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庙内后,谢冥儿就着手治疗小雪脸上的伤。
谢冥儿从包袱中取出一盒药膏,她用左手端着药膏盒,用右手将药膏涂抹在小雪的左脸上。
林红玉和小霜在一旁看守着昌龙,昌龙被她们抬进来后至今处于假死状态。
谢冥儿向小雪道:“这是我特制的治疗外伤用的药膏,它能加快伤口的愈合且不会留下疤痕。”
小雪左脸上的伤口不深,已不再流血。比起脸上的伤口,她似乎更在意诸葛圣贤的来路。她向谢冥儿道:“姑娘,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吗?”
谢冥儿合上药膏盒的盖子,道:“你指的是那位公子吗?”
小雪从怀里取出一张白面纱戴在脸上,道:“那位公子是什么人?”
谢冥儿道:“我和他只是碰巧遇上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小雪低下头,似有所思地沉默了会。
谢冥儿将药膏盒递给小雪,道:“女侠,这药膏的名字叫扶伤。你拿着,每天对伤口涂抹一次,你脸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小雪接过药膏盒,道:“谢谢。医药费多少钱?”
谢冥儿微笑道:“不用给钱。你们救了我和红玉,这算是我报答你的。”
林红玉见谢冥儿那边完事了,她指着昌龙向谢冥儿道:“冥儿,这坏蛋放着不管的话会怎样?”
谢冥儿走过去,道:“不唤醒他的话,不出二刻他就会死。”
小雪走过去,向小霜道:“小霜,我们该走了。”
小霜走到小雪的身边,道:“小雪,你的脸怎么样了?”
小雪道:“没事,我们走吧。”
说完,小雪转身向庙门口走去,小霜紧随其后。
谢冥儿向小雪和小霜道:“你们先别走,我还有事相求。”
小雪和小霜停下脚步,转回身道:“还有什么事?”
谢冥儿看着躺在地上的昌龙,道:“这人既然是采花贼,那就应该把他送交官府。”顿了顿,她接着道:“我和红玉都不会武功,所以想请你们帮这个忙。”
小霜道:“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他醒来后,我们不一定能看住他。”
谢冥儿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会施针封住他的内力,废掉他的武功,这样他就不能再害人了。”
小雪冷笑一声,道:“你救了他却让他变成废人,这对习武之人来说,不是比死更惨吗。”
谢冥儿淡淡地微笑了下,道:“也许吧。我是大夫,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让坏人逍遥法外,坏人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与其让他们白白死去,不如让他们活着赎罪。”
林红玉微笑道:“冥儿你说的不错,我支持你。”
小雪待人接物看似冷淡,此刻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温柔。她向谢冥儿和林红玉道:“你们叫什么名?”
谢冥儿微笑着行礼道:“我叫谢冥儿,字怜月。”
林红玉跟着行礼道:“我是冥儿的姐姐,我叫林红玉。”
小霜疑惑地道:“你姓林,她姓谢,你们不是亲生姐妹吧?”
林红玉道:“冥儿的父亲是我的义父,我和冥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情同姐妹,比亲生的还亲呢。”
自谢冥儿报上姓名后,小雪就眉头微锁地打量着谢冥儿。
谢冥儿对此感到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地转开了头。
小雪道:“莫非你是谢家庄的谢冥儿?”
谢冥儿转回头,道:“我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小雪道:“谢家庄在江湖上声名显赫,身为江南首富的独生女,又是薛神医唯一的嫡传弟子,你的姓名在江湖上多有流传。”
说起谢家庄,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家庄的庄主谢千雄是江南首富,除了家财万贯,他还曾是逍遥派的弟子。而薛神医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据说他能妙手回春,能医治各种疑难杂症,还能解天下奇毒。
小霜好奇地打量着谢冥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谢冥儿,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是武林第一美人,说你长得美若天仙,超凡脱俗。”
听到这话,谢冥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比羞涩的表情更多的是一脸困惑。
林红玉见谢冥儿脸红耳赤,不禁偷笑了起来,她好像早就知道那些传闻了。
小霜向谢冥儿道:“虽然你长得是挺漂亮的,不过跟小雪比还是差那么一点,这武林第一美人应该让给小雪才对。”
小雪道:“争名夺利不会带来自尊,比起外貌,品德更最重要的。”
谢冥儿道:“女侠说的是,人不应以貌取人,而应以德论之。”顿了顿,她接着道:“还未请教二位女侠尊姓大名。”
小雪抱拳道:“我叫小雪。”
小霜向小雪附耳道:“小雪,告诉她们没关系吗?”
