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口脱险
徐喜娘大呕了一口，将肚子里的水吐出，睁开眼。冷子玉浑身湿漉漉地蹲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头发上滴着水，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徐喜娘又咳嗽了两声，才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我若是死了，这世间可少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啊！”
冷子玉轻吁口气，然后笑说：“你死不了，你是祸水，要活千年呢！身体还哪不舒服？”
徐喜娘道：“嗓子痛，胸口痛，哪都不舒服。”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怎么回事？怎么游不到头了？”
冷子玉沉声道：“我们先前进来走的地方消失了。”
徐喜娘惊讶地坐起，“怎么会？咳咳……”
冷子玉轻拍她的后背，“我们来时看见的那座大溶洞当然消失不了，只有一个可能，洞内的机关触动了。现在这条溪水究竟流到哪里我也不清楚了。”
徐喜娘道：“不是用假剑替代了？”
冷子玉眉头一挑，笑道：“假的真不了。谁知道呢！”
徐喜娘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呢？”
冷子玉轻叹：“去探路了，一会儿应该会回来，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徐喜娘沉默了一会儿，“哥，我不懂你。可我希望你活着，刚才在水中，我在想，这次我死定了。但是，一睁开眼睛，看见你，很高兴，你活着，我也活着。”蓦地自嘲地一笑，“至少现在活着。”
冷子玉也笑，“傻丫头。”
突然溪水中有动静。赵五与董浔先后冒出了头，大大地吸了口气，“将军。”
冷子玉走过去，伸手将二人拉上岸，“怎么样？能出去吗？”
赵五道：“将军，能出去，我们看到了亮光，也听见了水声。出口像似个瀑布。”
冷子玉微微皱眉，“这山谷中好似没有瀑布。”
董浔点头，“以我们游的距离与方位也不似在山谷中。”
冷子玉道：“那就奇怪了，山谷周围我们早就摸遍了，并无瀑布。不过，能出去就行，在阳光下总比呆在这阴暗的洞里强。”
赵五道：“将军，我们本来想到出口处去探看一下，不过……”
冷子玉道：“不过什么？”
赵五道：“将军，其实到出口处只有大约五百米的距离，但是在这五百米的溪水里面有怪物。”
“怪物？”
赵五与董浔一起点头，眼睛里有带着一丝恐惧，“将军，那怪物身形庞大，那处有块石板，只要我们不触石板，它不攻击我们。但若我们的脚踏上石板，它就会……”
赵五道：“董浔险些丧生在怪物口中。”
董浔道：“石板上刻有文字，但那文字很怪，我与赵五两人皆不认识。”
冷子玉皱眉，“还有其他出口吗？”
二人摇头，“我们寻找了很久，只有那一个。原先的那处完全消失了。”
冷子玉淡淡地笑笑，“当初修建这处机关的人真是厉害。”
赵五道：“将军，若是机关，应该有痕迹存下，可是这里却好像自然而然形成似的。”
冷子玉神情不以为然，笑道：“那就是仙人造的机关，谁让我们偷的是圣剑呢！”
徐喜娘有些虚弱地走过来，“哥，现在你还有闲情笑。快想办法，难道我们真要困死在这山洞里不成？”
冷子玉道：“办法总要想，董浔，你留在这里照顾徐喜娘。赵五跟我走一趟，我要去看看那个怪物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是。”
赵五说完就要往水里跳，被冷子玉一把拽住，“先稍息一会儿，吃点干粮。”
两刻钟后，赵五与冷子玉前去探路了。留下董浔与徐喜娘两人。
董浔坐在火堆的另一面，不时加些柴禾。
徐喜娘一直呆坐着，直到觉得胸口不那么疼了，才开口道：“董浔，你说我们能出去吗？”
董浔道：“只要有将军在，就一定能。”
徐喜娘笑，“你对将军倒是很有信心。”
董浔道：“比这更难的事情将军都能解决，保况这些。”
徐喜娘道：“你很了解我哥吗？”
董浔道：“我从小就跟着将军了。”
徐喜娘道：“哦，我哥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个……”董浔有些为难，“将军小时候很聪明。”
徐喜娘追问：“然后呢？就是聪明。”
董浔道：“还是姑娘自己去问将军吧！”
徐喜娘笑，“我哥小时候一定很顽皮吧！有没有欺负过你？”
董浔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将军小时候就已经很懂事了。将军小时候很少笑，现在笑容倒是多了，就是笑得有些怪。”
