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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怪的商人

正在奇特一处处仔细推敲“天书”内容之时,“树人”回过神来。树皮一般的枯脸之上,喜悦、兴奋、疑虑、不舍各种表情阴晴不定。见奇特没有发现,“树人”急忙恢复常态。

“树人”唤过奇特,将枪术结合自己的经验,给奇特指点了近一个时段。为了保证“天书武技”的原貌,“树人”尽量参照“天书”的内容、体系给予指导。虽然“天书武技”和“树人”所知所学大相径庭,但他毕竟是武技大行家,教授奇特的几年间,对“天书武技”也有不浅的了解,所以指点得恰到好处。

枪术指点已毕,“树人”又让奇特将“天书”中译出的“真元”修炼之法背诵了三遍。三遍过后,“树人”已记忆无误。

“老师,这篇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奇特问。

“树人”仰天叹口气说:“啊——是啊。你可能也知道,这五、六年来,我除了教授你以外,一直再研习一个‘神级魔法’……”

听到“神级魔法”,奇特惊愕不已。大陆魔法以难易程度和威力可以分为“初级魔法”、“中级魔法”、“高级魔法”、“灵级魔法”和“神级魔法”。其中“中级魔法”就已经不是一般的魔法师可以施展的;“高级魔法”通常只有具备相当能力的大魔法师和更高位阶的魔导师能够掌握、使用;“灵级魔法”传说是神的使者所拥有的魔法,即便是“天生的魔法师”精灵族人,也没有几个可以操控;而“神级魔法”顾名思义,是指那些高深的,效用已接近或达到神迹的魔法。在“神级魔法”中又有个别威力奇大的,让大陆各族所恐惧而禁止使用的魔法,被称为“禁咒”。“禁咒”虽然不至于毁天灭地,但破坏力同样是无法想像的。说“禁咒”是乌托大陆各族禁止使用,倒不如说是无人能够使用,就连不少“禁咒”的魔法咒文,也失传殆尽。奇特担心“树人”研究的就是“禁咒”魔法,一旦施展“禁咒”,后果是不堪设想。

“树人”看出了奇特的心思,笑笑说:“别担心,我根本不知道任何‘禁咒’的咒文。”

奇特脸上一红。可是,心中的直觉隐约告诉他,“树人”最后的这个“神级魔法”,有可能是他俩师徒缘分的终结。

今天“树人”将传授奇特的所有武技、魔法、军战术、计谋学等等知识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对于奇特的疑问,与所学有关的,“树人”一一做了详细的解释;所学之外的,“树人”只是笑而不语。

奇特离开之时,“树人”一再叮嘱,之后的日子是他研习“神级魔法”的重要关头,需要的时候,他会用那颗风系魔晶发出召唤。

之后的一个月,奇特依旧是练习武技、魔法和“真元”术。虽然心中牵挂“树人”,但他从小养成了独立豁然的性格,倒也没有太多的小儿女性情。除了在无人打扰的山林中练习,奇特也抽空去克伦斯科镇,卖点山货和自己酿的酒,换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这一天,奇特用“大铁钎子”挑着特大号的两坛美酒,送往“火鸟之巢”。在“火鸟之巢”,烽火台的酿酒是出了名的,常常断货。为此,胖查理十天前就开始催他了。

一进大门,查理就迎了过来:“呕!奇特!我亲爱的!见到你真好。你再不送酒来,客人就要把我的小店砸了。说实话,亲亏老洛克的这份手艺你接过来了,要不然我小店的招牌就毁了。”说着使劲拥抱了奇特。

奇特帮伙计把就搬到地窖,胖查理按数付了钱,给他倒了一大杯野果酒,这是一种不醉人的饮料。

“来,坐着歇歇。喝点东西。快到中午了,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肉饼。哈,我胖查理的肉饼可是远近闻名的。”查理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奇特。

“求之不得,我还正馋您的‘查理肉饼’呢。”奇特和胖查理关系很好,在“火鸟之巢”酒馆也不用客气。

盘中的肉饼还没吃完,一个人就嘿嘿只笑地凑了过来,奇特不看就知道,是酒鬼哈维。其实哈维只是酗酒成性,人却是好人。

“尊敬的奇特老爷,哈维给您问好。”

奇特被他的样子逗乐了,说:“哈维大叔,你又有什么事啊?说吧。”

哈维一缩头,擦擦嘴边的酒渍,坐在奇特身边,说:“刚才有人向我打听,有谁熟悉‘不归的林海’,他们愿意出高价聘请向导,穿过林海到西蛮。”

奇特还没有张口,就听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一个声音:“就是这个小兄弟吗?”音调不高,但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奇特回头一看,就见二楼走下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这人身材健硕、浓眉阔目,一头棕色的长发,穿着打扮好像一般的行脚商人。他仔细打量着奇特,奇特出于礼貌站起来微微点头。

这人十分豪爽,拍拍奇特的肩膀,说:“来!小兄弟,坐!我们先喝一杯。”中年人的大手拍在肩上,奇特就觉得全身似乎流转了一股能量,转瞬即逝。奇特一惊:这人刚才要是暗下毒手,自己恐怕性命不保。同时他也深感惭愧,自己与“树人”不光学习武技、魔法,机警戒备、防人暗袭的注意事项也了解不少,不曾想初次遇到“高手”,便吃了个憋。好在眼前的中年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奇特并未感到任何异常。看来自己还是经验太少,磨炼不足。

中年人哪里知道这一拍之际,奇特心中就飞快转动了许多想法,只是称赞说:“小兄弟好体格啊!”

