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文渊明白陈欢的意思了:她要文渊找到王浩,要王浩拿出三万元的治疗费,给孩子,也给她自己。
文渊对陈欢现在的情形也深表理解和同情。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还是和文渊有关系的,他没有推脱的理由。但是,茫茫人海,要找到王浩又谈何容易呢?即便找到了,王浩又怎么可能拿得出三万块钱呢?这可真让文渊犯了难。接到电话的那天晚上,文渊和韦莉说起了这件事。一听到陈欢和王浩,韦莉就来气:“怎么还没完没了啦!怎么找啊?王浩那种人,谁知道他钻到什么角落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文渊对韦莉说:“要找到王浩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哪有那么多钱呢?”“只要能找到他,然后告诉陈欢就好了,你管他有没有钱!”韦莉也坐到了沙发上,继续说:“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说说来听听!”“去他家呗,他家里人肯定知道他的下落,这是最简单,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对,找到他家,看他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老爸,竟生出这样的儿子!”韦莉很生气的说。“好了,亲爱的,别这么激动,他老爸又不知道他做这些事。还是明天到医院看看陈欢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文渊和韦莉提着一大袋水果和各种滋补品到了医院。几个月没见,陈欢明显的憔悴了很多,眼神显得黯淡无光,眼角的鱼尾纹也开始生长了。“陈姐,你……身体好吧?”“好,很好,谢谢你们来看我!”陈欢看看文渊,又看看韦莉,眼神里不由得又有了些羡慕的神情。“你们俩真幸福啊!”陈欢从心府里发出了一声感叹,接着又说:“文渊,昨天我对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哦,我想过了,要想找到王浩,也就只有通过他的家人啦,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陈欢想了一会儿说:“最好还是别让他的家人知道这件事,那样的人,到时候又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那行吧,今天下午我就去找。”文渊和韦莉又坐在陈欢的病床前,又随意的聊了几句就走了。陈欢不方便下床,只是目送他们离开。
王浩的家,在郊县的农村。几年前,文渊和王浩在一家酒楼打工时,听见王浩提起过。文渊是凭着记忆中的地址找到王浩家的。
经过几趟车的周转,文渊来到一座小村落前。在进村的路口,遇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扛着一把铁锹,一件发黑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米色长裤的裤脚挽到膝盖上,一双不知是什么年代的浅绿色解放鞋拖在脚上,大拇指不安分的把鞋子顶出两个洞,仿佛是想呼吸鞋外的新鲜空气。文渊看到他,就觉得与那王浩有几分神似。于是便上前试探性的打听:“大叔,请问这个村子里有个叫王浩的人吗?”那人就停住脚步,满脸带笑的说:“有啊,他是我儿子,你是城里来的吧?找他有事吗?他在外地打工哦”那大叔果然就是王浩的爸爸。“哦,我是他朋友,好久不见他,今天特意来找他,你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吗?”文渊掏出烟递给他,并帮他点上。“他呀,在广州,什么电子厂做事,走走,去家里坐坐吧”王浩的爸爸很热情的招呼着文渊。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文渊确实有些累了。而且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于是就跟着王浩的爸爸去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