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李逍遥就闻鸡起舞,一早来到后院练剑。
长剑萧萧如流水,清风不噪剑气凌。马步平踏刺剑出,转横一扫月影斩。
他在逍遥派每天如此,即使被人称为武学天才,在习武方面他也不敢马虎,不忘锻炼身体,练习剑法。
半个时辰后,北边的客房传来了开门声,接着便看见林红玉从房里走了出来。李逍遥见此,随手将剑收回剑鞘中。从房里出来的只有林红玉一人,谢冥儿和慧儿都还在里面。
林红玉关上房门,转身走下台阶,向李逍遥道:“李大侠,早上好。”
“林姑娘,你醒了。是不是我练剑吵到你们了?”李逍遥带着歉意向林红玉说道。
林红玉微笑道:“没有,我平时都这么早起来,跟李大侠练剑没关系。”顿了顿,她问道:“李大侠,你都这么厉害了,怎么还这么勤奋的练剑啊?”
李逍遥道:“这世上有很多比我厉害的前辈和潜力惊人的后辈,我若不勤加练习,别说是追上前辈了,恐怕后辈也会超越我。”
林红玉道:“李大侠说笑了,论天赋这世上能有几人比得上你啊。”
李逍遥淡淡一笑,道:“天赋再高,若不刻苦修炼,也只会原地踏步。要想提高境界就要坚持不懈,不能有一丝的懈怠。”
林红玉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李大侠练剑了,我先去打水洗把脸!”说完她转身向后门前的水井走去。
此时,在客房内的谢冥儿才刚醒来不久,她一醒来就走到慧儿的床前,看看慧儿的情况。
当看到慧儿的睡相时,谢冥儿不由产生了怀疑。
“她真的是心儿吗?”
谢冥儿在床边坐了下来,仔细地观察着慧儿的脸。慧儿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和徐心儿别无二致,不像是江湖传闻中的易容术。但是慧儿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虽然谢冥儿和徐心儿刚认识不久,不过据她所了解徐心儿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踢被子。
谢冥儿思索了一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徐心儿变成这样的。
这时林红玉打了一盆水走了进来,她将木盆放在桌上,转身向谢冥儿道:“冥儿,你先来洗把脸吧,我来帮你照顾心儿。”
谢冥儿听从了林红玉的话,先去洗了把脸,并梳妆打扮好。这期间,由林红玉在床前照顾着慧儿。
慧儿睡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直到卯时四刻,慧儿才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林红玉和谢冥儿的交谈声。
“冥儿,心儿什么时候醒?”
“睡足了自然会醒。”
听到声音,慧儿意识朦胧地睁开了眼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她不由猛然地坐起身。
“我这是在哪?”
慧儿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只见谢冥儿和林红玉正站在桌子前看过来。
谢冥儿道:“心儿,你醒了。”她边说边领着林红玉走到慧儿的面前。
“这是在跟我说话?”慧儿一脸懵懂地看着谢林二人,道:“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这里是哪里?”
林红玉道:“心儿,你不会真的得了失忆症了吧?我们是你的朋友,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
慧儿道:“什么朋友?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林红玉和谢冥儿相视了下,道:“看来她病得不轻,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你才有病呢!”慧儿暗自嘀咕了下,正准备从床上爬下来。这时她注意到枕边放着一件衣服,是她从诸葛圣贤那抢走的衣服。
“我藏得好好的,是谁把它拿出来的?”慧儿一脸不悦地捡起那件衣服,然后将其收进了怀里。
谢冥儿见慧儿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心儿,你还好吧?要不要让我给你把把脉?”她说着向慧儿伸出了右手。
慧儿不领情,甩开谢冥儿伸来的手,道:“别碰我。”
说完,她转头向床下看了看,找到自己的鞋子后,她就爬下床穿上鞋子,接着起身向门口走去。
谢冥儿见此,伸手拦下慧儿道:“心儿,你要哪去?”
慧儿道:“我去哪关你什么事,走开!”她说着推开了谢冥儿。
谢冥儿失衡险些摔倒,林红玉及时扶住了她。
林红玉指责慧儿道:“心儿,你太过分了!冥儿又没有恶意,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听到这话,慧儿不由鼓起了脸颊,道:“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还说没有恶意。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总之我要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推开了房门。为此,谢冥儿等人不由转头看向了门口,此时正好看见李逍遥背着剑走了进来。
李逍遥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我听到你们在吵架。”
慧儿一看见李逍遥就像老鼠遇见猫似的,不由胆怯地后退了半步。
谢冥儿解释道:“李大哥,我们没事,是红玉说话太大声了。”
“我大声?”林红玉一脸诧异地指着自己说道。
李逍遥看了一下慧儿,上前道:“徐姑娘,你醒了,你还好吧?”
