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完澡,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拿衣服,骤然发现自己刚才是被他急匆匆地推进来的,忘记了放衣服,焦急之下我裹了两个浴巾,披了一个浴巾,头发上又裹了一个毛巾。
白松站在厨房,微弱的灯光映得他的身影格外的修长,他背对着我拿着铲子,一边把红烧茄子盛到盘中一边对我说:“把饭菜端到饭桌前,我去洗个澡,我们就去吃饭。”他扭过头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你这可裹得够严实的。”
“衣服都湿了,没有替换的。”我抓着头上的毛巾,有些不好意思。
他解开身上的围裙,挂在墙角,擦擦手,向我走了过来。他笑着,并非洪水猛兽我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修长的手指挂了一下我的鼻子,“怎么,我还能吃了你?”
我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有些紧张,又摇了摇头,脑子里就像是洗浴间升起的一团雾气,怎么了挥之不散。
他开心地笑了起来,径自走进洗浴间。
我按照他的指示把做好的红烧茄子和干煸芸豆端上桌,然后又盛了两碗玉米羹,呆呆地看着饭菜,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回家吃饭丈夫的妻子。顿时觉得浑身寒颤。
我拿掉头上的毛巾,跑到楼上翻箱倒柜地找自己曾经在这里穿的衣服。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全部拿走。
等我穿上衣服后,回头一看白松竟然站在身后,最让人惊悚的不是他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而是他此时此刻浑身上下只围了一个白色的毛巾。
精瘦的身躯,健美的肌肉,水珠从他麦色的肩膀划过他的胸膛,然后又滑入他围着的白色毛巾里,让人忍不住一阵浮想联翩。
虽然以前跟他在一起住过,但是从来都没有****的这样彻底,曾经也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可是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真的让我有些热泪满面。
他站在我的面前,没有意思尴尬,反而一副质问的语气问我:“你在干什么?”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的眼睛从他的身上移不开,心中一紧张,手中的衣服掉了一地。“我在找合适的衣服穿。”
他居高临下,我却可以明显地看他完美的锁骨,他却毫不知情,语气不善地打量着我:“你很冷?”
靠得太近,我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手上温暖柔滑的触感,让我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移了移,“没有没有,我很热。”低头看着从手中掉落的羽绒马甲,我好像真的做得有些过分了。揪着自己身上套着的针织衫,暗暗给自己打气,又不是我****着,怕什么。我冲他挑挑眉梢,“你怎么能穿成这样?你的衣服呢?浴巾呢?”
他学着我的样子也挑挑眉梢,“难道不是你希望我这样子出浴?”
“恩?”
“把所有的浴巾都裹在自己的身上?还在装纯良?”
我看着地上被我扔着的浴巾和毛巾,被他揶揄得说不出来一句话。不行,我一定要反驳什么,可是脑子乱哄哄地像是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
“好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起来吃饭。”他一副大人有大量的语气对我说,在我头上拍了拍,然后看看自己有些湿漉漉的手,略有嫌弃地在自己唯一的着装上擦了擦。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难道他不嫌椅子凉?虽然刚入初秋,外边爱美的女孩穿短裤的也比比皆是,但是这样****着上身仍然坐着吃饭的气度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看得我一阵一阵地发冷。我坐在他的对面,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吃着饭菜。
他一声厉色,“难道这样难以下咽?”
吓得我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我慌忙捡了起来,没有底气地回应:“没有,没有,简直是秀色可餐。”
“哦?”他放下碗筷,极为郑重地继续质问我,“难道是我影响了你的胃口?”
