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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一片紫光耀眼夺目。

那跨过白玉栏杆的身形,在紫光中,渐渐化成了一只全身紫色,鸡头,燕额,蛇颈的长尾大鸟,继而,轻轻舞动着翅膀,飞到了水域上空。

如叶旭描述的一样,也如怒荷寨中亲眼看到的一样。

眼前,正是天地间执掌万鸟的凤凰。

耳边,一声声箫声连成悠长、恬静、抒情的曲调,倾泻而出,幽静,典雅的情感飘扬在整个水域之上。

委婉动听,深远流畅,仙乐袅袅,绕梁不绝。

紫色凤凰鸟周身散着淡淡的紫色光芒,羽翼舒展,凤尾张开,身形优雅,合着那一曲箫声,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轻盈优美,飘忽若仙。

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那双凤目流转,顾盼生辉,令人心生向往之情。

骤然间,箫声转急,那只凤鸟一摆长尾,绕着水域上空的中心旋转起来,愈转愈快,翩然急速向上飞跃而起。

凤鸟之下,突然间,出现了数以万计,形态各异的各色鸟儿。

直喙的,弯喙的,短翅的,长翅的,细颈的,粗颈的,硕大的,纤小的,靓丽的,平凡的。

姿态不一,变化万千。

它们以凤鸟为中心围成一圈,悠然自得,心平气和地在水域之上飞舞着,穿梭着,整齐划一的配合着凤鸟的舞姿,发出各式各样,千回百转,清耳悦心的鸣叫声,在箫声的伴奏之下,形成了一首盛大的交响曲。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之景。

此景,只因天上有。

五光十色,壮阔美丽。

但愿,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耳边,一声悠长的尾音。

箫声,戛然而止。

水域之上,紫光渐渐消逝,连带着其下的五色鸟儿,也转而不见。

一袭紫衣重新幻化出来,姗姗落在白玉栏杆之上,从上至下傲慢地俯视着白玉长案之后的淡黄衣女孩。

此刻,他的眉目清晰无比地呈现在女孩的面前。

那张与凰一模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

淡黄色的女孩愣了一瞬,继而,浅浅带笑地回视那一袭紫衣。

方才这一切,已经让她明白了一些。

“这,是南溟之上吧。”

见一袭紫衣毫无反应,她继续说道。

“当日,凤王就是这样跳舞的吗?”

闻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惊异,继而,流露出了温柔的情怀。

“你,觉得怎么样?”

一袭淡黄色款款起身,侧蹲下身子行了一礼。

“美如祥瑞,实乃难得。”

然而,头顶上,久久没有人回应。

淡黄衣的女孩疑惑不解地抬起头,仰面看去。

“凤……”

那一袭紫衣正低垂着头,面色惨白,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朝着白玉栏干上的人伸出手,忧心忡忡地看向他。

突然间,那一袭紫衣如同舞蝶一般,从栏杆上飘落下来,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迎面而来的女孩。

那样珍视的拥抱,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幽昧之气。

突如其来的一抱并没有让女孩惊慌,她没有丝毫挣扎地接受了这一切,接着,像安抚孩童一般,从男子背后抬起双手,轻轻抱住了他。

“凤,我会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身边,那茫茫水域,那白玉长案,白玉栏杆,那玉盘珍馐,那烟雾缭绕,一瞬间,消失不见。

入眼的,只有不加雕琢的黑木案几,其上的朱笔与玉册。

这,正是凤銮殿的正殿之中。

一袭棕衣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相拥而抱的两人身侧,浅浅行了一礼。

其后,还有一个,墨绿色的身影。

“将军大人。”

棕衣男孩缓缓唤道。

听到声音,紫衣男子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松开了那双抱着女孩的手。

继而,他走到黑木案几旁,伸手将一面黑乎乎的镜子揣入怀中。

“不愧为将军大人,用幽冥境制造的幻境,更胜当年。”

一袭紫衣背对着众人,并未回答。

突然间,棕衣男孩一改漫不经心的神态,右腿后撤,左腿顺势曲下,单膝跪地,低下头,一手撑地,一手弯成直角,端正地放在膝头。

“那么,将军大人,乐溪就此别过。”

继而,他重新起身,长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背影,一贯波澜不惊地眸子里,显出了几丝浮光。

接着,转身开门而去。

其后,一袭墨绿色也紧随而去。

咚的一声,凤銮殿的门,缓缓在两人的身后闭合。

像是关上了一道生死之门,将两边的人生生隔开。

“将军大人,乐溪就此,永别了。”

凰府中。

一个身着夜行服的人向着立在窗边的一袭紫衣行了一礼,匆匆闪出屋内消失不见。

窗外,是如水的夜色。

今晚的星星尤其明亮,犹如高悬的一盏盏灯火,投射到紫衣男子的身上。

那一晚,正在寻找画影剑合适主人的他,就是走进了这样一条挂满灯火的花街上。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用手比着杯子的形状,向着天空敬了一杯。

一股无形的苦涩滑肠而下。

“凤王,我的哥哥,原来,你怀疑我吗?”

