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猜出些什么吗?”陆少嵇醒了后被逼着把当时的情况又重新叙述了一遍,所有人要么摇晃着脑袋,要么低垂着头。
在陆少嵇睡觉的时候,他们就做出了几种猜想,但都全部否定了。
“难说,但估计和何兆平还有高琪有关。”顾泽说。
“俄狄浦斯出的题目是有人该死和有人不该死吗?”
“嗯。”
“那就在何兆平和高琪周围的人上下手,苏静,你和陈羽去查一查他们的好朋友还有,查查看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反正包括他们爸妈把他们有关系的人全部翻一遍,只要有任何疑点的就去查。”
苏静噘了噘嘴,吐了一口气,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地大,这要是真认真仔细查下来,自己也要褪层皮。
“那这次我用警察,你没什么意见吧。”苏静幽幽地眼睛直视着顾泽。
“嗯”顾泽微微点了下头表示默许。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少嵇你去学校吧,苏静你和陈羽也动起来吧,我今天要去和何兆平的母亲会一会,到下午可能都没时间,你们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尽量随即应变些。”
“好。”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陆少嵇顶着太阳,脑子胀胀地痛,这几天的事情让他烦心不已。
这几天烦心的除了陆少嵇之外,还有孟启方,上个月上面派来主事的那个年轻小伙子,最近搞得事情有点多,自己的身份是他班级里的数学老师,与他接触虽然容易但却不方便,周围太多人,不知道那些人是“第六”的人。
他怀疑新转来的那个学生陆平,也就是陆少嵇很久了,毕竟他转学过来的时机很敏感,和自己班还有其他班交往的人也有些特殊,他编造的背景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原来以为对手只有俄狄浦斯一个,所以陆少嵇和顾泽都有些大意了。
现在身份都明了了,但那个小先生全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一直和孟启方强调组织创立的原意,但事实并不容许他这般天真下去了啊。
现在保守派和激进派斗地不可开交,最近组织里又冒出了第三种声音,党派之争日渐激烈起来,那位小先生要是再如此持续下去,没事还好,要是坏了继承祭祀的大事,恐是要连自己一块牵连。
那日在地底泥殿之中,是他放的乙\醚,本想借此了绝了后患,谁承想被那人给拦下了,还被他狠狠训斥了一边。
那个小先生是不着急,但着急的是孟启方啊,这场游戏从头到尾都是俄狄浦斯导演的,里面根本没留任何他们插足的余地。
这次他们只能当参与者,没办法在剧本上留下笔墨俄狄浦斯的要求很简单,完全地取乐它,这次他们得帮助它完成这场演出,但“第六”的人始终是个变数,本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排除出去,可那位小先生却偏偏把他们带了进来,孟启方又没有权限责问他的任何行动,这让他又恼又火。
突然从天花板上倒立掉下来一个少女,面孔毫无血色一片惨白,眼眶和嘴唇发黑发紫,他张开眼睛里面扩散开的黑色眼瞳正中心是白色的。
孟启方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过来了,这是俄狄浦斯派来的,昨天晚上那个诡异的教室和报告礼堂,还有那些凭空出现的黑雾、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三堵围墙一个大门,都出自她之手。
如果仔细辨认的话,这张脸陆少嵇应该认识,因为这就是他们最开始接触,和现在正在调查的高琪。
她是死了,俄狄浦斯取走了她的头,现在又凭空出现了,但这个身子是不是她的,就无从得知了。但是现在她拥有很多神奇的能力,如果硬要说,她现在真像电视里的女鬼。
她不会说话,就这样倒吊着,整个人就像钟摆一样左右摆着,时不时咧开嘴,露出她那还沾染着鲜血的牙齿,发出“吱吱吱”地笑声。
吓人地很。
但是整个办公室只有孟启方能看见她,所以孟启方无法和别人分享自己现在说不出的诡异心情。
“咳咳。”他干咳了两声,然后去倒了杯水,但那个“高琪”依旧倒吊在那里一边发出怪笑,一边左右摇摆着。
黑色的头发扫过他的桌面,在旁人看来,孟老师桌子上的纸老是被风掀开,压着也没有,此时,孟启方是哭笑不得。
不止是孟启方苦笑不得,这个时候和何兆平母亲会面的顾泽也是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只顾自己化着妆,问她问题是一问三不知,顾泽在旁边尴尬不已。
这个家比高琪家还要脏乱,高琪家只是因为高琪妈妈有些颓废,把客厅弄得有点脏乱以外,其他地方尤其是女儿的房间都是很整洁的。
但这里不一样,垃圾到处乱丢,窗帘紧闭,屋子里有点乌漆嘛黑的,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衣服,电视机柜上还散落着一些杂七杂八饰品,茶几上尽是些粘有黄色污渍的餐巾纸。
“何女士,何兆平的案子有些进展了,为了调查的顺利进行,您能配合我问几个问题吗?”何兆平是跟妈妈姓的,母亲叫何郁惠,虽说人到中年,但还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都不妨碍她和年轻人争风头。
她听了顾泽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恢复过来,她一边用粉拍补着妆,一边回答顾泽:“嗯,你说吧。”
“您有没有听您的孩子最近说起学校里的什么事情,比如遇到的不开心的事情,又或者是他在学校有遇到什么不喜欢的人吗?”
何郁惠对着镜子带起了耳环:“啊,我不知道,这孩子一向不和我讲学校里的事情,其实他基本都不和我说什么话。”
顾泽有些泄气了,这个女人是他最不擅长的类型。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全都以“不知道”“不清楚”告终,他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人了,这个人其实不是何兆平的妈妈,但事实就是如此。
知道问不出什么了,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啊,那个方便带我去看看何兆平的房间吗?”顾泽问道。
而此时,何郁惠突然起身,他一扭一扭地走向玄关拿起一只红色的手提包。
“啊,不好意思啊,顾警官,今天我和人有约,我要走了,看小平的房间的话下次吧。”
“不用的,我很快的。”顾泽赶紧说。
何郁惠微笑着准备动身出门,一副标准的逐客出门的暗示。
顾泽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我过几天在来吧。”
“嗯,好的。”何郁惠一脸微笑,但似乎是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