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宋末问到最后两个人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了，无论问什么只要有关刘凯或者是网站直播杀人的事，他们就会很巧妙的引开话题或者是沉默，问了半天也没问到有用的信息。
最后干脆让他们散了，免得我看着都来气。
“去问问他。”宋末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对准男鬼的位置抬了抬下巴，“看起来就是个加班过度猝死的，不凶。”
“你怎么不去问？”我撇了撇嘴，这事我才不干。
宋末无奈的说：“组里头为什么招你原因就是这个，平常的鬼看到我们基本上都会被吓跑，你以为能有几个胆大的。”
“那万一他跑了呢？”
宋末说：“你放心，谁都会跑，就这种的舍不得跑。”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趁着KV论坛公司的员工都下楼去午饭的时候，才凑了过去。
男鬼大概年纪在三十多岁左右，模样长得还挺猥琐的，身材瘦小，戴着眼镜但没有半分斯文的样子，有点偏向于衣冠禽兽这一类，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一本咸湿杂志看的津津有味。
****哥的！我就知道宋末这厮肯定没安好心，他就没有不坑我的时候！这种老色鬼也丢到我这边来收拾！
我硬着头皮敲了敲桌子，但那咸湿鬼压根没看我，注意力都在杂志上。
我干脆一伸手把直接把杂志给拿了过来，咸湿鬼才抬了脸看我，嘴里头特别不耐烦的咕囔道：“这又是哪个新来的，长得又干又瘦，还没小徐胸大。”
“我是警察，来问你几个问题的。”我忍住掀桌的想法，“你认不认识刘凯？”
咸湿鬼震惊，“你能看到我？”
“你认不认识刘凯？”我又问他。
“我认不认识刘凯关你什么事，小丫头一边玩去，把杂志还给我，不然我就掐死你。”咸湿鬼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自认为比较狰狞的表情来恐吓我，伸手就想抢杂志。
但咸湿鬼还没碰到我，就被宋末从背后一把拎住，毫不费力的把他给装到了空瓶子里，还恶作剧的故意晃了晃。
咸湿鬼一开始还挺硬的，后来就服软了，扯着嗓子求我们别摇了，“大哥大姐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是我瞎了眼没看到你们在这，我立马滚，立马滚！”
“放你也行，先回答几个问题。”宋末跟他谈条件，手里头瓶子还故意晃了晃。
咸湿鬼被晃的头晕，急忙答应，“没问题没问题，警察同志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保证让你满意。”
我们连续问了好几个关于刘凯的问题，他都支支吾吾的，眼珠子四下转悠，说话也含糊。
我一手指头弹在瓶子上，震得他来回撞了好几次，哀嚎连连，求着我们别动手，答应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咸湿鬼的名字叫做赖恒，因为经常加班猝死在了公司里头，跟刘凯是同乡，他生前因为太瘦小经常被刘凯等人取笑，刘凯还给他取过外号叫做小鸡仔，但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刘凯生前因为长相比较磕碜，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公司关系也一般，但经常会趁机吃女职员的豆腐，因此还受到过上头的批评。
赖恒猝死之前，还跟刘凯一起去吃过饭，因为是做的美食论坛，刘凯的口味也比较挑，特别的难伺候。
但刘凯却说他这叫懂得享受人生，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肯定要先满足口腹之欲。
刘凯生前最爱的事情就是美食，B市里的餐厅大大小小包括街头小吃他都尝过，可以说大小都能算个“饕鬄”。
但因为嘴挑在美食圈也极为出名，被称为“毒舌饕鬄”，是不少餐馆最厌恶的对象之一。
而且赖恒生前不止一次听到刘凯说他要去参加KV论坛的线下聚餐，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是一次很难得的聚会，只有少数人才有机会，他也问过刘凯能不能带他一块过去，但刘凯说线下聚餐是餐厅老板举办的，所以并不能带私人过去。
这次聚餐也主要是为了尝尝餐厅推出来的新菜式，一共被邀请的人不多，他也是走了后门才拿到的资格。
赖恒当时还因为这事说过刘凯小气，后来刘凯聚餐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做事经常出错，被上头点名批评了好几回，而且一看到肉就忍不住的呕吐，就连沾点荤腥都不行。
当时公司里的人以为他得了厌食症，催着他去医院查查身体，没想到反而被刘凯一顿乱吼，当时差点打了起来，幸亏赖恒在中间劝架。
但后来赖恒因为连续加班熬夜猝死之后，公司也因此暂时关闭了一段时间，只有论坛管理者还在照常处理版面的帖子，也就是这时候刘凯出了事。
赖恒说完这些之后，又偷偷看了我们一眼，“我就知道这些了，你们要是再问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那次聚会去了几个人？”宋末一边做笔录一边问他，“在哪里聚会的？你见没见过刘凯的鬼魂？”
“我哪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他们是在第九路餐厅聚会的，但那个餐厅消费太高了，去的人都是B市里头数一数二的人物。”咸湿鬼苦着脸，“刘凯是怎么死的我都不清楚，在这公司我也出不去，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跟宋末对视了一眼，宋末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打开瓶盖，我才扭开了矿泉水瓶的瓶盖。
刚打开那咸湿鬼就急匆匆的钻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鬼影，突然又半道折回来，眼巴巴的瞅着我手上拿着的杂志，咽了口唾沫，但没开口说话。
“拿回去吧，但以后不能再偷窥女性，否则接到报警，我们会第一时间来抓你。”我威胁他。
咸湿鬼接过杂志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表示答应，拿了杂志之后立刻就溜之大吉。
宋末还嘲笑我，“哟，咱们家小北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
我一脸正色，“一直都有，只是你眼瞎看不到。”
“是是是，我看不到。”宋末嘿嘿发笑，“要不能叫我宋瞎子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