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居然跟自己的姐姐长的一模一样!
萧陌然惊呼一声:“姐姐!”
接着便向白衣人冲去。
萧陌然用手臂垫着白衣人的头。
白衣人已然已经奄奄一息。
萧陌然紧皱着眉头,瞪着双眼,满脸都透露出惊恐之色。
“姐姐,你是姐姐,吗?”
萧陌然颤抖地说道。
“咳咳,今日竟然被你算计了。”
白衣人面露无奈之色。
萧陌然看着白衣人那黑色混沌的双眼,顿时道:“不,你不是我姐姐,你究竟是何人!”
“咳咳,我是谁。”
白衣人口中不断有鲜血渗出。
“几百年来,连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姐姐,咳咳,但我也可以使其他人,任何人。”
白衣人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萧陌然越来越迷茫。
“什么意思?”
“凌烟阁,阁主,咳咳,萧陌然。”
萧陌然惊了惊,他怎么会直到我的身份!?
白衣人见萧陌然一脸惊讶,便讪讪道:“果真没错,你脸上的是张人皮面具罢。”
“咳咳,也真是可笑,我居然会被这种小把戏给算计,我可真是……咳咳!”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谁!”
萧陌然竟勃然大怒了起来。
“我姐姐究竟到哪儿去了!她没有死是不是!”
白衣人看萧陌然异常急躁,反而大笑了起来,一股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厅堂。
“不!你姐姐她早就死了!在这儿!”
白衣人语气也顿时有了魄力。
白衣人说着,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萧陌然的目光随着白衣人的手看去。
“什,什么意思。”
“哈哈,被我吃了!她被我吃了!”
萧陌然闻后便突然跳开。
他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被我吃了!被我吃了!”
白衣人顿时如同一个疯子,仰天大笑。
萧陌然便怔怔地看着白衣人。
“几百年了,我也累了,俗话说生死轮回,咳咳,我这也算是解脱了。”
“咳咳,当年圣灵教教主救了我的命,用她的血滋养了我,我才从鬼门关中被拉了回来,可谁又知,就是因为她的血,我才长生不老,但有时还是要靠吃人维持我的内力,为报救命之恩,我从那天起就为圣灵教做事了,这血衣堂,现在自然也是圣灵教门下的了。”
“呵,谁知你那短命的姐姐那天遇上了我,我也正是内力虚弱之际,咳咳,后面的事,我也不用说了。”
萧陌然听着这一切,整个人如同一块木头。
他半天才战栗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一早就是圣灵教的人!但你的脸怎,怎么会。”
白衣人斜过目光看了一眼萧陌然。
“哈,血衣堂上一任堂主根本不是退隐江湖,而是,被我吃了!”
“而我的脸,我每吃一个人都会化成那个人的面貌,你姐姐,也不例外。”
萧陌然紧紧将手握成了拳头。
随即他怒吼道:“该死!该死!”
话罢,地堒剑从他袖中飞出,径直穿透了白衣人的身体。
血浸湿了白袍,顺着剑柄滴到了地上。
随着剑端抽出,白衣人面带微笑。
她仰面微笑道:“月儿,几百年了,我终于解脱了。”
随着白衣人的喃昵,她倒在了血泊中。
“本想到这儿还能找到姐姐的尸体。”
萧陌然用脚使劲儿将脚边的死人踢到了墙上。
萧陌然一甩白袖,提起一口真气,向屋檐外飞去。
次日早上,两人赶路回到凌烟阁。
凌烟阁内弥漫着檀香味儿,大厅之上坐着一男一女。
“事已至此都怪我太莽撞!”萧陌然一拳打在了木桌上。
“阁主,圣灵教是什么来头?”
苏秦澈第一次面对这偌大的江湖,如同一个含苞待放的丫头,什么也不懂。
“越南第一教派。”
萧陌然说着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那里的百姓都把这个教当做真神,每年都有盛大的祭祀仪式,实力也是不言而喻的,暂且不说它邻国的势力,就连我们也不敢轻易去找事。”
“那这次岂不是……”苏秦澈显得有些急躁。
“哼,这件事还不算完,它圣灵教杀我凌烟阁管事这笔账我还没又算到他们头上去!我只不过杀了我该杀的人!”
萧陌然一提起这件事就满脸杀意。
苏秦澈虽然不明白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但是失去亲人的感受她确实是记得刻骨铭心。
“修聆,即刻给我备去越南的船!”