小雪道:“你在她们的面前一直叫我小雪,我在她们的面前也叫过你小霜,我们的名字她们早就知道了。”
小霜摘下面纱,脸颊上带着一丝晕红,向谢冥儿和林红玉抱拳道:“我是小雪的师妹,我叫小霜。”
谢冥儿微笑了下,道:“小雪姑娘、小霜姑娘,你们真得不能帮忙把这个采花贼送交官府吗?”
小霜见谢冥儿心地善良,向小雪道:“小雪,要不我们就帮帮她吧。”
小雪犹豫了下,道:“帮忙可以,不过要先废掉他的武功,不能让他有害人的能力。”
谢冥儿道:“这没问题,我有办法废掉他的武功。”
达成共识后,谢冥儿从包袱里取出针炙用的针,她施针释放了昌龙的内力,废掉了昌龙的武功,接着才施针唤醒昌龙的意识。
看到谢冥儿的施针手法,小雪等人无不感叹,不亏是神医的嫡传弟子,五针废人内力和武功,三针让人死里复生。
拂晓过后,破晓来临,天色渐渐地明亮了起来。
小雪和小霜押着醒来的昌龙走出了庙门,谢冥儿和林红玉也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启程。
天刚亮,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但是东边的太阳已经出来了。
谢冥儿和林红玉背着各自的包袱,站在女娲庙门外。
林红玉望着东边道:“冥儿,太阳出来了。”
谢冥儿看着女娲庙的墙角下,细声念道:“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林红玉道:“冥儿,我们走吧。”
谢冥儿转回头,道:“嗯,走吧。”
说完,两人并肩地向东边走去,边走边聊着昨晚发生的事。
————
话说赵天羽和慧儿从虎口脱险后,两人便一路向东前往杭州,途中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经过两天的观察,赵天羽发现自己所认知的人间已然变了个样,别说是妖怪了,连个鬼也见不着。更重要的是,如今天下太平,所见到的平民百姓都在休养生息。
在人世间游荡的鬼魂并非人人可见,只有具有灵力的人才能看见鬼魂。灵力是感知灵气的一种力量,它的来源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另一种是通过修炼获得的。
太阳的光芒温而不热,地上的杂草郁郁葱葱。
赵天羽带着疑惑和慧儿并肩地走在荒无人烟的郊外,他一路上沉默不语,慧儿见他在思考也就没去打扰他。
走了一段路后,慧儿忍不住道:“赵天羽,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这样闷闷不乐的,我看着都感到郁闷。”
赵天羽低着头沉思着,没有听到慧儿的声音。
慧儿见他不回应,大声地喊道:“喂~!”
赵天羽回过神,道:“怎么了?”
慧儿道:“什么怎么了,我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赵天羽没有马上回应,迟疑了会,道:“慧儿,我们现在到哪了?”
慧儿对此不由鼓起了脸颊,疑惑地看着赵天羽。
赵天羽道:“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去杭州该往哪里走才好?”
慧儿沉闷了会,转开头道:“虽然我是第一次来江南,不过我知道杭州在东边,我们只要一直向东走,总会到的。”
听到这话,赵天羽默默地低下了头,边想边向前走去。
“这里是江南,也就是说这里是东吴的地界吗?”
慧儿见他又陷入了沉思,只好无奈地跟在一旁。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路,赵天羽好像想通了什么而停下了脚步,接着慧儿也跟着停了下来。
慧儿道:“赵天羽,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赵天羽转头看着慧儿,一句话也不说。
慧儿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赵天羽道:“慧儿,你的脸这么脏,怎么也不洗一洗?”
从他们相遇开始,慧儿到现在依旧是满脸泥土,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她都没有卸下泥妆。
慧儿瞅了下赵天羽,含笑起来道:“我太漂亮了,我怕会吓到你。”
赵天羽无语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慧儿道:“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不过浪子无名说我太漂亮了,怕有坏人对我心怀不轨,所以就让我在脸上抹些泥土。”
赵天羽道:“是你义兄让你这么做的?”
慧儿点头道:“嗯。”
赵天羽道:“我觉得你还是把脸上的泥土洗掉比较好,带着满脸泥土吃东西可是会吃坏肚子的。”
慧儿犹豫了下,微笑道:“好,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洗脸。”
说完,慧儿立即转身向远处的河边跑去。
慧儿跑去洗脸的期间,赵天羽不禁回想起了过去。
“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慧儿洗完脸跑了回来,此时赵天羽还沉浸在回忆中。
慧儿卸了泥妆,显露出了如花似玉的真容,她和徐心儿长得是一模一样。
慧儿跑到赵天羽的面前,道:“好了,我的脸已经洗干净。”
赵天羽回过神,看到慧儿的真容,他惊讶道:“百合仙子?”