徐喜娘沉默。
过了一会儿，徐喜娘道：“你想家吗？”
董浔道：“有将军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徐喜娘道：“你的爹娘呢？”
董浔摇头，“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叫董浔，其他的都忘了。”
徐喜娘道：“我同你一样，很小我就被我爹收养了。我的亲生爹娘他们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从小我就跟我爹大江南北地流浪。直到后来爹爹救了我哥，我们才在徐州安顿下来。其实家只是个感觉，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轻叹，“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
“姑娘放心，一定会没事儿的。”
徐喜娘看着他笑，“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你一直看你的脚，怎么不敢瞧我啊？难道我长得难看不成？”
董浔慌道：“不，不是。姑娘美若天仙。”
徐喜娘道：“这个不用你告诉，我早就知道。”
董浔不晓得如何应对徐喜娘，“姑娘，我……”
徐喜娘笑，“算了，不逗你了。你还没成亲吧？”
“是。”
“怪不得，这次完成任务回去，应该就能成亲了吧！”
“听将军安排。”
徐喜娘道：“听他的不如听我的，我徐喜娘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我帮你找如何啊？”
董浔脸红。
徐喜娘又道：“当然要等我有命走出这个山洞。你说我能出去吗？”
董浔道：“将军会有办法。”
“可是，游到你说的怪物的地方要很久，我憋得气息不长，你说你能游过去吗？”
“将军会有办法。”
徐喜娘眉头一皱，“我让你想办法。”
“这个……”董浔汗都急出来了。
冷子玉与赵五终于回来了，董浔松了口气。赵五将冷子玉扶上岸。
徐喜娘一惊，“大哥，你怎么了？”
董浔也急得跑过去，“将军。”
赵五道：“将军被那怪物伤到了。”
徐喜娘急得察看，“伤哪了？伤哪了？要不要紧？”
冷子玉满不在乎地一笑，“没事儿，死不了，那怪物力气还真是大。”
徐喜娘气，“别笑了。”
冷子玉转过头，将溢出嘴角的血迹抹掉，才转回身，“好，不笑。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过去，我知道怎么出洞。”
董浔高兴地道：“我就知道将军一定有办法。”
赵五道：“将军认得石板上的字，那上面有提示。”
董浔问：“将军，那是哪国的文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冷子玉笑道：“是天书，仙人用的文字。”
董浔眼中露出崇敬之色。
徐喜娘才不管什么天书，他只关心冷子玉的伤势。
“大哥，你的外伤都崩开了，我帮你重新包一下吧！”
“无妨，别浪费那伤药了，以后再说吧！”
徐喜娘眼一瞪。
冷子玉立即道：“好好，包、包一下。”
徐喜娘这才露出笑脸。
“妹子，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徐喜娘倒没羞涩，只是有些奇怪，“大哥，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大哥好奇。”
“现在还有心情好奇这个，等出去了再说吧！”
冷子玉笑笑，“我妹子将来会嫁个好男人。”
徐喜娘道：“哥，我等你给我娶个嫂子，我再嫁人。”
冷子玉笑。包好伤口，冷子玉又道：“妹子，要想出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憋一口气游过去，可你又没内功，闭息时间实在太短……”
徐喜娘道：“我知道，不过董呆子说你一定有办法。”
“董呆子！”冷子玉一怔，笑，“呵，董浔在女人面前确实有些呆。妹子，有一个办法只要你不介意。”
徐喜娘道：“你先说。”
冷子玉道：“需要中途有人为你渡气。”
徐喜娘想到适才冷子玉在水中曾经给她渡过一口气，略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事啊！只要能游过去。”
冷子玉道：“路程很长，需要两个人分别为你渡气才行。”
徐喜娘闻言呆了呆。
冷子玉接着道：“董浔内功不错，气息绵长。选他与我分别给你渡气怎么样？”
徐喜娘脸红，这让她怎么回答？渡气，嘴对嘴。她是女的，董浔是男的。大哥也就算了。把他当亲人。可是董浔……