“是。”话罢,一个女子恭敬地出现在萧陌然身旁。
“楼主,难道你……”苏秦澈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凌烟阁好歹也是江湖上第一武派,岂能容忍他们这样欺负到头上来!况且我们跟她们无冤无仇,他们底下的人杀了我姐姐,这事就能这么轻易的完了?那我凌烟阁的列祖列宗还怎么安息?凌烟阁的颜面又何在!”
洛阳的冬天,夜色浓的可怕,如同被困在了一个偌大地墨缸里。
“阁主,秦姑娘求见。”
听得门外的侍女传话,萧陌然脸上却未曾浮现惊愕的神奇,仿佛他已经清楚苏秦澈会来找他。”
“进来。”
大门被换换推开,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
“苏姑娘深夜造访我,不知有何贵干。”萧陌然微笑着,端起茶杯嘬了一小口。
“阁主此次到圣灵教恐怕是九死一生。”苏秦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萧陌然听得苏秦澈这么说,手中的茶杯不由得顿了一顿。
“阁主大张旗鼓去圣灵教恐怕不只是为了家里私事吧。”
此番话令萧陌然微笑更加富有深意,甚至让人有一丝寒意。
“如此一来,可见你成长了不少。”
眼前这个男子再也没有像白天那样的坦率,冲动,相反给人的感觉确实不明觉厉的,尽管时时面带微笑,但这微笑却从未使苏秦澈感到安心,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目的不止这个的?”萧陌然脸上的微笑未曾褪去半分。
“这凌烟阁是什么地方,历代的阁主有是什么人,我不相信凌烟阁会出来这么一个‘白痴’。”
面带微笑的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总算没让我失望啊,短短一个月便能对别人察言观色了,不愧是玄天剑的主人。”
“堂主过奖了。”
“是,就像你所说,这凌烟阁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痴头呆脑的人来继承,我姐姐死了已经快五年了,况且不是我亲姐姐。”萧陌然冷笑了一声。
“这只是个幌子罢了,这东边的两大势力就只有凌烟阁根圣灵教,如今这东边的天下已经分裂太久,是时候大振凌烟阁的旗鼓了。”这个男子收敛起了笑容,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欲望与杀意。
“阁主已经想好了吗?这天下人人都渴望的和平,说大破就打破?为了所谓的统一天下?”
苏秦澈蹙眉,语气凛冽,似乎快要吼出来。
“哪里顾得了这么多!这天下本就是成王败寇!容不得你有丝毫的同情心!稍有疏忽,今日名震天下的凌烟阁明日即将在这个江湖中消失!”
萧陌然忽的用手往桌子上一拍。
这是他和她之间第一次起了争执,可双方谁也不肯让步。
“为了统一?呵,这个理由可以成为你攻打圣灵教的理由,但不能成为你伤及无辜百姓的理由!”
苏秦澈丝毫没有让步,他对着萧陌然吼了起来。
“这都是儿女情长!”
“你不是我!你不懂家破人亡的悲伤!”
说到这儿,眼前的女子脸上滑下两行热泪,也许在此刻,就算再倔强,再不服输的人,也经受不了失去家人那一段撕心裂肺的痛。
萧陌然此刻再也不想与她争辩下去,他想起她师傅对她说的话,她师傅父经嘱托过他,让他多担待她,毕竟她是一个从小就饱尝丧家之痛的孩子,就算她被磨砺得再坚韧,那段往事也是她心中不可触及的伤痕。
“我……”
刚刚那番争吵渐渐平息,萧陌然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作为凌烟阁的阁主,也会有如此焦虑的时候。
“我答应你不伤及百姓。”
萧陌然语气重回平淡。
苏秦澈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却立即跪下了。
萧陌然见势想要扶住她,却没来得及。
“苏秦澈在此向阁主请罪。”
就算是认罪,苏秦澈脸上的倔强却也不减半分。
“我没有遵守师父的命令,让阁主失望了,请阁主降罪!”
萧陌然看着眼前这个性情倔强傲慢的女子,眼中不由得浮出一丝柔情。
“起来吧,我不会怪你。”
说着,他将她服了起来,他脸上的微笑又重新显露出来。
“我会答应你的要求,回去休息吧,我希望明天你能和我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