慧儿不敢直视他,沉默地低下了头。
李逍遥见慧儿不回应,转向谢冥儿道:“谢姑娘,心儿这是怎么了?莫非她真的得了失忆症?”
谢冥儿思索了片刻,道:“不像。从她刚才的举止来看,她跟心儿相比判若两人,与其说是得了失忆症,不如说是换成了另一人。”
李逍遥道:“此话怎讲?”
谢冥儿道:“失忆症虽然会让人失去某些记忆,但它不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性。刚得失忆症的人会因为记忆缺失而感到迷茫或恐慌,可是心儿却异常的镇定,说明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在李谢二人讨论着慧儿的病情时,慧儿正想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她见自己势单力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一旁观望着。
听到李谢二人的对话,慧儿觉得他们似乎没有恶意,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某人。为证实自己的猜想,趁机摆脱困境,她决定冒险一试。
慧儿装出一副呆呆的样子,走上前道:“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慧儿这样,谢冥儿和林玉红顿时懵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慧儿和前一刻的慧儿会是同一人。
林玉红疑惑地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慧儿不说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逍遥道:“那你还记得我吗?是我护送你来到这里的。”
慧儿沉默了片刻,道:“你是谁啊?”
李逍遥见此,向谢冥儿道:“谢姑娘,这事你怎么看?”
谢冥儿道:“我需要为她诊断一下,才好下结论。”接着,她转向慧儿道:“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慧儿摇头道:“不记得。”
谢冥儿道:“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慧儿犹豫了下,道:“昨天的事,我好像还有点印象。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小巷里的,我为什么会躺在小巷里我不记得了。总是我醒来后就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大街上,然后我就遇到了他。”她说着伸手指着李逍遥,道:“我看见他凶神恶煞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是坏人,所以——”
“你见到我就跑,是因为你忘记了我,把我当成了坏人是吗?”李逍遥打断慧儿的话说道。
慧儿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样。”
鉴于慧儿先前的表现,谢冥儿对此依抱有疑问,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感。慧儿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才和腼腆的徐心儿有一样的神态。
随后谢冥儿又问了慧儿几个问题,慧儿要么光摇头不说话,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这让谢冥儿拿捏不准慧儿的病情,也就无法准确的做出判断。
李逍遥向谢冥儿道:“谢姑娘,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谢冥儿不敢妄言,轻轻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她说道:“昨晚我检查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头部也没有明显的伤痕。也许是因为我经验不足,所以我也说不准,我需要再观察观察。”
慧儿低下头瞥了一眼谢冥儿,暗中为自己侥幸的瞒过他们感到窃喜。
这时的气氛有些僵硬,一边是担心着徐心儿的李谢二人,一边是装傻充愣的慧儿。两边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
为了活跃气氛,林红玉站出来道:“大家别这样啦。心儿只是得了失忆症,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我们,我们再给她自我介绍一下,帮她找回记忆不就好了。”
谢冥儿强颜微笑道:“红玉说的是,只要心儿平安无事就好。”
李逍遥自责地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徐姑娘,都是我的错。不管付怎样的代价,我一定会帮徐姑娘找回记忆的。”
听到他们这样说,慧儿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
之后,李逍遥等人就向慧儿重新自我介绍了下,并将徐心儿的身世一并相告。
徐心儿出生在长安城大户人家中,她的父母曾为大唐朝廷效命,是忠良之后,祖上还曾出现过一位有名的谋士,那便是东汉末年向刘备举荐诸葛亮的徐庶。虽然徐心儿出生在大户人家,但是她的父母在十年前因卷入江湖恩怨被杀,从此家道中落,自幼与奶奶、姑姑相依为命。