“凰,为何仍在殿内?”

一个个衣着光鲜,玉冠加身的朝臣井然有序地向殿外走出,从祥瑞大殿之外的诩宁台之上翩然起飞。

一袭紫衣从偏殿之门踱步而出,望着殿中兀自跪着的一个男子。

那名男子,同他身着相似的衣饰,唯有头顶之上的发冠不同。

见有人从偏殿走出,他旋即转过身子,依然低着头,俯身贴地地向来人行礼。

“凰,叩见凤王殿下。

殿下,凰有事启奏。”

立着的男子长久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抬手。

“准奏。”

闻言,地上的人缓缓抬头,看着那张与自己不差分毫的脸,正色道。

“凤王殿下在寝殿内置个把女子,凰本无异议,也无权干涉。

只是,这名女子可是鹏王的宿主,其真实意图都有待考证,而且近来,凰听闻,殿下与这名女子关系日益密切,甚至于,不惜动用幽冥镜为其制造幻境。

微臣以为,这样下去,太过于危险。

故斗胆进言,请殿下速速将这名女子移出凤銮殿。”

头上,一道寒气逼人的目光瞬间扫了过来。

他的眼眸中,那张与他相同的脸上,冰封千里,雪固万里。

他即刻俯身,重新低下头颅,恭谨地等待着。

如芒在背。

一滴汗珠从他的面上渗了出来,流过他棱角分明的脸,滴落在大殿之上。

“凰,你,是怎么知道本王的行为的?

是不是,在本王身边安排了暗探?”

跪着的人抬起脸,原本疏朗的眉目扭在一起,惊恐万分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一件东西被甩到他的脚下。

他慌忙看去,那是一块凤纹紫玉佩。

正是,他前几日丢失的那一块。

他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了看立着的人,后者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前几日,本王命亲信去裳纱国查探了一番,发现你其实早已经知道萤石所在之处。

而且,为了得到情报,你不惜以珍宝相换,这块凤纹紫玉佩就是凭证!”

跪在地上的人眼睛睁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

“殿下,您……”

一个灰衣女童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凰知道了,这块玉佩,是前几日,那个叫篱的宫女,从凰的身上偷去的!”

立着的一袭紫衣猛然转身,狠狠地看向他,那样子似乎要将他毙命于此。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预先知道了本王要去查你的事情,并派人来偷你的玉佩,布置好了这一切吗?”

跪着的紫衣男子僵了一僵,努力说服道。

“殿下,不能仅凭这一块玉佩,就认定臣不忠啊,殿下!”

然而,立着的人却怒气冲天,置若罔闻,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转身,大步向着大殿内侧走去。

“本王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跪安吧。”

闻言,跪着的人咬紧了嘴唇,摇摇晃晃地缓缓起身。

他徐徐走到殿门口,突然顿住了身形,转过身子,向着黑暗中的人形抱拳行礼。

“殿下,臣还有一事禀报。”

许久,黑暗中传来疲惫不堪地的回复声。

“说。”

“是。青青自从听闻殿下迎入那名女子之后,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微臣以为,殿下即便是为了画影剑,也请去看看她。”

黑暗中,一片静默。

门口的人张口欲言,一丝苦楚挂上他的脸,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吞了下来,最终化为一个标准的告退礼。

他恭谨地退出殿内,从诩宁台上一跃而起。

凤銮殿外。

一名青衣女子怒气冲冲,被一列卫兵拦在殿外。

卫兵身后,凤銮殿内,一位黄衣女子亭亭玉立。

两位绝代佳人一个殿内,一个殿外,一个花容,一个月貌,一个仙姿,一个玉质,越过刀枪剑戟,越过尸横遍野,越过爱恨情仇,越过欺骗背叛,冷冷地对视着对方,杀意凌然,寒气逼人。

侍卫队中,一个年长的侍卫向青衣女子简单地行了一礼,粗声粗气道。

“青青姑娘还请回吧,殿下吩咐过了,青青姑娘您,不准接近这名女子。”

闻言,青衣女子眉目瞪圆,怒斥道。

“大胆!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官阶,竟敢拦我?”