听到这话,慧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扭捏地道:“讨厌。就算我漂亮,你也用不着叫我仙子嘛。”
赵天羽发愣地看着慧儿,因为眼前有个似曾相识的人,以致于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慧儿见赵天羽在发愣,含笑道:“是不是我太漂亮了?把你吓傻了?”顿了顿,她别开视线道:“我不介意你叫我仙子,不过不要叫我百合仙子。我叫慧儿,你应该叫我慧儿仙子。”
赵天羽回过神,仔细地打量着慧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长得很像的人也不奇怪。”
慧儿转回视线道:“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不够漂亮吗?”
赵天羽迟疑了下,道:“嗯?什么?”
慧儿鼓起脸颊,气乎乎地道:“一点诚意也没有,我不理你了。”她哼一声转身就走。
赵天羽带着疑惑看着慧儿的背影,慢慢地跟了上去。
…………
慧儿一路上都在生闷气,不和赵天羽说话。两人在郊外走了半天,一同来到了饶州城。
城内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街道两边摆着不少的小摊,许多店铺也都大开店门。
慧儿左顾右盼,一会这看看,一会那看看,像个贪玩的孩子。
赵天羽陪着慧儿来到卖首饰的小摊前,慧儿站在小摊前挑了许久,不买也不走。
赵天羽道:“慧儿,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还不如找家酒楼休息一下。”
慧儿道:“我不累,不需要休息。”她拿起一只手镯戴在手上,道:“赵天羽,你觉得这只手镯怎么样?”
赵天羽看了下那手镯,道:“翡翠手镯都一个样,你觉得好就行了。”
慧儿沉闷了会,道:“赵天羽,你还是先走吧,我要在这里多看一会。”
赵天羽犹豫了下,道:“好吧。我到其它地方去看看,一会我们在东边会合。”
慧儿道:“我知道了,一会在东边会合。”
说完,赵天羽先行离开了小摊前,独自地走在大街上。
看到城内一片繁荣的景象,赵天羽感慨地抬起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现在的人间已经不是他所认知的那样了。
虽然他看似年少,但是他的眼里却充满了沧桑。
这时有一名红衣少年急匆匆地向赵天羽跑了过来,他的身后还有两名带刀的青年衙役追来。
红衣少年边跑边道:“借过~!借过~!”
他长得很俊美,像个文弱的白面书生。
衙役甲指着那红衣少年,边追边道:“小子,你竟敢戏弄我们,有种你别跑。”
红衣少年只顾着逃跑,没有理睬追来的衙役。
赵天羽端正视线看向前方,见衙役在追着那红衣少年,他以为衙役是在追捕逃犯。
红衣少年跑到赵天羽的面前时,赵天羽突然出手抓住了红衣少年。红衣少年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就被赵天羽扭到了背后。
红衣少年挣扎着道:“你抓我干什么?快放开我。”
赵天羽道:“衙役为什么追你?你是不是触犯律法了?”
红衣少年眉头微锁,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赵天羽从红衣少年的身上隐约闻到一股花香,又见他的手指白嫩且纤细,隐约察觉到他可能是位姑娘。
此时那两名衙役已来到赵天羽的面前,衙役甲向赵天羽道:“把他交给我们。”
赵天羽看了下红衣少年,向衙役道:“他犯了什么法?”
衙役乙道:“这不关你的事,快把他交给我们。”
红衣少年道:“我没有犯法,犯法的是他们,他们调戏良家妇女被我看见了,我就戏弄了一下他们而已。”
赵天羽向衙役道:“他所言可是真的?”
衙役甲道:“别听他胡说,我们是官差,怎么会做那种事。分明是他偷看良家妇女洗澡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才反咬我们一口。”
红衣少年道:“你们是在哪里看到我偷看别人洗澡的?”
衙役甲和衙役乙相视了下,道:“我们在街上巡逻的时候。”
红衣少年道:“你们在街上巡逻怎么会知道我偷看的是良家妇女呢?难不成你们也偷看了?”
“这——”衙役甲哑口无言了。
红衣少年和两名衙役的争辩,引来了众多行人的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慧儿抱着好奇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见赵天羽在那,跑过去道:“赵天羽,你闯祸了吗?”
赵天羽道:“一会再和你解释,先等我解决这件事再说。”他转向那两名衙役道:“是你们吧?”
