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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呆

“你醒了么?”叫花子缩着脖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裸体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裸体男子没有半点反应,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叫花子。

叫花子指着墙边上的几包药继续小声说道:“我看你昏迷不醒,还发着烧,就去抓了几包药,刚回来。”

裸男依旧没有反应。

叫花子感到很奇怪,小心翼翼地逐渐靠近呆坐着的裸男。他走到了裸男的面前,裸男还是没有反应。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这个家伙。

“你是谁?这是哪?”面前的裸男突然开口说话。

叫花子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叫阿——阿伦,这——这里是我住的一个破庙。我看你从天——上掉下来,掉到了镇子外的垃——拉圾场里,于是就——把你搬到这里来了。”

裸男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听完阿伦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又突然开口道:“那么我是谁?从哪里来的?”

“你说啥?”听了裸男的话,阿伦大吃一惊,“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难不成你——你失忆了?”

裸男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究竟我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阿伦拍了拍裸男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慢慢想。我听说失忆的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要不你就先在我这住一段时间吧,等你想起来后我送你回家。”裸男点了点头。

阿伦走到墙边的大包小包旁,从中翻出一套麻布衣服,将其抛给裸男。在裸男穿衣服的同时,阿伦捡了一些干草,在离裸男不远的地方堆出了一个干草堆。堆完后,阿伦坐在上面,双膝并拢,双臂环抱双腿,静静地低着头,一脸沮丧的表情。

裸男穿好衣服后,坐在干草堆上,继续盯着阿伦看,又再次陷入沉默中。

这种沉默的氛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失忆男子突然开口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我看你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

阿伦抬起头,苦笑地摇了摇,回答道:“没什么事,刚刚吃坏了肚子,肚子疼而已。墙边上有食物,你饿了的话,就自己那去吃。”

失忆男子追问道:“为什么你身上穿的衣服,比我这件还要破旧啊。”

阿伦:“我对这件衣服有感情行不行。你别再问东问西了,我要睡觉了,你吃点东西也赶快睡觉吧。”说完阿伦立刻躺下身子,侧过头去背对着失忆男子。

失忆男子并没有按照阿伦的话做,仍旧端坐着盯着阿伦的背影看,又过了好久才躺下身子闭上眼睛。

第二天,当失忆男子睁开眼睛坐起来后,环顾了破庙一圈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出破庙,看见阿伦正在破庙门口旁坐着早饭。

只见阿伦的身前放着用几块石头堆积而成的破灶,灶里放着几根木头,正熊熊燃烧着。灶上头放着一口旧铁锅,里面煮着小半锅白粥。阿伦正拿着一根竹筒,不断对着灶台使劲吹气。

看到失忆男子走出灶台,阿伦放下手中的竹筒,露出了笑容:“你醒啦,早饭也煮好了,可以来吃了。”

失忆男子点了点头,走向阿伦。

两人拿着两个破碗,围在灶台旁,一边朝着晚吹气,一边喝着碗里的白粥。阿伦喝了一口粥,说道:“等下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干活吧,昨天买的吃的两个人吃不了几天,之后总不能一直饿肚子吧。”失忆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伦看着失忆男子有些赌气地说道:“在你回想起名字之前,你总得有个称呼吧。我看你要么几乎不说话,要么话就说个不停。人嘛看起来呆呆的,我看你就叫阿呆好了。”失忆男子依旧是只点头,不说话。

阿伦面对面前的这个家伙,只能苦笑地摇了摇头,继续喝粥。

吃完早饭后,阿伦带着阿呆去昨天发现他的那个垃圾场,开始了所谓的“干活”。整整一个上午,阿伦“指导”着阿呆该怎样快速又准确地在垃圾场中寻找到能卖钱的物品。最终二人收货不小,找了差不多整整一麻袋的“战利品”。

之后阿伦带着阿呆两人一起拖着麻袋向镇子上行去。

“阿伦~”在路上,出现了一个村姑,叫住了正拖着麻袋的阿伦。这个村姑的穿着打扮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但是她脸蛋五官还是很清秀的,特别那双宛如黑宝石般地眸子,一闪一闪的,十分迷人。

阿伦看着村姑,露出笑容,说道:“小倩,真巧啊。”

小倩也微笑着说:“真的很巧啊,又碰到了啊。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卖东西吗?”

