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温暖的火堆,我心烦意乱了好久才安稳入睡。
又是一日,树林里悦耳的鸟儿鸣叫声将我吵醒,芊芊玉指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我慵懒的挪了一下窝,却意外的发现我是倚靠着一堵肉墙醒来的。
我一惊,昨晚这里明明就我一个人,哪来的肉墙?
回身仔细一瞧,不是嬴政这个杀千刀的又会是谁。
“……”
我本想狠狠的臭骂他一顿的,但转念一想,老子气炸了,才懒得理他。
嬴政估计是让我吵醒了,长长的睫毛上下翻卷,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别扭了一下他才将右手伸到我眼前,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硕大的苹婆(苹果)。
我惊呆了少倾,不禁疑惑起来,他这是在为昨天的事道歉?呵,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诚实,说句对不起又不会少块肉!
暗自窃笑了一阵我才接过苹婆,但面上我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该吃的吃,该不搭理照样不搭理。
见我肯收他的礼了,原本还灰暗的脸一下子变得明朗多了,但就是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还纳闷着想问问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可话都到嗓子眼了硬是让我咽了下去,既然人家都不冷不热的你还关心这些干嘛!
我默默地啃苹婆,嬴政也沉默着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僵住了,直到他被草丛里的某种植被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种草,一簇一簇的紧挨在一起,其叶狭长而纤细,颜色是最亮眼的青葱,很是好看。
当我还在观赏之际嬴政已经拿出随身的匕首割起草来,没几下就割了一大把,割完一处又找另一处。
“割草做什么?”我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
该不会留着填饱肚子的吧?我有些苦笑不得,居然会沦落到要吃草果腹我也是醉了。
“这个叫做灯笼草,用来编蚂蚱,蜻蜓什么的最合适。”嬴政解释到。
“编这些干嘛?”
“卖钱。”
“会有人要吗?”哄小孩的玩意儿会有买?我狐疑。
嬴政垂首忙活着把割好的草捆好,期间居然破天荒的跟我说起了以前的事,“当年寡人还在赵国为质时,日子难过,就靠编织这些小玩意换钱度日。”
我心下一沉,想到嬴政这厮一出生就作为质子存在,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那么丁点大的孩子他该是承受了多少辛酸,我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都过去了不是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安慰道。
是否正是因为嬴政少年时期特殊经历,才造就了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秦始皇呢?
“可寡人从未忘却。”这话他说的随意,但我隐隐能听出其中的坚毅。
这个话题讨论起来太沉重,于是我果断的换了个话题,“这么多应该够了吧?”
不知不觉间都已经绑了两大捆了,再多就拿不回去了,嬴政“嗯”了一声,扛上肩头就走。
我扭扭捏捏的跟在后面,看着他坚毅而深沉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总觉今天的他有些奇怪,但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当然,我还不至于自恋到他是因为昨晚那番话而发生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