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更衰败,门前院坝的荒草都有半人高,不知多少年没人住过。虽然是砖瓦房,但墙上结满了蜘蛛网,墙体也有不少地方坏了,大大小小的窟窿不下十处。
“这房子至少十年没住过人了,当年在农村这该是很不错的房子啊,怎么就给弃了?”小悬子嘟哝着走在沈慕羽身后,四处打量。
沈慕羽微蹙了眉,推开房门,便发现地上有被清扫的痕迹,像是有人刻意要将留在地上的脚印扫去。
“姐!”小悬子心神一震,心跳似乎都变快了。
“戴上!”沈慕羽递给他鞋套,自己率先穿好走进了屋,“跟着我,什么都别碰!”
“好!”
两人沿着那扫过的痕迹到了里屋。
日光从坏了的窗棂和屋顶上破烂的瓦缝漏进了屋。一张大床,一个大衣柜,一张边桌,都积满了厚厚的灰,手打的家具虽透着几分土气,却笨重扎实。
沈慕羽扫了一眼衣柜的大小,蹲下身子,看向床底,那里,静静平躺着一个灰色的超大号旅行箱,箱底有六个轮子。
小悬子也蹲了下来,眼睛一亮。
两人加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姐,要拖出来吗?”小悬子的语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先报警!”沈慕羽的声音也有些变调,她站起身,领着小悬子走了出去。明明站在阳光下,可她的心情格外压抑。
沈慕羽和谷总通了电话,不多时,新乡派出所的警察就赶到了。
警察封锁了现场,留下两人在屋外对沈慕羽和小悬子问话,其他几人进屋勘察。半个小时后,有人抬着白布裹着的小小尸身走了出来,沈慕羽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法医和派出所所长低声交谈,“旅行箱里有一块手帕,上面残留着乙醚的气息,估计是将孩子迷晕后捆绑起来塞进箱子,嘴上缠了胶带,箱子空间不大,孩子手脚捆得跟粽子似的,压根没法动,活活饿死了。”
小悬子有些难以相信,小声嘀咕,“地震的时候很多人埋在地下一周也没饿死啊!”
“这孩子才多小?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堵着,全身被捆着,高度精神紧张,吓得半死,又四天不吃不喝,哪里还捱得过一周?”法医长叹一声,“真是作孽!”
沈慕羽抿着唇瓣,不说话。
村里的人听到动静,渐渐聚了过来,看到地上白布包裹的尸体,众人大惊,“凶宅”之类的议论声响起。
谷总夫妻是和连城警方一起赶到的,谷太太看到谷小宝的尸体,当场就晕了过去。
谷总强忍悲痛,将沈慕羽介绍给连城刑警队的人。沈慕羽简单讲述了自己查案的思路,并把的士司机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警察。
离开的时候,谷总告诉沈慕羽,虽然谷小宝死了,但酬金一分也不会少。沈慕羽再三拒绝,可谷总只红着眼睛说,“你尽了力了,这是你该得的。”
沈慕羽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