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羽衣和玉灵被困寒蝉寺后,她们为了找到阵眼破除法阵,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最后才发现大殿佛堂上有一盏油灯从未熄灭过。打破那盏油灯,寒蝉寺周围的结界才得以破除……
临近午时,郊外的荒山小路上,羽衣和玉灵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中央,玉灵在前,羽衣在后。
“羽衣仙子,你快点。再不赶紧,他又要跑远了!”玉灵转回身,催促着身后的羽衣说道。
羽衣见此感到很奇怪,玉灵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这让她不得不对玉灵产生怀疑。她思考了会,质问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跟着我是不是有其它目的?”
玉灵慌了下,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此时,距离离开寒蝉寺已经过了好几天。
羽衣冷笑了下,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妖怪说的话?”
“仙子你真是多疑,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害了,何必要这么麻烦。”玉灵鼓起脸颊,接着道:“还有,我不是妖怪,我是兔仙!”
羽衣嘲讽道:“一个一身妖气、只有丁点仙气的兔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兔仙。算了,就凭你这点修为,想害我也没那个本事!”她超过玉灵向前走去。
“仙子英明。我修为浅,哪是仙子的对手啊。”玉灵边奉承,边跟在后头道:“仙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羽衣冷冷一笑,道:“当然是去找仇人了,你不是一直在催促吗!”
玉灵傻笑了下,道:“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他?”
羽衣道:“这应该问你吧!当初可是你说的,就算他化成灰你也能找到他。不是吗?”
玉灵听了,不由尴尬地愣住了。片刻之后,她才嘀咕道:“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他也没有留下线索,我怎么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想见他时见不到,不想见他时说不定他就出现了。从以前开始,他就是那样让人讨厌的人!”羽衣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流露出的眼神却带着一丝笑意。没过一会,她转回身,微微一笑道:“既然找不到他,那我们就随遇而安吧。”
看到羽衣发自内心的笑容,玉灵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于是微笑道:“好,听仙子的。”
被困寒蝉寺的那几天,羽衣听了无数遍的佛经。起初觉得念经声很烦,但是从寺里出来后,她感到了迷茫。不知道找诸葛圣贤报仇是对是错,觉得二人一直无法相见可能是命运的安排。
羽衣一时还没有想清楚,现在她只想静下来,到处走走看看,随其自然。
…………
而赵天羽那边,他的目标则很明确,比起盲目的复仇,他更想解开谜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春兰等人分开后,赵天羽和阮小泉一路向西走了两天。
路上,阮小泉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赵天羽示好,可是赵天羽始终没有把她当成伴侣看待。在赵天羽看来,阮小泉只是故人的转世,出于内疚才会关照她放任她。
走了一上午,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的人不多,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看上去有些荒凉。
赵天羽见午时将近,于是带着阮小泉走到了一间小酒馆前。
这些天,赵天羽沿路给人打工赚了一些钱。之前他对大唐还不太了解,一直是阮小泉在帮衬他,现在他已经知道大唐的民风及流通的货币是开元通宝,所以想请阮小泉大吃一顿,好让彼此互不相欠。
刚要进酒馆,阮小泉就借故跑到了对面的杂货铺里。赵天羽知道她要干什么便没有跟过去,而是先进酒馆等她回来。
每到一个地方,阮小泉都会与潜伏在当地的清风寨的眼线取得联系,一方面向寨里的家人报平安,另一方面从眼线那获取最新的江湖情报。也正因如此,赵天羽才能从阮小泉那听到各种消息,以尽快的适应当今的朝代。
酒馆内,赵天羽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前,喝着雄黄酒。
过了一刻左右,阮小泉从外面小跑了进来。她看见赵天羽后立即端正站姿,一脸笑意地走过去道:“天羽,让你久等了。”
赵天羽道:“没关系,我才刚坐下。你的事都安排好了?”