侍卫面不改色,毫不退让。

“属下当然清楚青青姑娘位高权重,但若属下让青青姑娘进去了,属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你!”

青衣女子怒气冲天,伸手要将腰中佩剑拿起。

一列侍卫更加紧密地排列起来,将手中兵器毫不客气地直指来人。

青衣女子气得咬牙切齿,全身颤抖。

“好,既然如此,那青青就不客气了。”

一声铮鸣,青色银白细剑出鞘,一团团青烟绕着女子缓缓升起。

转瞬间,侍卫队朝着青衣女子的方向跪了下来。

她冷哼一声。

“算你识时务。”

她举步,持着画影剑,就要跨过侍卫而向黄衣女孩而去。

那里,原本冰冷的目光却瞬间转为惊恐害怕之色,呼救连连,似乎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损。

“前方是何人,竟敢擅闯凤王的寝殿!”

一个宦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青色的身形瞬间定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袭紫衣大踏步向寝殿门口走去,迈着小碎步的宦官紧紧跟上。

青衣女子却置若罔闻,没有转身请安,只是后背微微颤抖起来。

男子身后的宦官怒不可遏,将女子硬生生地扳过来,压着她行礼。

面对紫衣男子的,却不是片刻前那张盛气凌人的脸,而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盈盈秋水望着面前之人疏朗的眉目,朱唇轻动。

“殿下,她是来害你的,你知不知道?”

紫衣男子不为所动,厌恶地斜睨了她一眼。

“本王看你留在南溟宫是大材小用了,去凡间当一名伶人才是恰如其分。”

听完这一话,一道道泪水从她碧绿色的眸子里涌出,沁入她脸上的尚未愈合血痕之中,染成了血泪。

“原来殿下一直都是这样想青青的吗?

这么久以来,青青所做的一切,殿下你都看不到吗?”

紫衣男子看她一眼,不屑地扬起了嘴角。

“本王只是奇怪,为何过了这许多天,你的脸上还是有这道血痕?

以你的功力,应该不出半日就会好了吧。

可至今你还留着这血痕,是否想提醒本王可怜一下你呢?”

青衣女子哭着哭着,突然愣住了,缓缓,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如果青青受伤,会让殿下垂怜,那么,青青立刻就会去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叫一声疼。

只是,青青心中明白,青青就是再惨,再苦,再累,就算把命都赔上,在殿下心中,都留不下一丝半毫痕迹,都比不上这殿内之人!”

她伸手指向殿内,殿内之人正柔柔弱弱地依着宫门,万分凄伤的看着紫衣男子,如泣如诉,似有无限苦衷无以言表。

此景却令殿外之人越发愤怒,连带脸上血痕也越发骇人。

“青青不懂,为何她沦落至此,都能受到百般宠爱,为何她巧言令色,都能受到如此礼遇。

青青敢问殿下,青青到底哪里不如她了?”

她的脸,亦痴亦狂。

殿内,淡黄色身形泪眼婆娑,眼眉低垂,微微摇头。

紫衣男子皱起眉头,负手而立。

“你病了,说了一通胡话,本王就当什么也没听到。”

他一挥带着紫玉扳指的手。

“来人,把她送到凰大人的府邸,非本王准许不得入宫。”

青衣女子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翠绿色的眸子,来人欲将她驾走,她奋力挣脱开,眼泪汪汪地盯着那一身紫衣,声嘶力竭道。

“殿下,青青自从那日中了九曲星布罗门阵的反噬,身体情况就每况愈下,这道血痕青青并没有刻意为之,确实是无法尽快愈合。

殿下为何,就是不信青青呢?”

背对着她的一袭紫衣,语调冰冷。

“本王当日已经与你说过,你身犯多条宫规,只是因你取回萤石有功,才勉强留你在宫内,可如今,你一而再地擅闯凤銮殿,视本王的旨意于无物,事不过三,于情于理,本王都不能再留你。”

青色的眸子写满了不解,像是没有理解男子的话语。

“于情于理?

于情于理?”

她嘴角诡异妖媚地向上拉扯了一下,笑容惨淡。

“青青自从跟随大人以来,为大人做了那么多事,同大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道大人都忘记了吗?

这次虽说是青青擅自离宫,但这不也是为完成大人的得到萤石的心愿吗?

青青明明知道,大人只不过是为了再见到她,青青却仍然坚持去完成,只因为这是大人的心愿啊!”

她神情激越地看着前方的背影,全身颤抖。

“大人您不知道,这个过程,青青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煎熬,明明有那么多机会,那么长的时间,青青可以将她除去,但是,青青却没有这么做!

全都是,全都是,为了您啊!

