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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一年,过得的太匆忙,没有和我说再见!

那一年,天空很阴霾,连天空都在哭泣!

那一年,春去了又来,来了又去,反复着昨日的叮咛!

那一年,梦碎了,不在奢望!

自小从她们鄙夷的眼神和谩骂中长大,赔钱货、野种是他们对自己一惯的称谓。懂事之后知道了这个词语的意思。这样的环境也促使自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

为了得到家人丝丝的赞许,拼命地读书,努力地学习,每一年都是全年级的第一名,这样努力只是希望能得到他们的一记夸奖。可是每一次拿着奖状回家,换来的都是冰冷的面容。

后来有一次,所幸交白卷,得了全年级的倒数第一,拿着那份“0”分的白卷回家,结果换来一顿毒打与责骂。说什么丢人现眼,赔钱货就是赔钱货……恶毒的言语丝丝的浸入梁若问细小而脆弱的心灵,留下了一道道不见血的伤痕。

记得那一年,自己12岁,什么都不懂,大姨妈来了,裤子上面满是血迹,梁若问很害怕,只得一个人偷偷地躲起来哭,幸好阿婆那个时候还在,依稀记得,那天阿婆拉起她的手,走进厢房,教她换洗,还用她捡破烂换来的钱给她买了卫生带……

微风,花香,倾城日光。黎明的破晓,又近似明朗。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到那张苍白如纸般的脸庞,眼眸深处的冷意更加的浓烈了。

踏下肩膀,原本以为跟琪姐请假了的,想让自己休息一下,以为完结了就彻底摆脱了,可是,没有,好像又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需要吃饭,所以必须又一次戴上那厚重的面具,去挣扎。

没错,梁雨程说得没有错,像自己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安稳的过活着,凭什么!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本说委屈,更没有觉得受伤的资格。那些债还没有还完呢!怎么可以如此说算了。

心头隐隐作痛,这样的疼痛持续多久了,不记得了,好像有很久了吧!梁若问脸上印着隐隐的笑意,那是一种带刺的妖冶!

魅都

“你怎么来了?”费琪对于眼前的一身舞妆的梁若问满是意外,昨天来跟自己请假来着,说是从今天开始想休息一下,这……

“我来上班!”钱没有了,需要生活,所以又得回到这里,重新开始!虽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不过,目前的自己好像只有这条路可以选。

“呃!那个,琪姐,我想预支半个月的工资!”

费琪睁开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据自己所知,幕少那天应该给了她不少,现在又预支工资?

“你?还缺钱?”真的不可思议!几不可信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把所有的钱给了梁雨程,现在应该不会如此健全地站在这里,更别说为明天,后天的生活保障去工作了。梁若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先去忙吧,一会来找我!每天的工作就都在那个舞台上转动,饱受着台下各色眼光,好像都不在意了,因为只要不触及到自己的心,一切都与自己是无关的。

今天魅都的客人很多,梁若问跳完舞后,整个吧台前满是坐客,最后只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你好!”

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渡着一层淡淡的光韵,像阳光一样干净的笑,让梁若问不自觉阴晦地低下了头。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天使一样闯进了自己的视线,原本抑郁低落的心灵,像是经过春风洗礼了一样,感到了丝丝的暖意。

“你好,”朝阎腾扬微微点了点头,挪动了一下身子,腾出了一点位置。

“我叫阎腾扬!”说着伸出手。

第一次,梁若问满脸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将手慌忙地藏于身后,眼神中有着一抹焦虑与恐慌。

“我叫梁若问!”他应该是天使吧,不然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干净的笑。像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跟他握手,那样只会玷污他的神圣。

“哈哈……”阎腾扬阳光般的笑容,如一波波拂面而来的春风,让人心旷神怡。

人心情舒畅的时候,时间流逝得飞速,酒吧内的音乐仍然在肆意地流淌,雅座及场内的客人陆续的结帐离去了,

“我得回去了!”梁若问将手中的烟头按在吧台上的烟灰缸内,起身。

阎腾扬伸手招来服务生,结完帐,便追赶上走至门口与费琪碰头的梁若问。

费琪见阎腾扬朝她们的方向走来,拉着梁若问转至一个角落里面,正色对她说:“幕少,前两天打电话找你!”

“呃!”有些突兀的惊讶,更有丝惊奇地睁大了凤眼,“琪姐,我”

不待她开口,费琪紧接着说:“若问,我想问你,你想在这条道上走到黑吗?”

当初来魅应聘上班,是在万般无奈下作出的决定,卖身,更是逼迫之下,也许有一天,能够遇到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人,那么应该可以过一些正常幸福的日子吧!

“我不知道,再说吧!”对于未知的明天,梁若问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总是在一次次地失望后,对于生活都缺乏信心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趁自己年轻的时候,找一个好的归宿。”费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门口看了一口,似有话一样,最后终是没有开口,抽身走了,消失在有些黑暗的拐角处。

梁若问回过身的时候,看到阎腾扬正站在门口朝自己挥了挥手,一脸的笑意,眼里的满足像是一个丈夫在等待着回家的妻子。

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己今天好像想得有点多,脑子都乱了。隐隐中,梁若问感觉什么东西好像乱了,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三月,柳絮飘飞的季节,满山的姹紫嫣红,心留有淡伤,一朵朵茉莉的芬芳香溢四射,展现在眼帘,扑鼻而来的春风,吹散了从田间小道上传来的欢声笑雨。

以前的自己,从来都不曾去注意过这姹紫嫣红的花朵,听阎腾扬说:“今年的花提前盛开”,繁花簇景,洒满这山间田埂,弥漫漫天氤氲气息,声声哀鸣。

原来看到美好的东西,心情也会随之阳光起来。何琳说得不对,自己并不是不适合阳光!只是害怕阳光。

阎腾扬找了个干净的位置,伴着梁若问身旁坐了下来,单手撑起下颚,别个脸打量着微微仰首闭目享受阳光的梁若问。

“你应该常常笑,没有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吗?”

睁开双眼,隐去脸上的笑意,别过脸看着有些沉醉的阎腾扬。田埂间的风徐徐地吹过,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了。

耳迹边再一次响起梁雨程的话:“贱人,不要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你是什么样的货色……”突兀的起身,转身飞奔离去……

阎腾扬很奇怪,自己刚才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可是……望着那消失在田埂边际的身影,一脸的深思。

记得那天下班之际,J城的天空乌云密布,闪电雷鸣,一场暴雨的前骤,所以留在公司加班到夜深,深夜10多钟的时候,雨仍然在下,打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化成一道道水纹,车子行到梅尔大街的时候,只看见隐约中一个身影倒从旁边的人行道上冲出来倒在地上,只好停下车,可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仍然不见那个身影起来,只好下车,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趴倒在路边上,雨水打落在她的身上的伤口上,融成一道道血渍滑落在路上的积水里……

于是,便把她抱进了车里,送到医院,自己便离开了,由于公司里出了点紧急状况,所以一连几天都在处理公司事物,全然没有心思都看望那个女孩,待到处理完事情后,再到医院时,看到的是清冷的病房与空空的床铺,护士说,她那天一大早去查房的时候,人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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