徐喜娘沉默了一会儿，“大哥，我同意。”
冷子玉看了站在远处的董浔一眼，道：“那好，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就走。”
游过去很顺利，虽然董浔在为徐喜娘渡气时，身体有些僵硬，但并不影响他完成这个任务。
游到那边，徐喜娘已经筋疲力尽，抬头便看到远处大约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亮光。不过距亮光处确是黑黑的池水。
徐喜娘观察了半天，道：“这池里有怪物？”
赵五道：“只要你踏上前方那块石板，它就会出现。”
冷子玉走到徐喜娘身边，“有没有不舒服？”
徐喜娘虽然胸闷得厉害，却仍摇了摇头，“我想去石板那看看。”
冷子玉笑，“你想看怪物，不怕啊？”
徐喜娘道：“这池水跟我们刚刚游过的水不是一样吗？怎么会有怪物呢？”
冷子玉道：“就知道你好奇，过来，我扶你过去看看。”
徐喜娘与冷子玉两人走过去，徐喜娘抬起左脚，看向冷子玉，“我踏上去，它真的会出现？”
冷子玉道：“你可以试试。”
于是，徐喜娘将左脚踩了上去。蓦地原本平静的池水突然间沸腾起来，一身形庞大的怪物由水中冒出。徐喜娘吓得立即将脚缩回，“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头似鱼，脖颈却似蛇，很长，高高地仰起，灯笼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喜娘，身形似马，还有尾巴，不过，它身上倒长得鱼一样的鳞片。有没有脚不清楚，因为在水中。
冷子玉安慰道：“别怕，它过不来。这里好像有道天然的屏障，我们看不见也摸不到，但是这怪物却很害怕。”
徐喜娘心慢慢安了下来，低下头，“咦！这石板上果然有字。不过，看不清楚。哥，你把夜明珠拿近些，让我看看。”
“看了你也不认识。”但还是将夜明珠拿近了些，“这些都是远古文字，跟六百年前神谕上的文字是一样的，除了祭祀或护国法师，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徐喜娘低头看了一会儿，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这文字确实怪啊！”
“怎么了？不舒服。”
徐喜娘点头，“胸口有些闷。”
冷子玉扶徐喜娘坐下。那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怪物见二人退离了石板，便慢慢地滑进水中。水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徐喜娘过了很久，才缓过来，问：“大哥，那怪物呆在那里，我们怎么过去？”
冷子玉笑笑道：“别担心，我有办法，那石板上的文字有提示。不如你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我们要等天黑了才能出去。虽然我以前察看过，山谷中并无瀑布。但我算来算去，这个出口，一定还是在山谷内。所以一定要等到天黑才能走。”
赵五走过来道：“将军，等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跟董浔想回去再多拿一些盘缠，这鬼地方出去了，再进来也难了。”
冷子玉笑，“就知道你是个贪财鬼，去吧！记得，把我那份也拿来。”
“得令，将军。”
两人一离开，徐喜娘道：“你可真纵容属下。”
冷子玉笑道：“我这个光杆将军就剩下他们两人了，自然要好好拉拢才行啊！”
徐喜娘淡淡地笑笑，神情有些凄迷，“哥，我希望下辈子，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我只需嫁一次人，生几个健康的孩子。然后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冷子玉道：“不用等到下辈子，这辈子你就能。妹子，不如我们成亲吧！”
“啊！”徐喜娘原本半眯的眼眸立即瞪大，“哥，你说什么？”
“成亲啊！我们成亲吧！”冷子玉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徐喜娘怒，“哥，这个玩笑可不能开，想想都不行，你想倒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
冷子玉却突然打断徐喜娘：“来来来，什么玩笑，我们是真的成亲。虽然我是你哥，但我们之间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说着拉着徐喜娘便磕头，“一拜天地。”