两名衙役异口同声地道:“什么?”
赵天羽道:“说谎的人是你们。”
衙役甲道:“你凭什么说我们说谎,你有证据吗?”
衙役乙道:“冤枉官差可是要坐大牢的,你小子是不是想进大牢?”
赵天羽淡淡地微笑了下,伸手解开红衣少年的束发,红衣少年的头发飘然落下,转眼间变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原来是女的!”慧儿和围观的行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少女,那两名衙役也不例外。
红衣少女发愣地看着赵天羽,她没想到自己的真身会突然被人揭开。
赵天羽向衙役道:“这位姑娘说的才是真的,是你们在说谎。”
衙役甲道:“不能因为她是位姑娘,就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赵天羽向围观的行人道:“你们认为一位姑娘有必要去偷看良家妇女洗澡吗?”
围观的行人起哄道:“没必要。”
赵天羽道:“如果是两个男人,他们有可能去调戏良家妇女吗?”
围观的行人继续起哄道:“有可能。”
衙役乙皱起了眉头,驱赶行人道:“这里有你们什么事,快滚开。”
赵天羽道:“公道自在人心,你们的谎言早就被识破了。我劝你们赶紧去自首,反省自身的过错,免得加深自身的罪孽。”
衙役甲道:“小子,你少多管闲事,快把你手上的小娘子交给我们,不然我们就把你抓进大牢去。”
赵天羽道:“到现在你们还不知悔改吗。”
衙役乙拔出刀,道:“要悔改的人是你,你竟敢跟官府作对,找死是吗。”
衙役甲跟着拔出刀,道:“少跟他废话,我们一起上。”
话音一落,衙役甲带头向赵天羽舞刀冲来,衙役乙紧随其后。赵天羽迅速将红衣少女拉到一边,后退半步,等衙役甲来到面前之际,急速向前,用右手抓住甲的右手腕,同时回身用左手肘击甲的关元。衙役乙一冲来,赵天羽顺势将甲投了出去,甲撞在乙的身上并将乙压倒在地。
“好厉害。”红衣少女见赵天羽轻而易举的打倒了两名衙役,不由看出了神。
弹指之间,两名舞刀的衙役就被赵天羽赤手空拳打倒在地,围观的行人没有不起哄称快的。
两名衙役恼羞成怒,愤然起身,再次举刀冲向赵天羽。
慧儿站在一边起哄道:“赵天羽上,打他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衙役甲一刀劈来,赵天羽用左手背从刀面弹开刀刃,一拳打在甲的腹部,让甲向后飞了三步。此时衙役乙向赵天羽挥刀横扫,赵天羽迅速向后弯腰,抬脚踢向乙的下颚。甲捂着肚子跪下来之时,正是刀光从赵天羽的眼前扫过之际,也是乙被踢飞的同时。
弹指之间,两名衙役又倒下了,连赵天羽的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快~!这边,快~!”“闹事的人在那,快围住他们!”这时西北面来了一群官兵,他们各个提着长枪纷纷赶了过来。
赵天羽见事不妙,向慧儿和红衣少女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快走。”
说完,赵天羽立即牵起慧儿和红衣少女的手,向东北边的小巷里跑去。
官兵一冲上来,围观的行人就开始四处逃散,赵天羽等人趁乱逃进了小巷里。官兵边搜寻边检查,行人逃的逃躲的躲。
…………
赵天羽带着慧儿和红衣少女逃进了小巷,在小巷后的土地庙内躲了起来。那座土地庙年久失修,好像荒废了很久,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赵天羽靠在门口保持着警戒,慧儿坐在土地公神像台座上,吃着不知哪来的苹果,红衣少女站在赵天羽的身边扎着束发。
慧儿咬着苹果,向赵天羽道:“追上来了吗?”
赵天羽转过身来,道:“他们没追上来,我们安全了。”他见慧儿吃着苹果,道:“慧儿,你哪来的苹果?”
慧儿微笑道:“路边捡的。我还有一个,你要不要?”
赵天羽看了下慧儿,又看了下身边的红衣少女。他向慧儿道:“把苹果扔过来。”
慧儿从怀里拿出一个苹果,投给赵天羽道:“接住。”
赵天羽用右手接住苹果,递给红衣少女道:“你要吗?”