比起徐心儿的身世,慧儿在听到李谢二人的姓名时更为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浪子无名苦苦追寻的谢冥儿竟然在这里,而且还是和大名鼎鼎的李逍遥在一起。
慧儿见李逍遥等人把她当成了徐心儿,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当一回大小姐,这样不仅可以告别颠沛流离的生活,还可以潜伏在谢冥儿的身边给浪子无名留下线索,以便浪子无名来找谢冥儿看内伤,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浪子无名的内伤已经被谢冥儿治好了。
就这样,慧儿借着徐心儿的身份加入了李逍遥一行人的队伍中。
卯时一过,这一行人就从后院乘坐马车离开了大同药店,朝着苏州的方向而去。
这一天,知道谢冥儿要离开的百姓都起得特别早,还特意来到街道上欢送她。
李逍遥在车外驾着马车,谢冥儿和林红玉、慧儿坐在车内。听到车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林红玉就好奇地掀开车帘向外面看了看。
看到连绵数丈的人群来欢送谢冥儿,林红玉不由为谢冥儿感到自豪,硬拉着谢冥儿向车外的百姓挥手告别。
对于自己能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谢冥儿也很是感动,不由躲在马车里擦了下眼角。
自此之后,江湖上就多了一个传闻,医仙谢冥儿。同时,还流传出了许多关于李逍遥和谢冥儿的谣言,有的说两人从小指腹为婚,有的说两人早已私定终身,更有甚者说李逍遥为了谢冥儿杀死了华山派的弟子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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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曾经的美好,才会明白失去的痛苦。
羽衣在树下打了会盹,过去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为了寻找仇人,一直不眠不休地奔走各地。向当地的山神打探完后,她在下山的途中,路过树林来到一潭湖水前。本想在此休息片刻,结果却睡了过去。
“我怎么睡着了?”
羽衣徐徐睁开眼睛,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那静流着的湖水。她感觉很累,但又不愿就此停下来休息,生怕会错过找到仇人的时机。心里有委屈,也有恨,却又无处倾诉。
她在人间待了几百年,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渡过,早已和天界的仙子们产生了距离。多年来,一直有个心结困扰着她,让她留恋人间对过去念念不忘。
“他究竟在哪?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羽衣爬起身,走到湖边洗了把脸。原本花容月貌的面容,在水面上显得有些憔悴。
羽衣知道,自己决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否则定会被仇人嘲笑。想到这,她重新振作了起来,起身整理了下着装,然后又梳理了下头发。
正当羽衣整理好心情,容光焕发时,远处突然飘来了一阵微弱的妖气。
“谁?谁在哪里?”羽衣转头向西边说道。
话音一落,西边就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渐行渐远。
羽衣闻声飞去,穿着一棵又一棵大树。没过一会,一只奔跑着的野兔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那只野兔非常敏捷,速度快过猎犬。
羽衣从那野兔的身上感知到了妖气和一丝仙气,为了拦下野兔,她用右手汇集灵气,凝化成五根悬浮在手上的白色羽毛。紧接着她挥手一投,瞬间将羽毛射了出去。
白光一闪,五根羽毛如同迅雷般射到了那只野兔的跟前,将其拦了下来。
接着,羽衣飞到那野兔的身后,右手指道:“你是何方妖孽?在本仙子面前还不快快现形。”
随后那只野兔就侧躺在地上幻化成了人形,变成了一名头顶兔耳棕发红眼的少女。
野兔精回身跪在羽衣的面前,俯首道:“仙子饶命!我不是妖怪,我是兔仙玉灵。”
羽衣道:“你连人形都幻化不好,还敢自称是兔仙。看我怎么灭了你这妖精!”
她说着抬起右掌,开始在手心上汇集灵气。那灵气很快就幻化成了白色炫光,缠绕在她的手掌上。
玉灵慌了,连忙掩住兔耳求饶道:“仙子饶命!我刚修炼成精,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我真的不是妖怪。”
羽衣道:“别我我我的。你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你为什么要跑?”
“我……”玉灵刚开口便停顿了下,一会才道:“我从未见过天上的仙人,仙子的出现让我诚惶诚恐,我害怕仙子责怪我窥视仙子,所以我才逃跑。”
羽衣默不作声,半信半疑地盯着玉灵。
玉灵接着道:“只要仙子不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听到这话,羽衣灵机一动,道:“此话当真?”
“嗯。”玉灵连忙点头应道。
羽衣收回右手散去灵气,道:“看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先帮我办成一件事。”
玉灵抬起头,道:“请仙子吩咐。”
羽衣道:“只要你帮我找到这个人,我不但会放了你,还会赐你一颗仙丹助你早日成仙。”她说着施法将记忆中的一名少年绘成一幅画像,映射到玉灵的面前。
看到那幅画像,玉灵惊讶地道:“是他!”
“怎么?你认识他?”羽衣挥手抹去画像,连忙问道:“他现在在哪?”
