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某人W送我的礼物(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从北京带回了有小敏的那个家。我正在看着那颗曾经想用来向某人W求婚的戒指。突然听到客厅外有动静,我走出房门,看到小敏,小敏的头发长了(可以盖过脸),越来越像清新的小女孩(即使在素颜的状态下)。
我蔑视了小敏一眼,冷冷地说:“没什么事,就不要总来我家,我们不是很熟。”(我当时只是不想被打扰而已)
小敏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整个人变得很呆滞: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小敏哽咽:“对,对,对不起,我,我打扰你了,我这,这,这,走,走。”(每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来)
我冷冷地说:“来都来了,过门都是客,喝杯茶再走吧。”
小敏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走了过去,碰了碰小敏,问她怎样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敏依然没有抬头:“没,没事,你让我待一会吧,我自己会走。”
小敏的身体在不停地微微抽动。我蹲下,轻声地问:“小孩,你答应过我,有什么事会跟我商量,想食言吗?(小敏还是不为所动)如果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小敏抽泣:“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是我误会了我和你有关系,其实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刚才,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对你的期望太高了,以至于当你道破了我的幻想,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就好了。”
小敏不停地用衣袖擦眼泪,还是低着头。我递给小敏一包纸巾,小敏没拿,低着头,步伐匆匆地跑向厕所。小敏不停地用水洗脸,我递给小敏一条干毛巾,狼狈的小敏怔怔地看着我(我清爽干净的形象和小敏混乱狼狈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在柔和的阳光映衬下,画面显得纯情烂漫。),小敏拿过毛巾,并对我说谢谢。
小敏的衣服湿了,我把她带到我房间挑衣服。我打开衣柜,我对小敏说,请她随便挑一件衣服。这时,有人打电话给我,我出去接电话,留小敏一个人在房间里。
当我回到房间时,我看到小敏居然戴着那枚戒指。我的理智瞬间崩毁,我跑过去,拿起小敏的手,强行把戒指扯出来。
小敏痛苦大喊:“小囧哥哥,快放手,我的手很痛,很痛。”
小敏的手指太粗了,我用力拔戒指,但还是不能拔出来。但当时的我似乎变成了疯子,无视小敏的疼痛。小敏在挣扎,并苦苦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错了。我不是想拿小囧哥哥的戒指,我只是好奇戴一下而已,我自己脱下来给你。小囧哥哥不要在拔了,我很痛,很痛。”(当时的我已经把小敏当成一个小偷了)
我还是无视小敏,对小敏的求饶置若罔闻。直到,小敏的鲜血不停地从手指渗出来。那鲜红的鲜血惊醒了我,我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在喘气。我懊恼: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小孩”做那样的事情。我为什么对那戒指那么在意,我不是已经放下了吗?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那样失态?我好难受,好难受,我快喘不过气了。(后来,我才明白,我的难受更多的是因为伤害了小敏。)
小敏慢慢地把戒指轻松拔出。小敏摊开我的手,把沾满鲜血的戒指放在我手上。小敏温和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枚戒指对小囧哥哥那样重要,我不应该私自拿来戴。小囧哥哥,请不要伤心气愤了,你看,戒指已经回到小囧哥哥手里了。”
我一脸不解,轻声质问:“你疯了吗?你怎么还能这样温和地对待我,你就一点都不生我的气吗?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让自己忍受我的粗暴对待?”
小敏情绪平静地说:“在我眼里,小囧哥哥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我认为小囧哥哥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那样的事情,小囧哥哥并不是故意的。清醒后的小囧哥哥,一定会很内疚。因为那样的想法,我没法向小囧哥哥发火。至少我得听听小囧哥哥的解释和看看小囧哥哥事后的态度。那个戒指对小囧哥哥很重要,对吧?要是小囧哥哥在我的面前,被别人伤害了,我想我也会发狂的。被别人夺走非常重要的东西:也许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一时情绪失控是很正常的事。”
我的情绪还在混乱状态,冷冷地说:“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不是这样的,因为小敏的理解,我感到很轻松。我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在小敏面前,我总是欺骗自己?)
小敏深呼吸了一下,忧伤地笑了笑:“知道了,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记住了。我这就走,请你宽心。”(连续说了三个“你”,我和小敏的关系一下子回到了原点。)
小敏走后,我呆呆地坐在床旁。周围出奇地安静,我看着那个沾满鲜血的戒指,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小敏,你这个混蛋。我这个人人称赞的‘暖男’,活生生地让你逼成了一个疯子。如果那时戴那个戒指的人不是你,我绝不会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