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兽袭后,秦家村再次陷入了平静。
秦家村演武场上,每日晨练的时候也多了几个身影,那是秦阳和秦石几人,老村长从孩子中挑选几个体格不错的去熟悉一下修炼的方法,为日后的锻炼打下基础。
秦阳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修炼了,但还是在修炼的时候不能动用全力,以免被人发现。石家村的石麻子来找过几次麻烦,但还没轮到秦阳出手就被村卫赶跑了。
秦阳每日沉浸在修炼中,时间也过的飞快,眨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秦家村东,秦村祖祠堂。
秦村祠堂是一座很普通的石屋小院,青石堆砌而成,周围被打扫的很干净,一丝杂草都没有。
这里是秦家村的重地,里面摆放着所有秦家村家祖和已逝者的灵位,以及一些武技册卷,秘法典籍,和一些祖上流传下来的祖物,是秦家村的立足根本。因此外村的人是不能来的,甚至平日专门有村卫轮流巡逻。
此时祠堂外面站满了人,无比嘈杂,全村男女老少皆到场,将本就不大的小石院子挤的满满当当。
村民们今天都穿上自己最新的衣服,那些年轻的妇人和少女都化着淡妆,一群少年被安排站在人群的最前排,显得无比兴奋,在石屋的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经架好了火架和大锅,似乎要准备一场宴席和盛会。
但是今天并不只是单纯的祭祀先祖,而是另一个对秦村村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体脉觉醒仪式。
“小秦阳,算算你都十周岁啦!今天正好可以参加体脉觉醒仪式呢!不过这几个月你长的可真快,看来老村长没少给你开小灶,都快赶上俺的个头了!”一个长的虎头虎脑的少年凑了过来,搂着秦阳的肩膀对着自己的头顶比划道。
“哪有啊,跟你秦石相比,还差一截呢!”秦阳微微一笑,顺势搂了过去,巨大的力气让秦石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特酿的是个怪胎啊,这几个月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长的这么快,都赶上俺十五岁的个头了,力气和一头牛一样!”秦石连忙挣脱,逃也似的躲了出去,见秦虎走过来,秦石一崩老高,直接勾住了秦虎肩膀,“爹爹,小秦阳今天也要参加体脉觉醒么?”
“哈哈,秦阳刚满十岁,是你们中最小的,所以我和村长决定在你们全部觉醒完之后才会帮他觉醒体脉。”秦虎大笑,一把将地上的秦阳也抱了起来,两个肩头一边挂着一个,粗犷的脸上满是笑意。
“请古鼎!——”
祠堂门口,秦老村长忽地拉长声调,浑厚的嗓音遍布小院的每个角落,众人在此时也停止了议论,安静的看着祠堂门口。
声音刚落,数名村卫便从石屋里搬出了一块蒙着黑布的大家伙。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黑布滑落,一尊丈高的石鼎被立于石屋门前,引起地面一阵轻微的震动。
秦阳听到动静循声望了过去,顿时被吸引住了。
“好一尊大鼎!”
前世在地球,秦阳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鼎。
这是一尊方鼎,有两米多宽,高一丈左右,然而不知为何,这尊石鼎缺了一耳,只剩下一个鼎耳外撇,表面看上去古朴而粗糙,似乎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方唇平沿,垂腹底平,三足如蹄。
站在其跟前,一种厚重大气之感扑面而来,顺着鼎身往下看去,一幅秦阳看不懂的似字非字、似画非画,宛如图腾般的花纹图案虬绕错综的布于鼎腹,浑然一体,一笔呵成,如自然形成,又如某人即兴描绘涂鸦,隐约间竟透露出一股沧桑而随意的美感。
“这应该就是觉醒体脉仪式所用的古鼎了吧!”
看到古鼎,秦阳想到自己今天以后便踏入武道炼体的道路,不禁心神激荡,内心难以平静。
但其实秦阳并不知道,用如此巨大的古鼎来进行觉醒,估计也就秦家村独一份。
一般觉醒体脉都是用村中煮药的普通石鼎即可,也就是村长门口那种普通的药鼎即可,甚至还有的村子直接用大锅,因为觉醒体脉的都是些娃娃,用不到如此巨大的鼎。
而之所以用这个巨大的古鼎,乃是秦家村祖先传下来的一个传统,是秦村人为了遵循祖辈的意志和对秦村祖先的缅怀。
这古鼎是秦村祖先流传下来的一个祖物之一。
早在数百年前,秦家村先祖来这里定居之初,在挖坑筑屋的时候,无意间从地下给挖出来的一个大鼎,当时秦村的人也对这大鼎和上面的图案充满了好奇,以为挖到了宝贝,但研究数天也没研究明白这尊石鼎的质地和来历,甚至最后请来丰源城的高阶武者和一些见多识广的学者来探查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石鼎除了无比坚硬、连刚体强者都无法破坏的碑面以外,没有其他的任何特殊性,而且还是个缺了一耳的残鼎,锈迹斑斑,豪无灵气可言,更无任何波动,众人研究很久没结果,索性将它当做一个普通的大鼎放在了演武场,平时练力气用。
然而,在后来在某次偶然间,秦村的药鼎在觉醒仪式中被不小心被破坏,村民们忽然想起了这尊快大鼎,便被临时替代应急。
可没想到这个大鼎竟然比寻常药鼎更好用,它似乎对药物有一种独特的亲和性,同样数量的灵材,放置其中所发挥的药效竟然提了不少,而且由于这鼎很大,可以同时觉醒三名少年,省药材省时更省力,便被秦家村一直保留了下来,放在了秦村祠堂,作为体脉觉醒之用。
这是秦村祖先遗留的祖物之一,一直受到了秦家村的格外重视,其实除了它祖物的身份外,人们平常不会用到它,毕竟鼎太大,用起来很不方便,这也是老村长平时一直用自家门前那个普通药鼎的原因。
随着朝阳的初升,一番繁琐的祈祷祭祀仪式开始了。
一堆堆挂着鲜血的兽肉和兽骨,以及五谷酒水被搬了上来,列于祠堂门口,古鼎之后。
磨盘般的香炉上插着三根丈长的竹香,燃着香火,袅袅不绝。
村民此刻无比虔诚,老少尽数双手合十,闭目祷念,是在祈福平安,也是在悼念逝者,整个石院无比安静,这个过程持续了足有近两个时辰之久,直到晌午时分,火辣辣的艳阳普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