徐喜娘硬生生地被冷子玉按到地上，磕了个响头，“哥，你疯了。”徐喜娘急了，想推开冷子玉。无奈冷子玉的力气突然变大，徐喜娘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二拜高堂，高堂虽然不在，我们就暂且把这石壁当高堂吧！”冷子玉笑嘻嘻地按着徐喜娘又磕了个头。
“夫妻交拜。”不给徐喜娘反抗的机会，第三次将徐喜娘的头按下。
“好了，礼成，我们是夫妻了。”冷子玉笑着放开了一脸震惊的徐喜娘。
“哥……”
冷子玉道：“咦！妹子，你哭什么，好了，别哭，哥跟你开玩笑呢！”
徐喜娘眼里含着泪，“哥，即使是开玩笑也会死人的。”
冷子玉嬉笑，“不会，不会，你哥哥我命大着呢！”
“哥……”徐喜娘突然道，“我看得懂石板上的文字。”
“呃？”冷子玉愣了一下，瞬间恢复严肃的表情。
徐喜娘接着道：“我确定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类文字，我也没有学过，但是，我就是看得懂。那上面写得很明白，只有真正被圣剑选中的人才能平安通过，否则便会葬身怪物口中。怪物吞人之时，便是其他人离开的最好时机。”
冷子玉面无表情，夜明珠下，他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徐喜娘。
徐喜娘又道：“刚刚看到那些文字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舍弃我。我真傻，竟然会怀疑你……”
冷子玉笑了笑，蓦地伸手摸了摸徐喜娘湿漉漉的头发，“别把我想得那么好。”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想过舍弃，可是做了六年的兄妹，他舍不得了。
徐喜娘哭着道：“你不想活了吗？你不想回北国吗？”
冷子玉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即使能出去，也好不了了。”
徐喜娘道：“原来你骗我，你既然已经伤得那么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冷子玉静静地道：“没骗你，本来不是很重，不过跟那怪物打了一架，伤到了内脏。好不了了。”
徐喜娘蓦地伸手将眼泪一擦，“你骗我，我不信。”
冷子玉轻叹了口气，一指自己心口，“已经震裂了，傻丫头，别哭了。”原来这丫头哭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徐喜娘道：“哥，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对不对？你跟我成亲，我却害死了你。”
冷子玉轻斥她：“乱想，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临死之前，帮你化解最后一劫。也算哥哥最后帮你一次了。”
徐喜娘哭，“我不稀罕。”
“别哭鼻子了，眼睛哭肿就不漂亮了。”冷子玉道，“赵五长相不错，但功利心太强，我派他回去送圣剑。董浔人很好，在北国没什么亲人了，在南国安家也一样，将来你就跟着董浔吧！”看着哭得眼睛红红的妹子，还真是便宜董浔那小子了。
徐喜娘眼一瞪，因为含着泪却没有一点威慑，“什么意思？董浔算什么，你的一个属下而已，我凭什么要跟着他。”
冷子玉一拍脑门，“倒是我迂腐了，我妹子是什么人啊！将来当然要找一位合自己心意的。可是妹子，无论你是否看得上董浔，他都要跟着你。有他在你身边照顾，我也放心些。”
徐喜娘沉默，许久后，抬头道：“哥，你不会死的，我不许。”说完站起身，转头看向那处幽深的池子。她不许，不许……
冷子玉也站了起来，伸手揽住徐喜娘的肩膀，“妹子，今生能与你做兄妹，我很满足了。”
董浔与赵五二人回来后，冷子玉将一牛皮纸递给董浔，嘱咐他收好，等出去以后再看。
徐喜娘知道，牛皮纸上面刻着要董浔照顾徐喜娘的命令。
冷子玉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走了，该出发了。赵五，你拿了多少宝贝？小心拿太多了，游不动，反被怪物吃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五笑，“将军放心，赵五还没那么贪心，就是给妹妹与母亲各挑了一对样式别致的玉簪，几颗珠子而已。”
冷子玉道：“圣剑收好。”
赵五道：“将军放心，赵五宁舍命都不会舍剑。”
冷子玉笑笑，往池边走去，“一会儿你们听我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让你们走，你们便走，一刻都不要给我犹豫。”