阮小泉道:“安排好了。”
赵天羽道:“坐下来说吧。你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阮小泉微笑着在一旁坐了下来,然后点了一大堆赵天羽爱吃的菜肴。
店小二将菜肴端上来后,二人边吃边聊。
赵天羽端起杯子喝了口酒,道:“小泉,最近江湖上有什么事发生吗?”
阮小泉抬起右手用衣袖做遮掩,喝了一小口酒,道:“大事倒没有,不过小事有一大堆,你要听吗?”
赵天羽道:“你随便讲讲。”
随后,阮小泉把谢冥儿的行踪透露给了赵天羽,以此来试探赵天羽的态度。
赵天羽听了,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阮小泉见此,也就放心多了。接着她说起了天魔教近日活动猖獗,袭击了不少前往杭州的武林正道人士。除了天魔教的事,她还特意告诉赵天羽,有一些三教九流为了避免卷入正派与魔教的纷争正向着玉女山庄集结,目的是为了拉拢中立势力积聚力量。
听到玉女山庄的事,赵天羽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担心春兰和冬梅会不会遇到麻烦。
阮小泉看出了赵天羽的心思,试探道:“天羽,你是不是在担心春兰姑娘和冬梅姑娘?”
赵天羽道:“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安全的回到玉女山庄?”
阮小泉道:“虽说玉女山庄在武林中名气不大,庄内的人也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是论起实力可比那些小帮小派强多了。曾经就有一伙人去玉女山庄门前闹事,结果被七位姑娘打得落荒而逃,连门槛都没有迈过去。”顿了顿,她接着道:“我们和春兰姑娘分开时,已经快到玉女山庄了。你大可放心,她们不会有事的。”
赵天羽垂下视线,道:“但愿如此!”那丝担忧的神情没有消散,反倒更明显了。
阮小泉见赵天羽对其她姑娘的关心胜过自己,不由对春兰和冬梅产生了敌意。但是她还是强颜欢笑,继续和赵天羽喝酒,只希望赵天羽能对自己日久生情。
…………
此时,诸葛圣贤正和谢冥儿在树林里采药,顺便摘些野果,林红玉和徐心儿、慧儿则留在茅屋里照看李逍遥和浪子无名。
二人行走在林间,分工合作,谢冥儿负责采药,诸葛圣贤负责摘野果。
采集了一上午,二人来到了一块空地上。
“公子,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谢冥儿抱着草药,回头向身后的诸葛圣贤说道。
“嗯。”诸葛圣贤回应了一声。
接着,二人先后在一棵倒地的树木上坐了下来。
现场一片寂静,二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坐着。
过了一会,谢冥儿率先开口道:“那个,公子,心儿失明后,你是不是给她开过复明的药?”
诸葛圣贤道:“嗯。”
谢冥儿道:“心儿的眼睛我看过了,过两天就会痊愈,到时她就能看见东西了。这都是公子治病有方,不知——公子的医术师承何人?”
诸葛圣贤道:“我对医术只是略知一二,无名师指点。”
谢冥儿不信,质疑道:“若无名师相告,公子是如何知道人的头颅内有视觉神经的?视觉神经这词汇,明显是跟医学有关,但是我却未曾听我的恩师提及过。”
诸葛圣贤道:“人有六欲眼耳鼻舌身意,其中五欲皆与头部的器官有关。”
谢冥儿思考了下,道:“依你所言,人的大脑才是主宰感知的器官?眼睛之所以能看见物体,是因为有视觉神经将眼中的景象传递给了大脑?而这视觉神经就和人体上的奇经八脉类似,只是功能不同?”顿了顿,她接着道:“人的身体有触觉且分布广,是不是说明人的皮肤下分布了无数的神经?这些神经和视觉神经一样,只是分工不同?”
诸葛圣贤说一句话,谢冥儿就总结出了一堆的理论。随后,二人的话题也因此进入了医学的领域。
从人体的感觉器官,到内脏器官,二人是无话不谈。基本上是谢冥儿主导着话题,诸葛圣贤粗略的回答一句。
谢冥儿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心脏是思想之源,人们要思考问题时都说要用心去想。”
诸葛圣贤道:“心脏是驱动血液流动的器官,像自动运行的水车一样。”
谢冥儿道:“人的身上有静脉和动脉两条主血管,它们连接着心脏,由心脏驱动血液流转全身。如果心脏不是思想之源,那思想之源是不是来自于大脑?”
