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吃惊的张大了嘴,一脸凌乱的拉过白夏讯问:“你怎么知道的?”
白夏看着瑾瑜吃惊的样子,有些骄傲的开口:“小的偷听来的。刚刚老太师跟夫人在大厅里用饭。老太师问的夫人,并且那些话都是夫人亲口说的。不过夫人还说,自从她嫁入太师府便断了与王妃的联系。想来只是儿时的玩笑话。”
瑾瑜顿时松了口气。白夏在一旁看着瑾瑜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其实他不知瑾瑜现在的心里正翻江倒海着。
瑾瑜心里盘算着,我娘还没嫁人就把自己的孩子“卖”了啊!美人娘亲竟然断了与王妃的联系,这都许多年没联系了,想来那些话只是儿时的胡言,做不得数的。
再说现在本公子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娃娃亲什么的跟我无缘。兄弟的话,看北墨烬那病恹恹的样子,估计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也就是说我跟摄政王府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多事之秋,如此甚好。
瑾瑜觉得蜀都城是非太多,“惊喜”太多。还是回书院逗逗黑小子黄绍的好。于是吩咐白夏去铁老汉那里讯问生意如何,有消息便飞鸽传书到书院。随后瑾瑜跟祖父与美人娘亲辞行,便带着白春回了书院。
朱自成等在学海无涯园外,远远的就听见瑾瑜欢快的歌声传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朱自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个小子甚是特别,恩,特别。
白春快步跑到瑾瑜身边,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示意瑾瑜往前看。
瑾瑜不解的唱着歌向前望去,一个“火”字还没开口。就熄灭了所有热情。学海无涯园只有自己跟雪玉居住,目前雪玉在蜀都城,难道朱夫子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运起轻功在地上点了两下后便落在了学海无涯园外。
瑾瑜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朱自成行礼:“朱夫子好。不知朱夫子到此所谓何事?”
朱自成只是从怀里拿出了瑾瑜入书院考试当天用的草稿纸,摊开在瑾瑜面前,指了指上面的阿拉伯数字。目光温和的开口:“老夫想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老夫研究了数日,老夫大致看明白了一点,这是一种独特的计算方法吧?”
瑾瑜此刻想呼自己两巴掌的冲动都有了,这怎么跟朱夫子解释?
“朱夫子,里面请。学生慢慢跟你解释。”瑾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慢的引着朱夫子到了自己木屋前。朱夫子看着木屋前的大青石上刻有学海无涯苦作舟七个大字,点头称好。
瑾瑜请朱夫子到了茶室内座下,命白春泡来雨前龙井。自己则是脑子里一直在组织词语,怎么才能把朱夫子敷衍了!
朱夫子摊开草纸,放在茶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瑾瑜呀,可以告诉老夫这些是什么符号吗?”
在瑾瑜看来,朱夫子的意思是我茶也喝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于是,瑾瑜硬着头皮开口:“这是学生自一位游僧手中得来的,极其简单的一种数字。当日学生施于他一餐饭,他便用一餐饭的功夫教给了学生。朱夫子请跟学生到书房来,学生好与你讲解一下。”
书房内,瑾瑜先写下了一到九的汉字与1到9的阿拉伯数字交与朱夫子。然后写下了10到20的汉字跟阿拉伯数字,并注上以此类推。交给了朱夫子。然后写下加减乘除的阿拉伯符号以及它们各自代表的意思。
然后瑾瑜心一横,反正都写到这个地步了,不如把乘法表写下来,造福这个时空的百姓。于是提笔写下九九乘法表,简单明了的递给了朱夫子。
朱夫子越看越痴迷,直到瑾瑜点了一盏灯放置在他面前,朱夫子这才反应过来。朱夫子手上拿着瑾瑜写有阿拉伯数字的宣纸,不好意思的开口:“一时之间太过入迷,竟忘了时辰。那个,瑾瑜啊。老夫能把这些带回去研究吗?”
瑾瑜看着朱自成,有些想笑,书院的夫子们真的很单纯呀。瑾瑜轻笑着开口:“当然可以,夫子喜欢就拿去。这个东西都记在了学生的脑子里,夫子拿去了,学生还能再写出来。”
朱自成见瑾瑜让自己没有一丝心理负担的拿走这么宝贵的东西,一时间觉得瑾瑜这小子非常不错。于是笑呵呵的开口:“那老夫便拿走了。时辰不早了,老夫这便回去了。”
瑾瑜送朱夫子出了园子,一阵寒暄以后。看着朱夫子消失在夜色中。
瑾瑜用完晚饭,躺在书院中自己的床上。看着第一锈的素色床幔,回想最近发生的事。
鸽子“咕咕咕”的叫声传来,瑾瑜打开窗户。取下了信件。
不出瑾瑜所料,烤火炉在蜀都其他铁铺内出现。除了先预定的,其他铁铺内的价格都比自己的便宜上了不少。不过,春日来临。早已用不上烤火炉,大户人家也不会在意这两个银子。倒是没有人闹事。
瑾瑜想了想,来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到露台上喂完鸽子,绑上信件放飞了鸽子。
朱夫子拿着瑾瑜的手稿到了徐跃立的居所。半刻钟前,他核实完瑾瑜所给的手写稿。这种前所未闻的数字,以及简约的用法应该在书院,不,整个天下推广开来。他感觉事关重大,所以先让徐跃立过目。
徐跃立在纸上推算了一翻,觉得甚好。但是还有些不足之处。便命朱自成,明日辰时带瑾瑜来山长室。
次日清晨,瑾瑜刚刚睡醒打开木门。便见朱夫子座在桃花树下的石椅上,手握着昨日瑾瑜给他的阿拉伯数字。
“朱夫子好”瑾瑜来到桃花树下给朱夫子见礼。朱夫子移开自己看着手稿的眼睛,抬头复杂的看向瑾瑜,开口:“山长命我带你辰时去山长室。他说这个阿拉伯数字极好,但是还有不足,想问问你。走吧,时辰不早了。”
瑾瑜有些尴尬的想,今日本来就没想去上课。竟然被逮个正着,今日点背!不宜出行!
于是默不作声的跟着朱夫子一路爬向雾隐山上面。一路地形复杂,绕来绕去的终于到了山长室。一栋两层的圆形小楼,小楼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一视同仁”。小楼上挂着一块扁,扁上书写着浩然正气。
瑾瑜也再一次见到了山长,徐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