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椅背后的爱情
记不清听谁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些刻在椅背后的爱情,会不会像水泥地上的花朵,开出地老天荒的,没有风的森林。她看向他,答:会!
早上醒来时,百晓发现自己依旧是在他的怀里。把手放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另一只放在自己胸膛,然后细细数着他们共同的心跳,原来他们连心脏的跳动都这么“契合”!
百晓笑,他们俩的一生都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不过好像曾经他出过一次意外,那次应该是他以及她长大后发生最严重的事了吧?还记得那时他背上还留下了一道长疤,直到现在疤痕依然在他后背存在着。轻轻环抱住他,手停住的地方,就是疤痕存在的地方。当时肯定很疼,但是记得那时他还微笑着骗她,一点都不疼。他忘记了?她是从小被打到大的,对于疼痛,她比他更了解十倍!所以那次,她主动抱着他,哭得像小孩?
“醒了?”齐修并没有睁眼,只是重新抱住她,让她更靠近他的心脏。
使劲挠了挠他的后背,趁他放松时,就逃离开他的环抱。“差点透不过气。”她瞠目对他。而他反而笑得更灿烂,然后又把她揽进怀里,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
“刚刚在想什么?”他醒来时,她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想以前。”她自从旅游回来就更想以前了,更想以前年轻的他们。
“以前,以前很好,只是我更珍惜现在。陪我再睡一会吧。”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长发。
百晓没有闭眼,只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然后再次伸手轻轻触碰他背后的伤口。这是他的伤痛,同样也是爱她的证明。记得那一年,他和她已经步入社会三年有余,在各自的事业上,虽说没有很大成就,但是每天过得都很充实。当时他还是一个高中数学教师,职位不高,名气不高,但由于本身的外貌优势,让他在学校收获一票的忠实女生粉丝。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学校学生看到他和她在一起逛街,误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最后还没头没脑地叫她师母。其实那次不过是她家的衣柜坏了,她叫他帮忙挑选一下而已,没想到竟成了他的女朋友,一票女学生的师母。结局当然是他被她痛宰一顿,吃了一次昂贵的大餐。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过后来有一次在大街上,百晓正和同时聊着天,没想到从后面跑来几个女学生,对着她大叫师母,还害她在同事小刘面前丢了脸。因为那时她和他还没在一起,而同事小刘在见过他几次后,就一直叫她帮忙撮合,她还信誓旦旦答应。后来在小刘怨恨的目光中,百晓请了那几个女学生喝了果汁,还像师母般“命令”她们早点回家,不要贪玩。之后的几个月,她总是时不时在路上遇到叫她师母的学生,她甚至以为这个城市是不是只有一所高中,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学生认识他,关键是还认识她!只是她不知道,学生们的做法是得到他的认可的。
在她向他抱怨数十次之后,她就渐渐习惯了,在路上遇到叫她师母的学生,她还会露出微笑,向长辈一样嘱咐他们要好好学习。那天也是一样,她像平时一样来学校找他,反正她已经成为这个学校的代表人物,连门卫都可以让她不用登记进入学校,她也就不再纠结身份问题,这是他工作的地方,他都不纠结,她有何必纠结。来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并不在。学校大多老师对她像“自家人”一样,只是几个年轻女教师有时会说一两句闲话,但是她并不在意,她唯一感兴趣的是:教师的素养真是很好,连背后说的闲话都是文绉绉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等着他。
下课铃很快就响起来了,走廊上的学生开始来来往往,她很快就被学生们发现,甚至有几个跟她要好的女学生进来和她说话,为了不打扰其他教师,她自觉走出了办公室。和学生没聊几句,他就来了,她是知道他的课程时间的,知道他等下还要上课,就快速地说明了来意。跟他说完之后,她就知趣地准备要走,周围的几个学生起哄要他送她,敌不过学生们的热情,他和她就并肩走出教学楼。到楼下的时候,楼上的学生依旧在走廊站着,学生还越来越多,一个不小心,放在走廊栏杆上的一盆满天星掉了下来,正好落点是她的位置,而就像现在的偶像剧情节一样,他为她挡了下来,而盆栽在他背上留下了到现在还存在着的疤痕。
记得恋爱时,第一次触摸到伤痕,她就笑着对他说:有人把爱情刻在椅背后,你却把爱情刻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