大人,青青这份苦心,您能花上一点点功夫,能花上哪怕在她身上花去的百分之一,去体谅一下吗?”

她悲痛万分,不由自主地向紫衣男子靠近一步,却被宦官拦住。

“放肆!你多次顶撞凤王,忤逆凤王,就这一条,凤王仅将你赶出宫,已经是仁慈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闻言,她有些茫然地望着那张一步之外,却无法靠近的人,忽然间,仰面大笑起来。

“仁慈?

仁慈?

是,是啊。

凤王您是什么身份,青青又是什么身份。

青青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您想给就给,想要就要,不想给就不给,不想要就丢在一边。

青青有什么资格,去向您要求什么?

青青永远只能感恩戴德,却不能冲撞忤逆。”

说到此处,她突然间停止了颤抖,缓缓舒了一口气,静静地说道。

“青青只是,时常陷入回忆之中,不能自拔。

总是,想起与大人相遇的那一天。

总是,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倚怜楼里的一只任人摆布的青鸟,而殿下,还是当年那个吟诗赋词的翩翩公子。”

她面露期艾之色,却浅浅带笑,碧绿色眸子里的目光有些涣散,絮絮回忆着什么。

“当年,青青被附庸风雅的庸脂俗粉诓骗,强行抓入青楼,做花魁屋内的一道陪衬。

青青日夜所见所闻,都是一些谄颜媚色,都是一些虚情假意,都是一些声色犬马,都是一些****横流。

青青以为此生便要如此虚度,却在此时遇到了殿下。

当初,大人也是如此一身紫衣,气宇轩昂地跨入屋内,不似寻常客人那般去讨好姑娘,只是默默扫视了她一眼,便说:青青这个名字好听,你却配不上。

不知是大人不同寻常吸引了我,还是我太过孤独,总之,我奋力地鸣叫了一声,希望能得到您的注意。

果然,您很快注意到了墙角的我,犹豫片刻之后,向我这里一步一步走来。

或许是我的神态太过于悲伤,大人看着我的表情也有些伤感。

缓缓,您看着我吟了一首诗,抬手略一施术,便将我放出牢笼。

然而,等我回过身来,大人您已经转瞬不见,青青寻找多日,终于一路向南飞到这南溟,多方打听,才机缘巧合地又重新与您相遇,那时,一无所有的我方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竟是万众瞩目的凤大人。

青青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殿下身边侍奉,然而,大人您似乎已然完全遗忘了倚怜楼里的那只不起眼的青鸟。

为了让殿下您回忆起,青青便用了那花魁之名,但似乎毫无作用,万般无奈之下,青青不得不离开凤府。

不过,最终,大人您还是来到那座树林里寻我来了,而且,还将这柄画影剑赠给了我。”

她含情脉脉地低头看向手中的青色银边细剑,万分爱惜地抚摸着它。

继而,她抬起春水般的眸子望向心中之人。

“时光荏苒,大人已经成为殿下,只是,是否还记得当日所吟之诗呢?”

这一番动情的描述,竟然并未让紫衣男子表情温和,却更显烦躁。

身旁的宦官立刻反应过来,高喊着卫兵将其驾走。

青衣女子却仍不放弃,怒目而视涌上来的侍卫,将他们吓退了几米,继而坚持道。

“此番青青离宫,不能侍奉殿下与左右,也不知,何时才能重见殿下。

青青只怕,今日一别,乃是殿下与青青的最后一面。

殿下对青青有救命之恩,就算殿下再厌烦青青,也请殿下务必珍重,小心为上!”

她将手中的画影剑举过头顶,屈膝重重跪在男子面前。

“这柄画影剑,乃是殿下您封为我近侍时所赠之物,青青一直小心使用,不敢怠慢分毫。

事到如今,青青只有物归原主,就此别过!”

紫衣男子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形,头顶上的眉头微微皱起,略一犹豫,伸手拿起那青色银边细剑。

青衣女子仰面望去,张口欲言。

忽然间,殿内,传来一阵惊呼。

从各处涌来的宫女,七手八脚地将一个人抬进殿中。

紫色的身形紧张地望过去,一袭淡黄衣仰面倒在宫女的怀中。

他飞身一跃,转瞬已至殿内,伸手将女孩揽入怀中,向殿内飞去。

殿外,青衣的女子呆呆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徒然地向前伸出手。

她眼神涣散,虽看向前方男子,却又好像看向一个遥远的人形;

她摇摇晃晃,虽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又好像终究不能得到。

侍卫瞬间架起了她,向城门走去。

只是她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语什么,仔细分辨,她说的却是一句诗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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