代表汪董事长,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的朋友,以及走过的,路过的,今天九龙正式营业,开业前三天所有来九龙消费的朋友,都可以享受三折优惠。下面请阮总裁剪彩。”
噼里啪啦,一阵掌声……经过阮飞这个龙头企业总裁的剪彩,九龙各个部门开始用作起来,当然,这些前来捧场的人都以零消费入住,或者娱乐。其他部门怎么样我没有注意,我们安保部门忙的不可开交,首先我们要带着新来的保安熟悉“地形。”以及分配各自负责的区域,顺便巡查。我们分为三班,轮流熟悉,暂时闲的的一个班由啊凤,阿龙讲述公司规定,啊彪,啊虎竟然带着另一班去了拳击场比武,美其名曰“训练。”我和肖南则带着我们的十六人,按照计划在各个部门,场地间转悠,期间我还不断的讲着公司里的一些规定。一直到中午,我们才得以松一口气,正打算去吃饭时,啊虎,啊彪抱来了崭新的制服。分发下去时我震惊了,当时就有人穿了起来。清一色的灰色西装,灰色西裤,而且鞋子都有配备,各自一部对讲机,一个棍子。
“我说啊彪啊,这是谁设计的制服啊,我们是保安不是黑社会啊?何不连墨镜也一起配备了,而且干脆把棍子换成刀片算了。”我不禁问了一句
“对了,我说缺点什么呢,墨镜,嘿嘿,待会儿吃完饭去置办。”啊虎恍然大悟般,我晕。顿时有人起混,笑的,鼓掌的都有。
“纪律,纪律,现在在公司啊,像什么样子,那个再出声,干脆不给制服了。”啊虎的威胁还真有效,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这样挺刺激的呢。”肖南乐坏了。
“我让你再刺激一下。”我对着肖南就是一拳。
“嗷……嗷……”他疼的大叫,再次爆发了一片笑声。我们嚣张的走进了餐饮部门,进行午餐。还好这里的饭菜不像学校里一样翻来覆去几样都能淡出病来。也许大家被激起了豪情,因为任何新鲜的事物都会让人产生激情。九龙把它的“第一次。”献给了我们,怎能不让我们激动,尤其今天的气氛像是无色无味的**,散布在九龙的每一个空间,我们不知不觉的中招,开始不受控制的迷乱起来。甚至连吃饭都无比带劲儿……
有三个人例外,啊彪,阿龙,啊凤。啊彪属于沉默寡言形的,啊凤像是有什么心事,阿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时不时的会看啊凤一眼。啊虎,肖南简直相见恨晚,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小女孩怎么样了?”啊凤突然问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很在乎菲菲。女孩子母性的一面始终不变,虽然她也是一路拼杀过来的人。
“恩,很好,现在她有名字了,叫菲菲,记得啊。”我自豪道
“一天没见,还真是想那小丫头了,勇哥,赶明天带过来啊,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子……”啊虎这家伙,我有说不带过来吗。
“菲菲,好名字,你打算怎么办?”阿龙绝对是个细心的人,我想啊凤一定很幸福吧。
“我室友懂手语……”
“嫂子吧。”啊彪冷冷的打断我的话,汗……嫂子,就嫂子吧,懒得和你们解释。随后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他们感叹菲菲命运凄惨的同时都叹气“难啊,都长这么大了,也许她自己的父母都不记得有过这么个女儿了吧。”
不过他们还是坚决同意我的想法,并且要联合起来想尽一切办法。毕竟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就把菲菲当成妹妹了。
夜幕降临时,我离开九龙,啊虎,啊彪值夜班。不管做什么事情,开始几天都会不知所措的疲倦……我已经无暇顾及车窗外绚烂的夜市,一波波倦意如海潮般充斥的我逐渐迷糊起了,一路上公交站站停停,我则睡睡醒醒。
紫欲小区,我习惯性的带了份炒饭往回走去。进入楼道的刹那,那噪杂的都市像是和我隔绝了,清静,绝对的清静……走到门口习惯性的把手**裤兜结果摸了个空,带钥匙了。
在我不断的轰击下,武蕊打开了客厅的门,让我郁闷的是,她对着我比划了一连串连贯的手语,优雅的姿势比菲菲还显得娴熟一些。
“我说丫头,神经了吧?”