“是，将军。”两人齐声道。
徐喜娘走了过来，“大哥。”抬头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道，“来世再见吧！”
冷子玉笑，给徐喜娘拢拢发，“傻丫头，哥来世做你的男人可好？”这辈子就先便宜董小子吧！
徐喜娘笑，点头，“好。”突然惊叫一声，指着冷子玉身后，“怪物！”
冷子玉转头的工夫，徐喜娘突然纵身跳进幽黑的池水中。
“徐喜娘！”冷子玉惊骇大喊，便要冲过去，却被刚刚恍过神的董浔与赵五拦住。
“将军不可，危险。”
徐喜娘只在水中冒一次头，“快走。”水中已经泛起漩涡，瞬间淹没徐喜娘。
董浔道：“将军不可冲动，属下去救姑娘。”
“别去了，已经晚了。”原本一脸痛苦的冷子玉却冷静下来，表情平静地盯着水面，“一会我让你们跳时，立即跳，不要耽搁。”
“是。”
冷子玉静静地等待时机，根据石板上的提示，当怪物吃人后，会跃出水面，却并不会攻击人，有片刻的平静期。此时就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水里的漩涡越来越大，蓦地水花四溅，怪物冒了出来。冷子玉正要开口说跳的时候，却愣住了。不但他愣住了。董浔与赵五二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本以为已经死掉的人，却平平安安地坐在怪物的背上，双手抱着怪物的脖子维持平稳，一脸的无奈与古怪。
此刻怪物背上坐着徐喜娘，大眼睛盯着岸上的三人，那眼神竟是无比的温驯，哪还有适才的凶恶。
“这是……怎么回事？”冷子玉最先反应过来。可仍然觉得好像在做梦。
徐喜娘满脸无奈与无辜，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本来以为即将葬身的那一刻，这怪物竟然在水中围着她绕了三圈，伸出舌头在她身上舔来舔去，那样子就像小狗在撒娇，然后便将她驮出水面。
岸上的冷子玉又问：“它不吃你？”
徐喜娘道：“可能它不饿。”
冷子玉突然一笑，“怪不得只有你能将圣剑拔出，原来如此。我妹子就是圣剑选择的新主人。看来在不久的将来，这天下要有一位女帝出现了。”
“女帝！”徐喜娘呆了呆，她哪是那块料，“哥，你，你不要胡说。”
冷子玉道：“能下来吗？”
徐喜娘左右看了看，心想，我怎么下啊？跳水里，游过去？岂知那怪物像明白徐喜娘心中所想，蓦地将头往岸边一探，脖子一低，徐喜娘蓦地惊呼一声，便从怪物的脖子滑了下去。临近岸边时被冷子玉双手接住。
冷子玉道：“真没想到，这怪物竟是通人气的。”
惊魂未定的徐喜娘被冷子玉放下，“哥。”
“无事？”
徐喜娘摇头，“哎哟！”被冷子玉敲了一下脑袋，“哥……”
冷子玉气道：“你刚才吓死我了。谁准你跳下去的？”
“哥，我不是没事儿了吗？”
冷子玉又狠狠地瞪了徐喜娘一眼，这才轻吁口气，“还好没事儿，天意啊！想不到我妹子还是皇帝命呢！”
“哥，不要乱说。”徐喜娘有些慌。
“圣剑已经选择你了，可不是我胡说。”
一旁的董浔与赵五有些发懵，什么选择啊？她成女帝了，那他们北国的皇帝怎么办啊？合着辛苦寻找这么多年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徐喜娘急道：“那把剑一靠近，我就胸口痛，怎么可能是我呢？”
冷子玉皱了皱眉，蓦地说道：“赵五，把圣剑拿过来。”
“是。”
徐喜娘大叫：“拿走，我胸口痛。”
冷子玉道：“妹子，你先忍一下。”
徐喜娘气道：“我真的不是圣剑选定的人。”伸手便要将圣剑推开。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剑刃上，被划破一道口子，“哎哟！这么痛。”徐喜娘将手指含进嘴里，然而，就在圣剑沾到徐喜娘血迹的那一刻，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冷子玉因为注意力在徐喜娘身上没有第一个发现，反倒是赵五先察觉到。
“将军，圣剑，圣剑好像变了。”
冷子玉蓦地将圣剑举起，只见原本锈迹斑斑的剑身以血珠为中心，正缓缓地向外扩散成深红色。当红色红遍全部剑身时，突然红光乍起，几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冷子玉只觉手心一阵钻心的热。待睁开眼时，圣剑已经不见了。
其实也就是眨眼间的工夫。
而徐喜娘却晕倒在冷子玉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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