诸葛圣贤道:“人的头颅内有一个大脑和一个小脑,大脑用来处理感知,小脑负责协调平衡。”
谢冥儿道:“如果思想之源来自大脑,那人的情感又出于何处?”
诸葛圣贤道:“人的情感可能跟心脏有关。人在受到外界因素时会产生情绪,情绪经过大脑的判断反馈给心脏,从而影响着心脏的跳动。”
由于诸葛圣贤的见解很独特,是当代医学鲜有涉及的领域,这让谢冥儿倍感兴趣。她虽然擅长把脉、针灸、配药,但是对中枢神经的研究一直是她的弱点。遇到一个年纪相仿且对中枢神经如此了解的同道中人,让她感到非常庆幸。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聊了半个时辰。
“谢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诸葛圣贤提醒谢冥儿说道。
谢冥儿回过神,微笑道:“公子不说,我都忘记时间了。”顿了顿,想起诸葛圣贤在女娲庙沉睡不醒时的场景,她意犹未尽地道:“公子对医术如此了解,不知公子可曾医治过自己的病?”
诸葛圣贤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谢姑娘,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不可活?”
谢冥儿愣了下,一时不明其意,只是因为听过比干挖心的故事,里面有类似的话,觉得比干本不该死,于是道:“可活。”
接着,诸葛圣贤什么也不说,直接伸出右手让谢冥儿把脉。这一脉让谢冥儿感到很是困惑,诸葛圣贤的脉象稳中有序,不再像前两次那样微弱且沉浮不定。
“公子,你是如何让紊乱的脉象恢复正常的?”谢冥儿好奇地追问道。
诸葛圣贤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谢冥儿道:“那日你给我一粒丹药,今日我还你一本医书。”
谢冥儿接过书一看,大为惊讶,书面上写着《青囊书残卷》五字。青囊书乃是东汉神医华陀所著的医书,早已失传。
“青囊书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这真的是青囊书?”
谢冥儿打开书入神地看了看,上面有解毒疗毒的详细记录和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方法。书页翻到一半,出现了制作麻沸散所需的药材,但是没有写明分配量。显然这本书并不是青囊书原著,书本很新,像是刚写不久的手抄本。
谢冥儿惋惜地合上书,道:“公子,这本书上面写的真的是青囊书里面的内容吗?”
诸葛圣贤道:“原著已经烧毁,这是从残卷上抄录下来的。”
谢冥儿道:“这么说,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说着,她重新翻开书看了看。不过后一半的内容不是医学,而是一套以针为暗器的使用手法《飞针点穴》。
谢冥儿露出僵硬地微笑,摊开书给诸葛圣贤看,道:“这是什么?”
诸葛圣贤道:“武功秘籍。”
谢冥儿保持微笑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为什么医书上会有武功秘籍?”
诸葛圣贤道:“有一半空白,不填满不成一本。”
谢冥儿无语了,合上书抱起草药,站起身道:“书,我收下了。”接着,她羞涩地别开头道:“我们回去吧,红玉她们还在等着呢。”
说完,谢冥儿转身向东边走去,诸葛圣贤起身紧随其后。
…………
经过和诸葛圣贤的交谈,谢冥儿找到了一些医治李逍遥和浪子无名的灵感。
回到茅屋后,她即刻着手研究可以刺激人大脑的穴位,并反复阅读青囊书残卷,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谢冥儿专心致志的研究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休息过。期间,林红玉曾多次上前劝她休息一下,但是得到的回应却十分敷衍。林红玉见谢冥儿回来后对自己爱答不理,感到自己被冷落,于是决定找诸葛圣贤问个清楚。
在屋内照看着浪子无名的慧儿,看到林红玉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门,一时好奇就拉上身旁的徐心儿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时,诸葛圣贤正在门外维修马车,他将车厢和黑马玉珠之间的连接做了固定,并纠正了有轻微偏移的车轮轴心。
林红玉走到诸葛圣贤的面前,道:“我有话想问你,你跟我来。”说完,她带头走向树林里。
诸葛圣贤没有说话,沉默地跟了过去。
二人先后走到十丈外的大树下,借着夜色在黑暗中聊了起来。
林红玉道:“你在外面是不是对冥儿做了什么?”
