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冲将军府,偌大的客厅内坐满了人。就连称病告退的钱知府和刚出城的知县都被抓了回来。
仿佛在见证着一个伟大的时刻,又仿佛在经历着一场可怕的阴谋。
李小甲被两个家丁引到主位之上,殿宇内十几个衣着光鲜的丫鬟不停的将酒菜端上来。钱知府望着三县县令,三县县令望着主簿和功曹,大家脸上一滴滴汗流了下去。
李小甲走到主位旁,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见李小甲进来,钱知府几个人似乎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聪明的钱知府从宴席上站起来朝李小甲走来,刚走到李小甲面前双腿便跪在了地上,然后作揖道:“下官嘉应知府参见小公爷!”
钱知府说完,三县县令也慌忙过来行礼。
李小甲将钱知府等人扶起来,本来想数落钱知府一顿,但是钱知府却跪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全都流了出来。
三县知府有些惊恐的望着李小甲又不停的转头望向门外,门外始终没有王锤子和郭云鹤的踪影。
“小国公,您可要为嘉应城做主啊!”
钱知府说完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又转头望了眼门外。丫鬟们望着钱知府的模样,一个个对眼相望,旁边负责膳食的管家见状慌忙训斥起来。
“钱知府,我家将军不在,钱知府说话可要注意点。人不可多嘴,小心话说多了,会闪着舌头!”
管家说完朝门口示意了一眼,两个小兵过来就将钱知府架了回去,三县县令也忙跟着走了回去,一边走还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李小甲用眼神示意钱知府不要多言,迎上李小甲的目光,钱知府慌忙擦了擦眼泪坐了下去。
一个小兵走了出去,李小甲桌前放满了饭菜之后,郭云鹤和王锤子这才从大厅门口缓缓而入。
王锤子一边朝李小甲和钱知府抱拳致歉一边说道:“让诸位久等,是我王某的错,我王某的错!”
王锤子话刚落,钱知府慌忙从座位上爬起来朝王锤子作揖道:“王将军为国事鞠躬尽瘁,可恭可敬,是我等打扰了王将军,倒是有些愧意!”
钱知府刚说完,三县县令一个个也忙站起来朝王锤子作揖道歉,王锤子一摆手,道一声诸位远来是客,都免礼了!倒是显示出自己多么大度的一面,也不知道王锤子到底有多么可怕,就连一府之长钱知府都如此惧怕王锤子。
王锤子走到李小甲面前,朝李小甲施礼道:“末将折冲将军王锤子见过小公爷,刚才因不知小公爷驾到有些误会,还望小公爷海涵!”
王锤子施礼完依旧低着头等李小甲回复,钱知府慌忙朝李小甲使眼色。虽不知道钱知府何意,但是李小甲似乎明白钱知府是想让自己接受王锤子的道歉!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小甲依旧坐在自己的桌前,不动声色,似乎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门外一队精壮士兵举着长枪朝大殿包围而来,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管家的训斥:“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大殿,不知道大殿在宴请贵宾吗?”
管家训斥着,为首一个的士兵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故意喊道:“我们是王将军的亲兵,有人告诉我们有人想对王将军不利,哼,只要有我们王家军在,在折冲将军府,就是一只苍蝇也插翅难飞!”
小兵似乎故意想让大殿里的人听到,反正李小甲听的清清楚楚。
**裸的威胁,钱知府不停的对李小甲使眼色,郭云鹤也朝李小甲点了点头。嘉应城能让王锤子低头的人还没有,这也算是王锤子的让步了。
因为王锤子本想杀了李小甲然后落草为寇的,郭云鹤不舍得眼前的大好前途,才出的这个诡计!
李小甲从座位上站起来,扶起半弓着腰的王锤子:“王将军免礼,不知者不罪!”
王锤子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离的那么近,嘴里一股子恶臭,不知道多久没刷牙了,恶心的李小甲差点吐了!
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尔岚要跟这样的人接吻,李小甲就一阵鸡皮疙瘩,看来自己代表人民保护大美女尔岚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王锤子笑呵呵的招呼大家坐下,众人刚坐下,钱知府慌忙举起酒杯朝王锤子敬酒道:“王将军奉命在我府招兵买马,如今王将军已经坐拥近万士卒,正所谓兵强马壮,不知道王将军何时开赴怒江战场!”
钱知府说完,王锤子举起酒杯道:“怎么,钱知府这是撵我走么?”
笑里藏刀最为恐怖,钱知府慌忙打圆场道:“王将军镇守在我嘉应城,以至蒙兵不敢侵入我嘉应城半步,下官岂有撵将军之意。只是下官听说南方战事吃紧,四京各道皆派兵前往相助。想我西京久镇边疆,兵强马壮,正是……”
钱知府还想再说,王锤子早已不顾自己好不容易维持好的形象,抓起一块羊腿就啃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一看到羊腿,李小甲忽然想起小秦氏。小王庄,小秦氏说要么过一天再走吧,听说村里杀了一只猪。
或许长这么大小秦氏一次肉都没吃过呢,这么漂亮的小丫头,李小甲总是心有不忍。
“兵强马壮个屁,你天天在城里逛游,你没看到我的兵吗?一个个都饿的跟鬼似的,怎么打仗?倒是西京道杜老鬼猴精的要死,别人皆派兵相助,唯独杜老鬼按兵不动,谁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将羊腿啃了一口,王锤子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郭云鹤脸色有些不悦,但又不敢正面指责王锤子,只好出来打圆场道:“呵呵,钱知府莫要误会。不是我们赖在嘉应城不走,只是这军饷上面一直克扣不发,我们也是要吃饭的,哪怕我们不吃饭,士兵们也是要吃饭的是不是?”
钱知府望着郭云鹤,郭云鹤举起酒杯朝钱知府示意了一下,钱知府慌忙回道:“是,是,是,只是这兵饷之事得经兵部拨放,下官实在没钱。”
钱知府说完,旁边三县县令也忙开始诉苦起来。大家都在扯皮,却根本没有人顾及李小甲的感受。
独自喝了几杯,不知为何肚子竟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钱知府跟王锤子在自己面前暗地里较劲着,李小甲又不知道该怎么离开。
正当李小甲站起来想告辞时,一个家丁不小心将一个酒壶打落在地,当啷一声响,青花瓷的酒壶摔的碎片到处都是。
家丁吓的腿都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求饶起来:“将军,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王锤子睁着一双死鱼眼盯着家丁看,家丁不停的磕着头,地上又湿了一片,李小甲叹了一口气,他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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