玉灵道:“在我快修炼成精时,他曾设陷阱抓过我,还差点把我放在火堆上烧死。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羽衣追问道:“你是生是死对我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的下落。快说!”
“好过分!”玉灵一脸无辜地说道。
羽衣眉头微锁,道:“你说不说,再不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玉灵道:“别动手,我说。”顿了顿,她接着道:“他曾在一间女娲庙里停留过。我记得他身上的气味,只要回到那里,我就能顺着气味追踪到他的去向。”
听到这话,羽衣不由露出了久违笑脸,道:“那还等什么,你快带我去找他。”她说着立马拉起玉灵,转身就想走。
玉灵道:“那个,我还不知道仙子你叫什么名呢?”
羽衣道:“我叫羽衣。”话音刚落,她这才想起来,忘记问那间女娲庙的所在了。她随即停下脚步,回头道:“喂,你说的那间女娲庙在哪里?”
玉灵一脸不悦地道:“我不叫喂,我叫玉灵。”
羽衣有些不耐烦地道:“是是,玉灵。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尽管有些不满,但在羽衣的威逼下,玉灵还是指出了那间女娲庙所在的方位,并协助羽衣前去寻人。
…………
有玉灵引路,羽衣腾云驾雾,不用三刻就来到了地处偏僻的小庙上空,那间小庙是谢冥儿和林红玉夜宿过的女娲庙。
羽衣飘然降到女娲庙前飞身而入,玉灵紧随其后。
当羽衣看到庙内的女娲神像时,她不由停下来仰望着神像好一会。
“仙儿姐姐。”羽衣念道着流露出了一丝忧伤的神情。
玉灵见此,好奇地道:“仙子,你怎么了?”
羽衣回过神,不搭理玉灵。只顾走上前摊开双手,聚精会神地感知残留在庙内的气息。
随着羽衣将自身的灵气分散到周围,她探知到反馈回来的气息中,近日曾有四名女子和二名男子在此逗留过,然而其中并没有她所熟知的气息。
片刻之后,羽衣合手收回了灵气,接着转身看着玉灵,一句话也不说。
玉灵见羽衣不对劲,有些胆怯地道:“仙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羽衣眉头微锁,斥责道:“你骗我!他根本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并没有他残留的气息。”
玉灵急忙道:“我没骗你,他真的在这里停留过。”她说着举起右手,发誓道:“我以我的元神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天雷击碎我的元神,让我形神俱灭。”
见玉灵信誓旦旦的样子,羽衣这才收敛了起来,道:“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最好能找到他的行踪,不然不用老天出手我就先灭了你。”
听到这话,玉灵不由别开头,一脸为难地嘀咕道:“真难伺候!”
羽衣道:“别愣着了,你还不快行动,早点找到他你就能早点解脱。”
“解脱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我的命吧?”玉灵小声地抱怨着,随即走上前,有模有样地在庙内转了转。
玉灵走着走着就走出了女娲庙,羽衣也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庙外,玉灵抬起右手,指着东方道:“他往那边去了。”
羽衣道:“干得好,我们走。”
话音一落,羽衣立马拉着玉灵飞身而起,朝东边腾云驾雾而去。
…………
两人高空飞行,一刻不停地飞越了重重高山,弹指间飞行数百丈。随着两人越飞越远,前面冒出的云雾也越来越多,多到看不清前方。
突如其来的云雾让羽衣察觉到了异样,她随即拦着玉灵在云层上停了下来。
玉灵道:“仙子,你怎么停下来了?”
羽衣警惕地道:“有情况。”
听完,玉灵才发现自己和羽衣已然身处在云雾之中。这让她不得不警惕了起来:“什么情况?”她说着转过身,和羽衣背对背的靠在一起。
羽衣向左右前方看了看,隔空喊道:“是哪位仙家在跟我开玩笑?快出来。”
四周传来了回声,没有人回应。
羽衣见此,只好汇集灵气于双手旋身飞起,随之刮起一阵大风吹向了四周。没过一会,大风就吹散了周围的云雾。
等云雾散去之后,便看到九天玄女的弟子乘云仙子正站在正前方。
“是你!”见到乘云仙子,羽衣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乘云仙子抬手卷起袖子,向羽衣拱手道:“好久不见了,羽衣。”她收回手,接着道:“你这是要去哪?”
玉灵转回身,向羽衣问道:“她是谁?”