“呃……刚才一直和菲菲用手语交流,一时没反应过来。”武蕊尴尬的笑笑。汗……
“菲菲……哥哥回来喽。”我没有再理会武蕊径直朝着房间而去,听到我的呼喊,小丫头扑过来就是一个拥抱,随后是一连串的手语。看来以后不敢得罪武蕊了,要不我都没办法和菲菲交流了。
“哼……”果不其然,在我看过去时武蕊冷哼一声,不过当她看到菲菲恳求的眼神时顿时不再生气,白了我一眼道“她说,要某人以后早点回家,她想你了。”
“嘿嘿……”我冲着武蕊笑笑,随后对着菲菲道“哥哥也想你啊。”同时我不忘坏坏的看向武蕊,因为我也是她哥,嘿嘿。
“没皮没脸的货。”汗……又犯贱了。
我一想武蕊这丫头不会带着菲菲看恐怖片吧,眼光自然的扫向电脑屏幕,那上面怎么会有菲菲的图片呢?而且照片下附带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我往下拉着看了起来。真实的事情经过武蕊的文字再次让我眼眶湿润,同时我明白了一句话,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心里,就是不同的故事……因为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不大相同。
武蕊的文笔几乎把这件事重现,柔美,激烈,悲情……并存,让我看到的文字的魅力的同时感慨网络的伟大。因为已经有好多好心的网友留言,更有网友将十五岁的菲菲图像处理,模拟出了小时候的照片,希望可以有所帮助。
“丫头……”我长处一口气对着武蕊道“你做的漂亮。”
武蕊以丰厚的文笔让菲菲的事件重现了,我更看到有许多的网友留言,关注度很高,不得不让我感叹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更有甚着,有网友根据菲菲现照的照片还原了她小时候的容貌,希望其父母可以看到……
我心中一动,武蕊这丫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毕竟只要是个人都希望得到家庭的眷顾,渴望亲人的温暖。菲菲虽然暂时没有表达出来,但我们都理解。
“丫头……”我长出一口气对着武蕊道“你做的漂亮。”
“嘻嘻,你以为像你啊,就知道上班。”武蕊被我一夸,顿时翘起了眉梢。菲菲古怪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犹豫与不解,显然武蕊没有告诉她。我一想这件事情应该让她知道,于是问道“告诉哥哥,想不想爸爸,妈妈?想回到他们身边吗?”
丫头先是一愣,随后开始比划起来,一连串的手语我只能看个大概,武蕊眉宇之间再次爬上一丝忧伤道“我不记得自己父母长什么样子,哥哥为什么会这样问呢,难道哥哥不想要菲菲了,菲菲哪里不好了吗?菲菲一定改……”
随后武蕊白了我一眼道“你突然之间问这样的敏感的问题,她怎么会不乱想呢。”
也难怪,菲菲自小就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从来没有享受过人间温情,我们虽然救了她,但她的心里其实还没有恢复正常,内心充满着恐惧,生怕被我们再次遗弃。此刻我这样问,她怎能不多想呢。可是有些事情回避是解决不了的……
我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菲菲不要多想,哥哥永远是你哥哥,姐姐在网上发布了你的信息,希望可以找到你的父母,让你体会到亲情的温暖。”
“是啊,父母给于孩子的爱是任何人替代不了的。”武蕊也道。
菲菲思索了一会,随后再次比划起来,我有种强烈的想学习手语的欲望,这要是武蕊不在家,我该怎么和菲菲交流呢,同时也好规范一下菲菲的手语。
“十几年过去了,还要父母的爱有什么用,如果他们爱我,我想自己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哥哥,姐姐是为我好,但我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我……恨他们。”武蕊不再解释,直接翻译。之后我两同时沉默。换作是我自己,我也不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吧,先不管是不是意外或者自身的不幸,父母定是忘记了自己,或者当自己死去,也也许她们身边已经有了“开心果。”从这点可以看出,菲菲骨子里有种倔强。
“事情往往在发生时才会知道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所以为了自己,让哥哥,姐姐努力一次好吗?”武蕊征求菲菲的意见,丫头这才点点头。
随后的一周里,我和武蕊每天的必修课就是看网上的留言,消息虽然惊起的滔天骇浪,点击,转载惊人的多,却迟迟不见有人站出来指认菲菲。期间我去找了几次汪老头子,然而事情出奇的一致。