中年人底细不清、来意不明,奇特不愿多起事端,看哈维刚要开口,赶忙说道:“大叔你过奖了。我们平民孩子,平日干干农活、打打闹闹,多少要结实一些。”中年人哈哈一笑,要了三杯酒,哈维、奇特一人一杯。他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维见到酒,就只顾闷头往嘴里灌,一时间也不多说。奇特说:“大叔,我听说你要穿越‘不归的林海’去西蛮?”

“啊,是的。”高大的中年人点点头。

“虽然走‘不归的林海’可以省出近十天的路程,但是风险太大。为什么不选择从‘镇外城’过界卡,绕过欧比索山去西蛮呢?”对于“不归的林海”和欧比索山的路程、地形,奇特是再清楚不过了。

中年人听罢,说:“小兄弟说得没错,可是我们已经和西蛮的商团约好了,三日之内必须过去交易。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意外,耽误了时间,我们也不愿冒这个险走‘不归的林海’呀。”看奇特似乎还在犹豫,中年人递过二十个金币,接着说:“你也知道,我们行商做贾的人,信用是最重要的。要是这次不能准时赴约,我们以后可就混不下去了。拜托小兄弟了。”

看着二十个金币,哈维眼睛都红了,舔舔嘴唇,向奇特说:“奇特,只不过领着他们走趟林海,就白赚二十个金币。二十个金币啊!够在这喝好几年的酒了!哪找这么便宜的买卖啊?”

其实作为向导,带领商队通过“不归的林海”本没什么,只是奇特担心,这个不知底细的“高手”是否另有他图。中年人给出的理由可以说非常圆满,可他为什么一见面就通过拍肩膀而做一些“小动作”呢?他们会不会是来找“树人”的?应该不会。如果是,以“树人”的机警和智谋必定会事先告诉自己。既然一时想不出所以然,干脆顺水推舟,便是途中有变,只要自己一溜,也能把他们困在林海之中。这些打算仅是在哈克说话之间。

拿定注意,奇特故意略显为难地说:“我只是担心你们这些城里来地老爷身子娇贵,要是在‘不归林海’中遇到什么意外,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言下之意就是万一在林中发生什么,我可不负责任。

这么一说,同样合情合理,中年商人道:“小兄弟放心!我们是行脚的商人,本就是做冒险的买卖,再说,过林海也是我们提出来的。你只管放心。能过得了林海,我们还有酬金赠上;过不了,是死是活都不关小兄弟的事。怎么样?这位老兄就是证人。”中年人指着哈维。

“没错!我作证。”哈维拍着胸脯说。

奇特不再推辞,说:“好吧。既然大叔都这么说了,我就带你们走一趟。”

中年人一听,说声:“爽快!这二十个金币小兄弟先收下。”说着也塞给哈维两个金币。哈维乐得转身就跑,他生怕中年人反悔。

中年人哈哈大笑,向奇特招招手,说:“小兄弟,走,我带你见见我们老板。”说着便领奇特来到了三楼。奇特一上三楼,就看见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一个房间屋门的两边。这是“火鸟之巢”最好的客房。从小的丛林生活,养就了奇特野兽般的敏感。虽然中年人刚才出其不意地在他身上施了某种能量,但对于外界环境的洞察,奇特还是很出色。他立即发现,走廊两边的五间客房里都有不弱的“弗奥斯”能量波动。

中年人让奇特等在房门外,自己敲了敲门,一个刚毅的声音响起:“进来吧。”听得出房间中的人年纪不小。

中年人进屋,随手关上房门。他走到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面前,躬身行礼,说:“主人,向导已经找到,是住在林海中欧比索山烽火台的一个少年。我们已多方询问过,此人是烽火台老兵收养的孩子,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已确认,只有他一人能自由出入‘不归的林海’。刚才属下也伺机‘查探’过了,他身上没有带任何存在攻击性的武器。这少年的身体明显强于常人,我没有察觉到魔力和斗气反应。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其实,奇特的“斗气”和“真元”已经非常强大,只是修炼中存在一点点的错误,使“真元”和“斗气”没有浑然一体,无法在受到外界攻击时自动引发。

老人点点头,说:“嗯。带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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