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茗走后,我似乎从那么多年的浑浑噩噩中醒过来,这种清醒似呛鼻的芥末,又好像是空中突如其来的闪电。
程茗、叶翩翩、陆南他们就纠结成一团龙卷风向我袭来,而我能够这样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身边站了一个为我遮拦风雨的保护伞。
我的保护伞正舒服地坐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细碎的刘海打碎阳光闪着金色,一缕轻轻地搭在坚挺的鼻梁上,即使是闭着眼,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刚毅之色。
就像我初见他一样,是太阳中最坚毅的一道光芒。
程茗哥说得没错,他确实把我保护的很好。
我蹲在他的脚下,看着他垂下来的手臂,修长的手指即使在睡着也弯曲着,似乎想要抓住某些东西,稍纵即逝。
我伸手握住,我的手恰巧填满。他的手动了一下,我的手上一紧,他有些微皱的额头舒展开来。
白松,我愿意为你千千万万遍。
因为你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拉着我的手。
他微微颤抖着浓密的长长的眼睫毛,我期待着看见他眼中的惊喜。
茶色的双眸,柔和着细碎的阳光宛若琥珀。温和的目光中荡着湖面的腻人的宠溺,他我着我的手,轻声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专注地望着他,手中握着他的手,他回握着我。这个姿势曾经是他妹妹经常做的,每当他睁开眼睛第一眼能够看见妹妹,便是他最安心的时候。虽然我也许没有妹妹那样玲珑剔透,那般无微不至,但是我都会一样一样地去温暖他。
他握着我的手,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满园的阳光,晶莹地洒落在含苞待放的粉色月季上,一片温馨。
他的背影有些僵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眼中的满是震惊,不可思议。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自己身上的卫衣,本来一件普普通通地维尼小熊的外衫,这却是白松和他妹妹一套的衣服。昨天,给白松收拾东西的时候,让我翻出来的箱底。
“你脱下来!”
我浑身一颤,像是没有听见。
“你脱下来。”眼底压抑不住怒色。
我心底一凉,垂着眉,轻声应着,“好。”然后转身上楼去换衣服。
我无法替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连穿她的衣服来讨取的高兴都不行。那我到底留在他的身边有什么用?没有用,那我应该干什么?怎样才能活得更有意义一些?
想着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有些发呆地看着床前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来来回回地摇摆。
“快下来吃饭,还磨蹭着干什么?”
我扭过头,看着白松依靠在门框上,好像来了不是一会儿了。
我的目光有些呆滞,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冲我扬了扬眉毛,迅速染上一层浓浓的暧昧的蜜色,轻巧地向我走过来。
我回神来才发现自己把衣服脱了,一直傻楞着却忘记把自己的衣服套上,现在只穿个文胸。看见白松走过来一时惊慌,忙拿起衣服挡在胸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穿这件衣服吗?”
我没有吱声,嘴巴有些干,答非所问,“你先出去吧,我穿上衣服就下去。”
他抬着我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尖锐的目光望着我,“因为,我没有办法对着这样的一件衣服做这样的事情。”
我来不及任何反应,已经被他紧紧地扣住后脑勺,嘴唇被他轻轻地压着,双唇轻轻触碰,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即使这样,我依然能够尝出他今天早晨喝过的柠檬茶,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更加有些干渴。
我躲不开,他便这样紧紧地贴着我的唇,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我眨着眼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觉得现在有些烦躁不安。
我压着他的嘴角,有些恼怒,勉强溢出一丝声音,“我说,你要干什么啊?”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舌尖便迅速碰触到了我的,一阵酥麻传便全身。他的反应太过于迅速,好像就是要等这一刻一般。
我躲,他便紧追不舍。我放弃,他便紧紧纠缠。
我更加愤怒,不管不顾地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地向后一退,离开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却又一丝朦胧的笑意。
我垂着头,用眼梢瞧着他,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遮在胸前的衣服,恶狠狠地瞪着他,喘息着说,“你个疯子。”
他听后毫不在意,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完美的赞美,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后边。像是冬日中最明媚的阳光,可以驱走一切冰冷风霜,又如同一朵开得极盛的昙花,惊艳无比。
看着这样的景象,我一时恍惚,被白松一下子扑到在床上。
这次他没有那样的耐心,上来就直攻进来,让我来不及反击,所有的咒骂慌乱都掩盖在他口中的攻击下化为不成音的呻吟。他灵巧的舌尖横扫了我整个口腔,柔滑温润又霸道,呼吸不似平时那样平静,沉重带着些许的急躁,体温渐渐升了起来,整个房子像是着了炭火一样。
我被吻得七荤八素,手上握着的衣服不知被丢到了哪里,文胸也不知何时被彻底打开,胸口一凉,脑子一道精光闪过。
我伸出的手被他紧紧地扣住,他的吻越来越深,深得有些无法自持,手上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他在我腰间摸索着似乎想要冲破什么。
那是,那是……
我开始有些挣扎,他便更加毫不掩饰地贴近我,用他的双腿压着我的膝盖。我甚至能够从两层衣服的布料中感觉得到灼人的温度。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叫嚣着,不行,不行,不能……
我挣扎着,稍有空隙圈起腿来一下子把他踢开。我没有想到一下子用力过猛,竟然把他踹下了床。趁着个机会迅速把衣服套上,蹲下身子,扯着趴在床下迟迟不起来的白松,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你的伤口?要不要看大夫?你让我看看?”
他始终趴着,好像是刚才所有的动作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声音闷闷地传来,“如果我没有替你挨那一刀,你就不会在这里想尽办法讨我高兴?就不会这样任我蹂躏了?”
他抬起头了,眼中的光芒黯淡地让人心疼。“你是不是只会关心我的伤口?”
我痴痴地看着他,心里空洞洞的,喃喃地回应,“关心你的伤口,和关心你有什么区别吗?”
他沉默了一秒钟,迅速站起身来,眼中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理智,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动,“是一样的。”
“只有在触动到你底线的时候,你会坚持挣扎反抗吧。”
我的心底像是一个黑洞把所有的光芒都吸引了进来也无法给自己一丝光芒。我张了张嘴想要给自己争辩,却发现无从辩解。
“你的胸看起来挺小,摸起来手感还是挺不错的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说着说着他已经走出了门口,回过头来,淡定的问我,“你不来吃饭?”
“哦。”我站起身来,看着白松离开的背影沉着稳重,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心中慢慢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简短的荒诞的梦。
刚刚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什么?
我的胸,小,但是摸起来……
果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现在竟然还有心情坐在下面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