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直接回府吗?”“嗯。”这皇城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地名,十七载的生活,也没有太多的记忆。所以,正事结束,她最想回的是有着那个人的气息的家。
拥挤的大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而行。莫雅清不想太过张扬,所以才未用那辆拥有战王府标志的马车。莫雅清掀起一侧的帘布,一双美目不停地转着。上一次出来还是大婚前,那一次也是遇到了刺客,她也是受伤了吧。现在想想,莫雅清还是挺感激那次的刺杀。如果她不受伤就不会住进战王府,那么就不会明白南天对自己的用心,可能她与南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南天知道它的这些想法,一定会给她一个爆炒栗子,什么感激,那时的他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了,而且,就算她不住进他家,他也有了娶她的想法。那是就算不是爱,也是喜欢。
莫雅清的目光在看到某处时停了下来。“停车。”马车忽然停下,莫雅清从马车里下来,“公子。”冷情不清楚莫雅清突然叫停是怎么回事,询问似的开口。“遇见朋友。”只四个字,莫雅清已经向某个方向走去。
这是一家小酒楼,稀疏的客人,惨淡的生意。小儿见有人来,忙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客官,里面请,二位要吃点什么?”“我找人。”莫雅清冷冷开口,顿时打消了小儿推荐的热情。“原来是找人,请自便。”冷情皱着眉头听着这话,但看着前面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便也没有多加追究。
莫雅清摇摇头,或许她知道这家酒楼生意不好的缘故了。营销策略是一方面,服务态度是另一方面。这般想着,莫雅清已经站在了二楼。双眼定定地看着靠窗位置独自喝着闷酒的某人,眉头不自觉地紧了几分。冷情看到二楼的某人,也是一惊,刚才王妃说‘朋友’,他还在疑惑王妃有什么朋友,原来是他,不过,王妃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了。
“一个人?”莫雅清熟稔的坐下,拿过杯子,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刚才在马车上看见他落寞的喝酒的动作,突然就想到初见时他肆意的笑,从未想过,那样的他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不是看到了?”又是随意的口气,只是这话听在耳中却有一丝心酸。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哦,就是昨天不是吗,昨天他还救了自己。所以说,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昨天谢谢你。”莫雅清真诚的开口。“我们是朋友。”此话意思很明显,我们是朋友,那本是我应该做的,不必道谢。
莫雅清一时哑言,是啊,他们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助本是应该,她确实不需要这般计较。
“莫雅清,你不后悔吗?”喝下一杯酒,风源看着眼前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女子,握紧酒杯,似在隐忍什么,终于,还是开了口。
“后悔?”莫雅清一时没反应过来风源说的是什么。“嫁给南天,每天在危险中度过,你就不后悔吗?”风源似乎有点激动,脸上的红更加重。
“呵呵。”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莫雅清低低笑出声。“我后悔许多事,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父亲,为什么会生在那样的家族,为什么要唯唯诺诺的过了十七年。可独独不后悔嫁给南天。是,他的地位太高,所以注定和他在一起的路不会太平,可,这又何妨。他是让我感到温暖,让我曾经冷掉的心又暖起来的人。”莫雅清如是说,嘴角溢出了笑。风源看着那笑,觉得格外刺眼,因为那笑是因为那个男人。
“雅清。”风源再度开口,只是这两个字着实惊了莫雅清和始终站在一边的冷情。莫雅清没想到他会这般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不过,到底是21世纪来的,再加上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她倒也不觉得这样叫有什么不对,不过这话听在冷情耳中又是另一种感想。刚才他问王妃这些话时,他就有点不太乐意,那话怎么感觉像是挑拨呢?但毕竟这人昨日救过王妃,而且看王妃和他关系应该不一般,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在,他竟然叫‘雅清’,难道他不知道这人是战王府的王妃,这女人家的闺名启是他能随便叫的。
“风公子,请注意用语,这是王妃。”冷情在后面冷冷开口,虽说语气不太好,但毕竟还是用了‘请’。
“真是护主。”风源完全不给冷情面子,狠狠的顶了回去。“冷情。”莫雅清感觉到冷情身上的煞气,急忙开口。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这冷情身上的煞气都有了南天的味道。真奇怪,怎么又想到那人了,这才多长时间不见。
“是,王妃。”不再是公子而是正经的王妃,这又是有意无意的提醒风源,这是有主的人。
“风源,不管今后和他的生活会怎样,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都不会后悔。相反,我感到很庆幸,庆幸今生能遇到他。没有他的人生很孤单,有了他的人生很充实。”莫雅清放下酒杯,认真的说。冷情听到这话,胸腔一暖,王爷,你真的是找到了值得爱的女人。
“可你先遇见的是我,不是吗?”风源双眼发赤,“南天给的温暖我也能给,我也能给你一个家,我也能护你一生周全。”如果说听到这话莫雅清还不明白的话,那么她真的是傻子了。风源喜欢她。
“先遇见不代表就是注定的那个人。”莫雅清不愧是莫雅清,这个时候她的淡定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你对我而言,是朋友,而南天之于我而言,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莫雅清的话很直白,当断则断,一直是莫雅清的行事风格。风源,之时对的时间遇上的错的人,而南天则是错的时间遇上的对的人。前者注定是陌路,而后者看当事人如何选择。
“他是你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风源又灌下一口酒,原来这就是他和南天的差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风源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只留下一桌残迹和一些银子。莫雅清轻笑,即使他无法接受,这也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走吧。”冷情跟上,一阵轱辘声,马车又动了起来。冷情自始至终看着莫雅清没有表情的脸,心里思量着这事要不要和王爷说。还未等他想出答案,马车就停了下来,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