诸葛圣贤不回答,把头转向了一边。
对此,林红玉没有生气,语气温和地道:“公子,冥儿才刚病好,她现在需要好好休养。请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慧儿和徐心儿偷偷摸摸地来到三丈外,躲在大树后偷听着。为了能听清诸葛圣贤和林红玉的对话,慧儿打算再靠近一些,徐心儿怕被发现便拉住了慧儿。
徐心儿道:“慧儿,偷听不好,我们回去吧!”
慧儿道:“回去?难倒你不好奇吗?三更半夜的,他们孤男寡女,鬼鬼祟祟的来到外面。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吗?”
徐心儿犹豫了下,低声道:“不想知道。”
慧儿嘻笑道:“你真不会说谎,不想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你对那家伙——”
没等慧儿说完,徐心儿急忙地否认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把公子当成恩人。”她羞涩地低下头,扭扭捏捏地背过双手。
慧儿偷笑了下,道:“是是,我知道。不过,你还是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的吧!”
徐心儿没有回答,一直低着头。
徐氏姐妹还在议论时,另一边的林红玉已然失去了耐性,只因诸葛圣贤对她的问题是一问三不知。
林红玉双手叉腰,凝视着诸葛圣贤道:“你再这样敷衍我,我可要生气了。”
诸葛圣贤迟疑了下,道:“请便。”
林红玉顿时额冒青筋,绷起了脸来,语重音长地道:“公~子~!”
诸葛圣贤道:“你的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须问我。”
听到这话,林红玉的怒火骤降。她垂下视线,沉默了会,道:“我知道,冥儿这么认真是为了救人,但是她也应该照顾好自己,要是再病倒了怎么办!”说着,她意志消沉地道:“对了起,公子,我生气是因为我劝不了她,我不该迁怒于你。”
诸葛圣贤不说话,默默地倾听着。
随后,林红玉开始说起自己和谢冥儿小时候的事。
刚满周岁的林红玉被人遗弃在谢家庄门口时,正是谢冥儿出生的那一夜。在那之前,谢冥儿还有个哥哥,可惜在谢冥儿出生前三个月意外身亡了。谢冥儿的名字是为了纪念她的哥哥而取的,而她本人也从小被当成男孩抚养,直到谢夫人失踪,谢冥儿才换回了女装。做为谢冥儿小时候的玩伴,林红玉见证了谢家庄的点点滴滴。
林红玉道:“这些事一直藏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诸葛圣贤保持沉默,继续倾听着。
林红玉道:“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公子,该听不该听的你都听见了。我希望你以后对冥儿要慎重一点,不要带着轻浮的心态去接近她,她要是受了伤,我和谢家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
诸葛圣贤不回应,沉默以对。
林红玉道:“要不是因为冥儿喜欢低调,遣散了护卫,我想你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慧儿本想偷听他们的对话,但是距离太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加上徐心儿的阻拦,慧儿很快就没了兴致。
“看起来不像是在幽会,一个拥抱也没有!真无聊,浪费我的时间。”慧儿一边偷看,一边小声地抱怨着。过了一会,她回头向徐心儿道:“心儿,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徐心儿点头道:“嗯。”她看似一脸平静,其实她比慧儿更在意诸葛圣贤和林红玉之间的事。只是她的听觉经过锻炼,因为听清了那些对话,所以才放下了心来。
之后,慧儿便扶着徐心儿悄悄的回去了。没过多久,诸葛圣贤和林红玉也回到了茅屋里。那时,谢冥儿已经躺下睡着了,这让林红玉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隔天一早,一行人就乘坐着马车离开了树林,往东边的城镇而去。
