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五十四段录音。
老弟阴冷道:“哥哥,你果然还是来了。”
小敏着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回来。”
老弟阴冷道:“哥哥,你说从这不算很高也不算低的地方跳下去,会死吗?”
小敏斥责道:“不要闹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每一次都死不了的。”
老弟阴冷道:“对啊,一样的地点,一样破烂不堪的围栏,一样昏暗的夜晚。不一样的是,双方当时人都很无力。无力,一切是那么的无力。这次,恐怕我幸运捉住了围栏,你也没有力气去拉我回来了吧?”
小敏规劝道:“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不能解决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听话,回来。”
老弟冷笑道:“事情总有办法解决。不觉得说这番话的你,很搞笑吗?大哥,你可是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
小敏强硬道:“我不是还活着吗?有什么不满的就说出来啊。”
老弟阴冷道:“真的可以说吗?说出来事情就会更好地解决吗?可是我的心脏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再一次说,我让你很烦躁,我是变态,我阻碍了你。心好痛,好痛,感觉堕落到了很黑很黑的地方,完全走不出去。果然,什么真爱,什么很重要的人,什么非常棒,什么一起笑傲人生,什么一起穷游,什么一起遇见美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生活的本质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只有需不需要。当我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利益时,当我不再是你的需要时,当我成为你的阻碍时,所有人就会像扔垃圾那样把我扔掉。我想,你也应该是害怕自己会像被扔垃圾那样扔掉,所以,才选择,等死的吧。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单纯,你对别人率真,别人随时会因为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谁会顾念你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人,说到底,这个世界只在乎的只有利益,斗的就是聪明才智。善良真诚,见鬼去吧。”
小敏大声说:“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有没有想过,善良真诚就是最大的聪明才智。既然你那么讨厌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贱人,你就应该明白,即使他们能得到一时的所谓成功(功名利禄),但他们得不到人心,他们没能让人们真的喜爱他们,他们温暖不了人心。只有懂得温暖自己和别人的人(善良真诚),才是最聪明的人,也一定会是最富有和幸福的人。”(喘息)
老弟神经质地说:“现实是,因为你不需要我,我不能给你带我任何利益,你就抛弃我了,说我是变态,我阻碍你了,我让你很烦躁。你像扔垃圾那样把我扔掉,唯恐扔得不干净。明明即使要陪你去死,我也在所不惜。明明一直待着身体变态的你的身边的人是我。却怎样也抵不过有钱帅气的小囧的冷落。”
小敏大喊:“重要吗?我说什么重要吗?我说你是变态,你就真的变态了吗?我说你很差劲,你就真的很差劲并要一直差劲下去吗?我们是独立的,平等的,你没必要因为我一两句不好的评论,就选择去死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在意别人的评价?总是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没有犯罪,没故意伤害别人的心意和行为,我们就是清白的,我们就可以昂首挺胸地活下去。你是傀儡吗?别人说你什么你就是什么吗?有没有想过,不是现实太残酷,而是自己太懦弱,在遇到困难险阻时,就只知道退缩、逃避,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养成习惯性失败。悲剧的根源不是那些势利的人,不是抛弃你的父母,不是该死的命运,而是,你自己。”(喘气)
老弟暴躁道:“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等死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
小敏着急道:“不要动,真的不要动,你身后的围栏是破的。有话好好说,只要活着,过去过不去,都会过去的。冷静、冷静、冷静。”(喘气)
老弟冷冷地说:“哦,是吗。如果是这样,恐怕我的死亡,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过去过不去,都会过去。再见,在也不见了。”
小敏大喊:“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动,真的不要动,我的心脏受不了了。”
老弟暴躁道:“不要再演戏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抛弃就是抛弃,不信任就是不信任。我才不要管你是因为不想连累我,还是真的因为歌囧先生,所以选择抛弃我,都改变不了你抛弃我这个事实。(语调转邪魅)我是那样的相信你,就算是死,我也想陪你去死,可是你呢,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虚伪鬼。太讨厌了,太讨厌了。真的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这个故事,不管怎样发展,结局一定会是悲剧,不堪的我,有病又没钱的你,不相信爱情和被过往的感情经历羁绊的小囧。悲剧,悲剧,悲剧,悲剧,悲剧。”
小敏大声说:“你傻呀,我们是作者,结局是我们写的,结局是喜是悲,我们说了算的。怎样,生病又怎样,没钱又怎样,过去的经历不堪又怎样,别人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对与不对,好与不好,全部都过去了。没有错的,何来对的,没有经历,何来成长(这一句说得太急激昂,太有力了)。只是人而已,不是神,怎么可能尽善尽美?就是因为我们不够聪明或完美,我们才有努力和成长的必要啊。什么都做得十分完美,就没有成长的必要了(不要当人了,当神吧)。即使任何人都不给我们机会,我们一定要给我们自己机会的。即使任何人都不原谅我们,我们也一定要懂得原谅自己的,原谅自己的平凡、原谅自己的不完美,原谅自己的不堪。如果你真的感觉周围漆黑一片,请你发现自己就是发光体。听话,回来。”
老弟感性道:“我回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千万不要用权宜之计,骗我回去。这样,恐怕你再说什么也挽救不了我绝望的灵魂。怎么,很难回答吗?你再不回答,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小敏快速道:“等一下,真的等一下。我不太懂,我在不在你身边,跟你一定要去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老弟:“你追不追求歌囧先生,和我不能待在你身边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小敏:“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有伴侣,你不觉得我在你身边会很碍眼吗?”
老弟失控道:“不会,绝对不会。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小敏:“你难道还不懂吗?我们的关系很别扭。对,我们真的很清白,但是,在几乎所有人眼里,我们是情侣,但事实上,我们不是,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结果是,我们两个人都不会遇见伴侣,不会遇见婚姻。我想你也很明白,我们不会有恋爱的感觉,我们不能**,我们不会有婚姻。如果我们都不放下对方,不放下过往,我们又不是对的人,我们都无法前行的,我们的人生会一直处于胶着的状态,没有办法遇见对的爱情与婚姻。身处红尘中,怎能不纷扰。遗世独立,真的是乌托邦而已。”
老弟阴郁道:“我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别了,我的真爱大人。”
小敏惊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