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今天跟耐乌的战斗，你应该能在水属性和冰属性之间随意切换吧？”
希斐尔点了点头，虽然他获得了冰的力量，但水属性仍然是他的主要灵素属性，只要不刻意使用冰的力量，所使出的仍然还是水属性的能力。
“很好，那以前用水流覆盖在剑上的能力呢？”
希斐尔愣了一下，不知道盖欧卡老师突然问这个做什么，自从他能够生成灵素的剑刃之后，就再没有使用过以前用水流覆盖剑身的能力了。
不过他仍然点了点头，随即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只好抽出腰间的『玫红蔷薇』，将淡蓝色透明的水流覆盖在上面，红色的剑刃被水流包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糊的红色灵核，随着剑身逆向流动的水流，映照出灵动的光景。
盖欧卡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没有办法让你一夜之间学会罗剑，但是有方法可以让你快速达成，并且对你的实力也有所帮助。”
希斐尔从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如果让他自己摸索，恐怕永远都摸不着门道。
“我要……怎样做？”
“罗剑，是包罗万象之剑，一种十分繁杂的技巧，它没有具体的斩击轨迹，但会根据对手所做出的动作，下意识做出相应的斩击反应。”
“根据对手？”
“没错，”盖欧卡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听起来跟返剑很像，但不同的是，返剑是根据对手攻击的姿态进行回避反击，罗剑则是预测对手的行动。”
“预测？”希斐尔睁大了眼睛。
“是，”盖欧卡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穿对手的身体动作，提前做出反应，在对手无法做出有效还击的同时，给予对手连续性的攻击，无论是对单一敌人多次使用，还是对多数敌人使用，都依据当时的局势，和自身的反射力进行判定。”
“好……好复杂啊，”希斐尔挠了挠脸，这样根本听不懂是要如何做到啊，预测对手行动什么的，“我应该如何做？”
盖欧卡眯了眯眼，伸出了四根手指。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现在应该有四种形态。”
希斐尔一脸茫然地看着盖欧卡老师，四种形态？什么形态，我怎么不知道。
盖欧卡慢慢依次放下手指。
“第一，用水流包裹剑的形态。”
“第二，生成水属性剑刃的形态。”
“第三，生成冰属性剑刃的形态。”
“第四，冰属性气圈爆发的形态，也就是你今天和我对战所用的那个。”
“……”
“呃……这个，”希斐尔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应该还有这个形态吧。”
希斐尔说完，手中用力一震，玫红蔷薇上的水流穆然冻结成冰，一层冰霜覆盖了玫红色的剑身，霜白中隐隐透出的一抹鲜红，宛如雪山中冰封的花朵一般妖冶，而在剑柄的中央位置，不知不觉间，缓缓绽放出了一朵冰霜的蔷薇花。
即使是希斐尔，也是第一次尝试用冰流覆盖剑身，出现的改变令他也觉得惊讶万分，不由得盯着剑刃打量起来。
“嗯，这个暂且归到水剑和冰剑之间吧，”盖欧卡缓缓地说，似乎也被这有些凄凉美感的剑刃吸引了神色，“我希望你以后，除非遇上使出全力也极难取胜的对手，先从最基本的形态开始用起。”
希斐尔惊讶地举起了手中的剑。
“老师是希望……我用这把剑去战斗？”
“剑只是挂着却不拔出，就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这把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虽然不知道出自哪个匠人，但也不是寻常的作品。”
希斐尔翻动手腕，冰冻的覆盖面立即融化成逆向的水流，他牢牢地盯着那柄剑，似乎想要和剑对话，明白它心里的意思。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希斐尔说着这些，腰间突然扫到了剑柄上的某个东西。
“如果你能习惯用基础的形态战斗，等到时机成熟，一瞬间爆发出最高形态的能力，就很容易看清罗剑里的『纹路』了。”
盖欧卡说着，眼角也注意到了希斐尔的异样，在少年用水流包裹着的细剑剑柄中央，一朵冻结的蔷薇花绽放着。
“这是……”盖欧卡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希斐尔轻轻抚摸着透出些许冰雾，仿佛正在呼吸着的蔷薇花。
“不受我的操控，恐怕会一直留在剑上了。”
盖欧卡端详了好一会儿，希斐尔接着突然又说道：“老师刚才说什么？什么『纹路』来着？”
“在罗剑发动的时候，会出现各种各样繁杂的线条，每一个线条都牵引着无限的可能，如果能成功找到合适的契机，那么这些线条会自动让你做出顺着它们行动的轨迹的。”
“好高深的技巧，”希斐尔感叹说，“我曾经听人说无剑的大师往往看起来内心虚无，是因为越来越往后的剑型都这么难以捉摸吗？”
“什么蠢话，我看起来很虚无吗？也许无剑太过于强调挥剑时的细微差别，但是只要一直恪守自己追寻的东西，那便不会迷失方向。”
“那老师所追寻的东西是？”希斐尔不禁问道。
盖欧卡停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说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好追寻的，你走好你自己的路就行了。”
听出来是在转移话题，希斐尔没有再追问，而是开口说道：
“这就是今天要教给我的所有东西了？那关于那个洞穴……”
“你还差的远呢，要知道你之前遭遇的黄昏现象我调查过了，那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黄昏现象！”
“我知道的。”希斐尔沉定地说。
盖欧卡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的，”希斐尔重复着说，“既然这么多年只有老师和西格鲁特团长是生还者，教会也只有极内部的成员知晓，肯定远远不是我遭遇到的那些能比的，恐怕因为人为召唤的缘故，损失了很多力量吧，否则我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
盖欧卡收回惊讶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烛火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墙壁上，来来回回拉伸着。
“你知道就好，老实说，如果在洞穴里的东西能够媲美真正黄昏现象的力量，那决不应该是由你们去解决的。”
“可是弥加同样需要守护不是吗？有盖欧卡老师在这里，就不会发生前两天的事情了。”
盖欧卡停了下来，烛火也停止了闪烁，他一把坐在火炉旁的躺椅上，火光映照中俱现着老人苍老的疲惫神态。
“万一真的事情超乎想象，你明白该怎么做吧？”
“我不会乱来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会再逞一时意气了，”希斐尔淡然地笑了一下，“我还想活到老师这个年纪呢。”
盖欧卡叹了口气，伸出手在空中摆了一下。
“你去吧。”
希斐尔微微低头，随后走出了火光映照的地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