谢冥儿通过研究找到了一些方法,或许能让李逍遥和浪子无名早日苏醒。这方法需要针灸和药浴配合,欠缺的珍稀药材和所需之物只有在城镇才可能找到。为此,诸葛圣贤赶着马车疾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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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九天秘境,炼丹房。
诸葛果为了炼制解妖毒的丹药,日夜兼程地赶回到了九天玄女所创造的秘境中。由于是私自行动,她不想让九天玄女察觉,所以只好偷偷摸摸地潜进炼丹房,秘密配药。
炼丹房里的地板呈现着八卦的样式,由青红黄三色的石砖平铺而成。周围的墙壁下依八卦的方位摆放着对应的药柜,正中央单独放置着一鼎七尺高的三足炼丹炉。
诸葛果从药柜中集齐药材后,正准备启动三昧真火炼丹时,九天玄女突然从房外推门而入。诸葛果来不及变身隐藏,玄女已然注意到了她。
“果儿!”玄女绷着脸,踏着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诸葛果哆嗦了下,不敢转过身去。等玄女走近时,她才慢慢地转过身,畏畏缩缩地道:“师父,我回来了。”
玄女道:“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先跟为师打声招呼?”
诸葛果迟疑了下,微微一笑道:“我以为师父你在炼丹房,所以一回来就先来这里了。”
玄女叹道:“果儿,你撒谎了!为师已有数百年未进过炼丹房,你又不是不知道。”
诸葛果心虚地转开头,露出了羞涩的神情。
玄女道:“老实说,为师叫你去保护双龙,你是不是丢下另一个,去见你的哥哥了?”
诸葛果低下头,道:“师父,我知错了,请你不要关我禁闭,再给我一次机会。”
玄女道:“你若真的知错,为何现在才认呢!你是因为看破红尘才修道成仙的,如今情丝再生,要是堕入情网,恐劫数难逃。”
诸葛果沉默了会,道:“人的七情六欲如果那么容易斩断,牛郎和织女也就不会一往情深矢志不渝。出生天界的仙子尚且不能忘情弃爱,何况是在人间长大的我。”顿了顿,她抬起头道:“师父,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不是想要再续前缘,只是想和哥哥做个了断。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使遭受天劫,我也无怨无悔。”
玄女感叹道:“傻徒儿,你这是何苦呢!已经放下的,又何必再将它提起。”
诸葛果道:“折断了枝节,根茎还在,藕断丝连不算真正的得道。”
玄女道:“竟然你执迷不悟,那为师也不劝你了。你现在就回七星洞重新修行,抄写道德经一千遍,没有为师的命令不准外出。”
诸葛果慌了,道:“师父,这可不行。有人中了妖毒,急需解药。我回来是为了炼解毒丹的,要是没有解药,那位姑娘恐怕熬不过下个月!”
玄女想了会,道:“也好,为师有要事要出去一段时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好你的事,之后再回七星洞修行。”
“谢谢师父开恩。”诸葛果感激地抱拳说道。
随后玄女抬起右手施法,在诸葛果的额头正中央画了一朵火焰纹,并告诫道:“为师已经在你的身上下了焚身咒,你若不信守承诺按时回七星洞修行,你将遭受业火焚身之苦。”接着,她体贴地道:“别怪为师心狠,你若真堕入情网,以你现在的修为是渡不了天劫的。”
诸葛果道:“弟子明白,这次定不负师父所望。”
玄女勉强地微笑了下,道:“如此甚好。”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去。
“师父,你要去哪里?”诸葛果叫住玄女,好奇地问道。
玄女停下脚步,沉默了片刻,道:“去会一会老朋友。”
说完,玄女走出门口,瞬间隐去身形消失在诸葛果的眼前。
“我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抓紧炼丹吧,事关那位姑娘今后的命运,一刻也不能耽误。”
玄女走后,诸葛果便关上房门,开始闭关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