红衣少女接过苹果,微笑道:“谢谢。”
慧儿向赵天羽道:“我只有两个苹果,给了她,你就没有了。”
赵天羽道:“不要紧,我不饿。”
慧儿抱怨道:“等你饿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她气乎乎地咬了一口苹果。
红衣少女双手握着苹果,瞥了下慧儿,又打量了下赵天羽。她向赵天羽道:“少侠,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
赵天羽道:“你身上有花的香味,手指又白又纤细——”
没等赵天羽说完,慧儿冷不防地道:“干嘛闻她身上的香味,下流。”
红衣少女无视慧儿,继续问道:“单凭这点也不足以证明我是女儿身,还有其它的理由吗?”
赵天羽道:“喉结。”
红衣少女道:“喉结?”
赵天羽道:“男人的喉结比女人的喉结更为突出。”
红衣少女微笑道:“这点我知道。”
慧儿盯着赵天羽和红衣少女,沉闷地咬着苹果。
赵天羽向红衣少女道:“姑娘,你女扮男装出门,所为何事?”
红衣少女低下头,抬起右手衣袖,沮丧地道:“实不相瞒。我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无奈我有个嗜赌成性的哥哥,他不止输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大堆债。他为了还清赌债,竟把我卖给当地的恶霸当小妾。”顿了顿,她接着道:“我为了不嫁给恶霸就女扮男装逃了出来,刚逃到饶州又遇上两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坏蛋。为了保护被人调戏的良家妇女,我就戏弄了一下那两个坏蛋,之后我就遇上了少侠你。”
赵天羽道:“你能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为他人伸出援手,可见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他打量着红衣少女,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红衣少女注意到了赵天羽的视线,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
这时赵天羽想起了一名和红衣少女长得一样一模的人,先是遇上慧儿,现在又来了个红衣少女。这让赵天羽不得不谨慎了起来,遇上一个像故人的人是有可能,但是遇上两个像故人的人那就太奇怪了。
赵天羽诧异地发愣时,慧儿随手扔掉吃完的苹果,从台座上跳了下来。
慧儿向赵天羽道:“赵天羽,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赵天羽回过神,道:“嗯,是时候走了。”
红衣少女抓住赵天羽的衣袖,道:“少侠,带我一起走吧。”
赵天羽看着红衣少女,道:“你现在没有地方可去,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红衣少女微笑道:“谢谢。”顿了顿,她接着道:“少侠,我叫阮小泉,请问你尊姓大名?”
赵天羽道:“阮姑娘你好,我叫赵天羽,字幼龙。”他看向慧儿道:“她叫慧儿。”
慧儿别开头道:“你叫我姐姐就行了。”接着她又转回头,带着疑问观察了下阮小泉。
阮小泉嫣然一笑,道:“慧儿妹妹,你真爱开玩笑,怎么看都是我比你大。”
慧儿瞅着际小泉的胸,嘀咕道:“不过是胸比较大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阮小泉尴尬地保持着笑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赵天羽道:“阮姑娘,你别跟慧儿计较,她可能心情不好。”
阮小泉垂下视线,道:“天羽少侠,你叫我阮姑娘多生分,你直接叫我小泉就好了。”
赵天羽道:“那你也别叫我少侠了,直接叫我的名吧。”
阮小泉低下头道:“天羽。”
赵天羽道:“嗯,小泉。”
慧儿见他们这么聊得来,忍不住嘟囔道:“才认识多久,就直呼其名了,姑娘家的矜持哪里去了。”
赵天羽转过头来,道:“慧儿,我也是直呼你的名字的。”
慧儿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道:“那是因为我没有姓氏,所以你没得选。”
赵天羽道:“你要是不想让我直呼你的名,我可以叫你慧儿姑娘的。”
慧儿别开视线,道:“算了。叫姑娘多别扭,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好听。”
阮小泉见他们相谈甚欢,淡淡地微笑了下,向赵天羽道:“天羽,接下来我们去哪?”
赵天羽转回头,道:“我和慧儿打算去杭州参加武林大会。”
阮小泉道:“去杭州路途遥远,没有一个月是到不了的。但我知道走哪条路更快些,不如让我给你们做向导吧?”
赵天羽道:“我对现在的江南不是很熟,那就麻烦你了。”
阮小泉微笑道:“一点也不麻烦。”
慧儿见他们熟络了起来,不由气乎乎地鼓起了脸颊。
赵天羽看了下慧儿,又看了下阮小泉。对于她们的出现,赵天羽感到很混乱,虽然赵天羽见过和她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在遇上她们前她们好像并不认识赵天羽。
阮小泉见赵天羽在发呆,道:“天羽,你怎么了?”
赵天羽回过神,道:“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说完,赵天羽转身走出庙门,慧儿和阮小泉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