“是的。”阿伦回答道。

小倩接着说道:“我也正好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刚好顺路啊。我看你们这袋东西挺重的,我也来帮忙搬吧。”说着她伸出手就要去拎阿伦的那个麻袋。

阿伦连忙伸手拦住小倩,同时嘴上说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点东西我们两个搬就好了,真的一点也不重。而且你的衣服弄脏了那可就不好了。”

小倩还打算跟阿伦一同去镇子上,但是被阿伦婉言拒绝了。由于拗不过阿伦,小倩只好作罢。小倩掏出一个袋子,说里头装着饭团,要送给阿伦,阿伦仍打算拒绝,当看到小倩略微有些生气的脸庞时,才改口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个袋子。

临走前,小倩指着阿伦身后的阿呆向阿伦询问:“你身后的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以前都没见过呢?”

阿伦随口敷衍道:“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叫做阿呆。”

闻言,小倩捂嘴轻轻一笑,发出风铃般的笑声:“呵呵,第一回听到有人叫这样的绰号呢!你好,阿呆。”说话的同时,她看向了阿呆并打了个招呼。

阿呆意思性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伦连忙解释说:“这家伙是个怪人,经常装哑巴,你别在意啊。”

小倩摇着头表示不在意。在越好晚些时候在镇子里碰头后,小倩向两人告别,独自先出发去镇上。

目送小倩走远后,阿伦才转过头叫阿呆一前一后一起继续拖着麻袋前行。

路上,阿伦从破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簪子,这根簪子很普通,银制的,雕刻花纹也比较简单,是他昨天晚上花了几个银币的价钱在镇子上买的。

“本来都已经打算好要送给她了,结果见了面却根本说不出口。”阿伦一手握着簪子,以苦笑的口吻说道。他转头看向阿呆,将簪子递给他说道:“反正这个簪子某种意义上也不是我的东西,就把他给你吧。”

阿呆愣了一下,看了看阿伦,缓缓伸出手,从阿伦手中接过簪子,放入怀中。

二人行走了一段距离后,阿呆,突然开口道:“你跟刚才这位小倩姑娘很熟吗?”

这次轮到阿伦愣了一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小时候,由于嫌我脏,嫌我臭,别的小孩子全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只有小倩不嫌弃,愿意当我的朋友。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说完,他看了看阿呆,继续说道:“你也许会成为第二个吧。”

听到阿伦的话,阿呆那古井不波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回答,两人拖着麻袋继续前行。

当两人前行到即将到镇子口的时候,从镇子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那个大汉一脸郁闷地表情,向路边啐了一口唾沫,愤愤不平地骂道:“妈的,可恶的当铺老板,老子们替他背黑锅抢劫,抢了一千多金币,结果就分给我们零头,真是他娘的铁公鸡!结果到老子手里才分了是金币,玩几把就输光了,真是晦气!要不是他儿子是黑豹佣兵团副团长,老子早就把那小老儿黑吃黑了。”他抬起头仰望天空,悲叹道:“啊,老天爷,再给我来个冤大头吧!”

突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伸直了脖子,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真的有老天爷啊。”

就在那个彪形大汉仰天长叹发现情况的时候,不远处的阿伦已经看见了这个大汉。阿伦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阿呆说道:“阿呆,好像情况不是很妙,我们回去吧。”说话的同时,他松下了握着麻袋的手,麻袋的一端重重地掉在地上。

“为什么呢?”身后传来阿呆的话语,之后又是一声麻袋掉在地上的声音。

阿伦咽了口唾沫,神情紧张地说:“反正我一时三刻解释不清楚,我们掉头跑就没错了。”说完,他拉起阿呆,向着原路一阵猛跑。

他们没命地跑,一口气跑到了之前与小倩相遇的那个地方,阿伦回过头,并没有看到追兵的影子,两人这才相继停下脚步。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好一阵子,(其实只是阿伦一人躺在地上喘着气休息,阿呆连汗都没出)之后两人决定继续去镇子上,把自己一早上的“劳动成果”给捡回来。

路上,阿伦拍着阿呆的肩膀说道:“看不出来嘛,你小子身体很好啊,跑了那么远的路,你小子居然连个大气都不喘。”

阿呆一脸平静地反问道:“难道逃跑是件很累的事情吗?”

面对阿呆这种欠揍的回答,阿伦只能给他一个白眼。二人(其实只有阿伦)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慢慢地回到了丢下麻袋的地方。

阿伦捡起麻袋的一角,庆幸地说道:“多亏我们跑的快,那家伙才没有追上来。”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没想到害我等那么久。”从阿伦的左手面传来一阵话语声,声音中带着一副轻蔑的语气。

两人(只有阿伦)大惊,均扭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左手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脸上一副不善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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