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白松这破脾气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狗腿地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茄子放入碗中,“你和菜一样秀色可餐。”
他本来眯着眼睛,一副好心情地看着我给他夹菜,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又乌云密布。
确实看着着乌七八黑的茄子,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清楚他的表情,立刻有补充了一句,“你比这菜可秀色可餐多了。”低头细细地想,好像这话确实不怎么纯良。
他暧昧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冲我勾了勾,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的那个吻,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有些疼痛。
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立刻站起身来,拿过他的碗,说:“我突然想起来刚才的筷子我是从地上捡起来的,我再给你成一碗米饭。”我噔噔噔地跑进厨房,神使鬼差地把米饭倒掉,然后站在厨房的水池旁洗了一把脸,脑子里一片浑噩,仍然没有被冰冷的水刺激醒一点。
我到底是怎么了,有点反常呢。
按照平时,他怎么刻薄我就怎么刻薄回去,伶牙俐齿地压不过去他,弄个两败俱伤那是不再话下的。此刻我的反应能力好像就着实的慢了不止一两拍,难道这真的是爱情使人变傻。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呆呆地看着墙角,铲子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的视线。我对着铲子,仔细地观察有些变形的脸,好像脸颊有些红。我摸摸自己的脖子,自己摸自己的体温,这样怎么能确定啊?
“我还以为你重新又做了一道菜。”白松靠得我很近,差点就要贴上来了,只要我一转身就能碰到他的胸膛。
我咬咬牙,用铲子成出了一碗米。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不经意地触到我的脖颈。他手指冰凉,我的却滚烫如火。
他的声音低哑地贴近我,说:“无论有什么瑕疵,我都会接受。”
我转过身,低着头把米饭塞到他手中,“那你好好吃饭吧,我累了,我先去要去睡了。”没敢抬头,径直走向楼梯。
刚才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的温度,让我清晰地认识到,我可能真的是……
“小可?”
我脚下一浮,没有站稳向后仰了过去,倒入了一个宽大的胸膛。
他的眼眸中闪亮得星光,看得我天旋地转,我无力地推着他,反而让他贴近我的越来越近。
“白松,我……”
什么都来不及说,被他的唇压了回去。他深深地吻着我,他的柔软如一把利剑直接刺入,又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在我的口中轻轻地扫着。越来越深,我越来无法呼吸,大脑也停止了所有的转动,就在我想我可能会被吻昏过去的时候,他放开了我。
眼睛深沉的如同一个漩涡,深深地望着我,好似要把我卷入万劫不复才善罢甘休。
我暂时的清明,想起来刚才要说什么,赶紧抓住机会:“白松,我可能……呀……”
他把我抱了起来,我一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敢动弹。
刚刚一接触到床,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我偏过头,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细细密密地向下蔓延。
我抓住一丝清明,赶紧说:“白松,你没发现我今天穿得格外的厚?”
他的声音闷闷地在我耳边响起,“恩,脱起来是有一点麻烦。”
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如带了魔法一般,所到之处都战栗了起来。
“我有些冷……白松……恩……啊……”
他吻着我的耳垂,火焰从上一直延伸到下。
“一会儿,你就会热的。”
我按住他作乱的右手,有些艰难地继续说:“我现在很热……”
他低头轻咬着我的锁骨,我喘息着,无法说成完整的一句话。
“相信我,你一定会热起来。”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蛊惑。
他把我翻过了,打开了我的内衣,从肩胛骨一直吻到了腰部。
战栗的酥麻感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抓不住任何说话的机会,脑子一片空白。
他的手在我的肚脐前徘徊,我骤然响起了一个简单的词语,“发烧!”
我猛然挣扎,他手下一顿,我从他身下迅速爬出,用被子盖住自己。
“白松,我发烧了。我应该是发烧了。”
他的眼睛中燃烧着一团火,怔怔地看着我的举动。伸出手来在我的额前试了试温度,然后又摸摸自己的体温,有些咬牙切齿,“林一可!你怎么不早说?我都这样了你才说,你是不是存心的?”
“你都怎么样了啊?”我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瞬间有明白了过来,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因为没有开灯,所以一切都看不清。再看看他冒火的眼睛,我怯生生地小声嘟囔着:“我都生病了,你还怎么样啊?”
听了我的话,他扑哧笑了起来,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次就放过你了,记得你欠我一次!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拿药。”
看他离开,我安心的躺下,索性把衣服都脱了,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选择一个舒适的姿势沉沉地睡着了。
睡梦中,好像有人让我起来吃药。
睡梦中,好像有一双冰凉的手不时地摸我的体温。
睡梦中,好像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额头上总有一块冰凉舒服的东西,感觉头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轻轻呼吸,我好像闻到了本来应该在三月开放的桃花的芳香,那样美,那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