羽衣没有回答玉灵,绷起脸向乘云仙子道:“诸葛果,你为什么要拦我去路?你不好好的待在岐山修行,出来干什么?”
诸葛果是乘云仙子成仙之前的名字,她成仙之前和羽衣有过一些恩怨。
诸葛果微微一笑,道:“那你又为何不好好的待在武陵山,出来干什么?”
羽衣道:“我想去哪就去哪,关你什么事。”
诸葛果道:“同理。”
羽衣道:“我没空理你,你快让开。”
诸葛果道:“我知道双龙重现人间,你肯定会按捺不住。如果你这是要去寻找双龙,不妨带上我,我也想找到他们。”
羽衣道:“我看你想找双龙是假,想找那家伙是真吧!我才不会如你所愿,有本事你自己去找。”
诸葛果道:“你不让我跟着也没关系,但是你得告诉我他们的下落。”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羽衣说着,转向玉灵道:“玉灵,我们走。”说完她动身一闪,瞬间钻下云层向下前方加速飞去。
“等等我。”玉灵说着紧随其后。
诸葛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转身俯视着羽衣的背影,一会才飞身跟上。
就这样,三人在空中你追我赶,羽衣飞在前头,玉灵跟在其身后。虽然诸葛果最后出发,但是她的飞行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就超过玉灵追上了羽衣。
羽衣见诸葛果追来,即刻加速抛开了距离。诸葛果不甘落后,也跟着提高了速度。刚修炼成精的玉灵跟不上她们,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羽衣和诸葛果从高空中从天而降,宛如两只飞燕互不相让地追逐着。
羽衣生气地道:“你有完没完!”
诸葛果道:“你知道他的下落对吧?”
羽衣道:“不知道。”
诸葛果道:“我都没说是谁你就急着否认,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羽衣道:“你想找你的情哥哥自己去找,别来问我。”
诸葛果道:“我在成仙时就已经斩断了情丝,我现在是奉师父之命前来。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羽衣道:“你们这些姓诸葛的各个阴险狡诈,我才不会相信你呢。就算我知道他的下落,我也决不会告诉你,更不会让你们相见。”
说完,羽衣飞身钻入了一片茂密的丛林中。诸葛果没有跟上去,在丛林上方悬浮着停了下来。
羽衣飞入丛林后就隐藏了气息,诸葛果俯视着丛林好一会,随后便化成一缕白烟消失了。
过了一会,被甩开的玉灵才追到丛林上方来。
“不愧是仙子,飞得真快。”
玉灵悬浮在半空中观察了会,确认诸葛果不在周围,她才敢飘然地降落到丛林里。
进了丛林,玉灵就开始寻找羽衣。
“羽衣仙子,你出来吧,她已经走了。”玉灵边走边喊道。
她在丛林里搜寻了好一会,羽衣一直没有现身。
“仙子不会真的走了吧?”
正当玉灵打算放弃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左肩膀。玉灵吓了一跳,急忙地转回身去看,只见羽衣已然站在面前,而且还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玉灵轻轻地吐了口气,道:“仙子,你吓死我了。”顿了顿,她好奇地道:“刚才的那位仙子是不是乘云仙子诸葛果?听说她是诸葛武侯的女儿,她只修行了几年就在朝真观羽化升天了,这是不是真的?”
羽衣没有回应,一声不出的凝视着玉灵。片刻之后,她严肃地问道:“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玉灵道:“仙子你在说什么,我是玉灵啊。”
羽衣道:“我威胁你去找人,你原本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你却没有逃,反而跑来找我。”接着,她怒视玉灵道:“说,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玉灵慌了,垂下视线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怕跑了之后再被你抓回来,到时我会比现在更惨。”
羽衣僵硬着脸笑了笑,道:“是吗,你现在很惨吗?”
玉灵傻愣了下,僵硬着脸笑道:“不惨,一点也不惨。”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凄惨变悲惨。”羽衣说着背过身,道:“走吧,别再浪费时间了。”她说完便朝东边走去。
玉灵无奈地嘀咕道:“凄惨和悲惨有区别吗?”她跟上羽衣的步伐,在一旁为羽衣指路。
羽衣和玉灵前脚刚走,诸葛果就从一棵大树下走了出来。她一手扶着大树,两眼望着远去的羽衣,淡淡一笑。
“只要跟着羽衣,定能找到他。”
诸葛果隐藏着自己的气息,悄悄地跟上了羽衣。她打算靠羽衣找到双龙中的其中一位,以便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了断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