又是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九龙的业绩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准,每天都有数十万的收入,人流不断。啊风几人在努力的工作之余也在追查着菲菲的身世,我几乎绝望了,这大海捞针似的寻亲计划也许该就此告一段落了吧。这些日子以来,我的手语有了质的飞跃,自学,武蕊这个现成的老师加上天天可以和菲菲实践,所以想不好都难啊,而菲菲的手语在我两的疏导下开始规范起来,表达能力大大加强……而且另一室友李西西在和武蕊,菲菲的亲近下,跟我也熟悉了起来……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半边天,城市异常的喧闹,街头人流不断,更有车辆堆积堵塞了交通,下班高峰期,公交艰难的行走着,我靠窗站立冷眼旁观这烦躁的世界。如果每次下班都能有个安静的场所让人放松一下该多好啊,都市之人总是忙忙碌碌,下班回家还不得清闲,也许有钱人会在郊外买一座别墅,但大多数人都顶着沉重的压力,住着十几坪的房子,忍受着刺耳的噪音。如果能让他们每天在无声的环境中思考,放松那怕很短的时间,他们定会知足吧。
这么想着,我突然生出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不可以制造这样一个环境,低消费,面对大众,让所有被压的喘不过气的人们得到一丝清静?
“紫欲小区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面下车,下车注意安全……”
于是我匆匆下车,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了我的窝。开门的瞬间,我看到菲菲正在客厅里静静的站着,看样子很不开心,毕竟自己的消息发布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还是不见任何动静。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她定然很伤心……
客厅里出奇的安静,不知是不是受到菲菲的影响,我听不到外面的汽笛声,也闻不到噪杂的吵闹声。菲菲就那么站着,其周围仿佛是一片真空地带,骨子里透出的静……突然我脑袋灵光一闪……是不是可以这样呢?
“啊……”一身刺耳的尖叫,打破了我的沉思,破坏了安静的气氛,也惊动了我和菲菲,还有室友李西西。菲菲此刻才看到我,露出了一丝微笑比划道“蕊姐不会看到老鼠了吧?”
我也用手语回道“完全有可能。”随后我两个笑笑,同时向着我的房子,武蕊发出尖叫的地方走去。
“蕊蕊,死人了啊,叫得那么凄惨。”隔壁传来李西西的声音。
武蕊正一边擦着激动的泪水,一边使劲的用拳头砸我的电脑,不禁让我心疼,那可是电脑啊,而且还是二手的,你那么个砸法能受得了啊。
“耶耶……王勇,哈哈……”武蕊像是吃的兴奋剂,在椅子上蹦了一下,看到我后立马扑了上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力气之大让我暗暗吃惊。自从“同居。”后,我两好久没有这么亲热了,这丫头吃错药了吧。菲菲则带着可爱的笑容看着我两,那样子好像在说“还说你们不是一对儿。”我晕了。
我两持续拥抱了十秒种,武蕊才松开了我,高兴的连说带比划,我真怕她养成这种比划的习惯,以后要是在别人面前也这样不知人家会怎么看。
“找到菲菲的父母了……”武蕊道
“什么?”我和菲菲同事表达,只不过我是用说的,她是用比划的。随后我两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等着武蕊的回答。
“我说,找到……菲菲……的……父母了。”武蕊再次大声,缓慢,清晰的传达了一遍这足以让她失态的信息……
是我没有耐心,还是好事本来就多磨,帮菲菲寻亲的计划多方面实施,然而二十几天过去了,却还是石沉大海般没有掀起任何波浪。就在我绝望,几乎放弃的时候,武蕊却激动的又哭又笑,更是抱住了我说“菲菲的父母找到了。”
有些事情当我们亲身参与其中,经过努力有了结果时,凭谁都会激动不已,我完全理解武蕊此刻的心情,因为我自己也很激动,像是汪洋大海中看到一片绿洲,彷似无尽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除了激动我也很震惊,菲菲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的张着嘴巴,久久不语,我只能根据自己的感受来推测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