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背哟,最后一盘你还来个杠上开花,不玩了,回家吃饭……喂,老刘,你的手不是早就痒痒了吗?你来接我吧!”蔡琼的后妈推倒了面前的那把烂牌,朝着后面的老刘喊。老刘确实像王阿姨说的那样,早就手痒痒了,只是苦于找不到一个空位,听到喊声就立刻冲了过去。
没有两个小时,王阿姨就输光了五百块钱,只有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别人。
“这个天真他娘的热,唉!小黄,拿瓶雪碧给我,记账啊!明天再给钱”
“好,今天又输的不少吧!”坐在门口抽烟的小黄染着一头黄头发,他是麻将室的营业员兼保安——更确切的说是打手——小黄略欠起身从冰柜里拿出一瓶雪碧扔给了王阿姨。王阿姨接住雪碧“呲”的一声打开就往嘴里灌,并不去搭理小黄的问话。
王阿姨喝着雪碧走出麻将室的时候,正好撞到要进门的胡大婶。
“哟,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收工啦,我还说要坐在这里等你呢!”胡大婶满脸带笑的对王阿姨说。
“哎哟,不提了,这两天背得很。怎么?你找我有事?”蔡琼的后妈喝着雪碧问胡大婶。
“有事、有事,走走,找个地方说”胡大婶脸上的笑堆得更满了,满脸的肥肉直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什么事呀?看你笑的那个样!”王阿姨也被胡大婶的那副样子弄笑了,只是她那干枯蜡黄的脸笑起来就像是哭。
胡大婶用她那肥大的手,拉着蔡琼的后妈往镇子中心走。
“上次对你说的事啊,你不会忘了吧?那可是大事哦!”胡大婶收起了满脸的笑,转而有些严肃的说。
“没忘,这哪能忘呢?我今天还和我家老蔡说这事呢!”蔡琼的后妈说道。
“那老蔡同意吗?”胡大婶打断她的话,急切的问道。
“唉!刚开始是不同意的,我……”
“什么?老蔡不同意?这可是件大喜事哦!你就没帮我好好和他说说?”胡大婶更着急了。
蔡琼的后妈又被她那急切的样子弄笑了。同时,她那双小眼珠不易察觉的吱溜的转了一圈,说:“我怎么会不帮你呢?……唉!这个鬼天气真热!”说完又拿起手中的雪碧喝了一大口。
胡大婶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又堆了起来,说:“哦,是热,是热,走走,我们到小李的饭馆去,那小子又从广州学了点新花样回来了,还会做我们叫不出名字的甜汤,冰凉冰凉的,很解暑。”
很快,一胖一瘦的两个女人走进了镇上小李开的那家小饭馆。小李的小饭馆在南方应该叫甜品店,布置和售卖的产品也和南方的甜品店差不多。只不过小李也兼着卖些饭食。所以镇上的人,还是习惯的叫饭馆。两个女人走进店里,坐在里面一张靠墙的小方桌上,桌子上方挂着的一台布满了灰尘的风扇正在努力的吹着,把墙角的一个蜘蛛网吹得摇摇欲坠。
“小李,来来,今天有没有那个叫什么膏的,先给我们来两碗解解暑。”胡大婶冲着正把半个身子都伸进冰箱翘起屁股整理货物的小李喊。
小李听到喊,就把身子从冰箱里抽出来,转身笑眯眯的去接待他的客人,说:“你说的那是龟苓膏,我今天做的可是蜜汁龟苓膏,又解暑又美容呢!我老婆今天都吃了两碗,嘿嘿”
“好好,快,给我来两碗”胡大婶很大方的冲着小李说。
“好好,马上就来,看样子你们今天又赢了不少吧?”小李一边给她们装龟苓膏一边问。
“赢个屁哟,两小时输了五百”蔡琼的后妈一只脚搭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不悦的接过话来。
“谁的火那么旺啊?能把你给压下来”小李把龟苓膏递给她们。
“喂,喂,小李,去去,给我炒两个好菜来,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胡大婶一口就喝下半碗冒着冷气的龟苓膏,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急着打断了小李的话。
小李“哦”了一声就到后面的厨房去炒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