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宅子里,所有人一头雾水看着白素素冲进自己的房间,在叫走姜帆后就将门窗紧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们又突破不了上星七级的结界,纵使有心也探听不到丁点的消息。
大概是什么好事吧!不然素素干嘛那么火急火燎的?大家胡乱猜测着散开了,压根不知道这所谓的好事居然是--
“杀了他。”
卧房里,素素坐在床榻边,地中央是还在昏睡中的灰袍男子。空间容器是不可以放任何活物的,索性路程也不远,只是憋得那男子脸色发青,嘴唇有些偏紫,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杀啊!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报仇?”素素将脚下的剑又踢了几下,正好落在了姜帆的手臂范围内。她晃着从男子手中拿来的通讯灵物,是半只没有了血肉只剩骨骼的暗黑色老虎,模样就是之前姜帆拿给素素看的那半只玉佩的样子!
“我……”姜帆的手拾起那把剑,但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对这个只有十几岁的男孩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这就是你的忠心!”素素袖口一挥,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将姜帆掀到墙上,撞翻了一道的桌椅板凳和书架。
他心中一凛,还没张口,她的火元素长剑已经横在了自己脖子上:“是你说,还是我说?”
姜帆一口气提在胸口,沉默半晌,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这里不会再容得下他了。
“好个姜帆,又或者,姜荣?”素素火元素长剑到底没砍下去,只是化作长链将他五花大绑了丢在地上:若不是今天这一出,她倒是差点将这个满身仇恨敢于发誓的少年给忽视了呢!
不曾见血,也能触动天地法则?那半块所谓的寻仇证据,是他自己的身份证明吧?不然,怎么能和灰袍男子手中的这块拼成一块!
姜帆,姜荣。
若不是自己提前起了疑心,怎么会借助兰婆婆之手查到兄弟二人!也是他们自负,居然敢在有小红和兰婆婆的地方释放暗元素,结果被逮了个现行!
“是!当年姜家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灭门惨案,我也没有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
想必是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生还,姜帆终于喊了出来。他才十几岁,这么多年来的伪装让他觉得自己的面具已经厚实到无法撕开,这种沉重感让他无法呼吸,甚至每每深夜总会想起当年血泊中的人们那一声声的质问!
他和哥哥是姜家见不得光的人,只是姜家欺人太甚,居然连活路都不肯给他们!本以为千里迢迢的寻亲迎来的是温暖,却没想到是更加恶毒的对待!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对,一个不留!”姜帆说到这里,神色全是解脱:“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因为这个找到我和哥哥……”
他们,就是那个组织。不用解释,素素也知道。
“那么大巫师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们不能联系他,但是他却可以通过指令要求我们干什么。本来我们计划抓走你的家人……”
素素还不等姜帆继续说下去,手指已经扼上他的喉咙。直逼得他脸色肿胀如猪肝色,眼珠子也开始往外突时,才松了手。
姜帆知道自己触碰了逆鳞,可是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你给院子上了屏障,兰婆婆和火狐又一直在这里,没办法,我和我哥才合计着绑架了唐婉儿和李阳。”
看着姜帆还是稚气的脸庞,素素低声道:“你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哥哥?”
“是。”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当初他和哥哥,只能有一个人冒充孤儿留在这里,是哥哥换来了自己这几年的太平时光。相隔不过几岁的兄弟俩,却因为姜荣修炼的都是邪门外道之术看起来足足老了姜帆一轮。
“那就省事了。”素素轻笑,将二人身上的禁锢通通解除,自空间容器中甩出一把剑:“现在,你们兄弟二人拿剑相斗,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扇门。”
这样残忍的游戏规则从她口里说出来却是那般轻巧,姜帆看着那女子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凭什么!这么多年他苦心听从组织,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她三言两句就把人的性命看得如同儿戏,而自己为什么就是这场游戏的牺牲者!
那种仇恨的感觉再次从心底爆发,姜帆紧握着之前素素踢来的剑,一声大喝:“我和你拼了!”
可是,没有想象中剑身没入仇敌肉体中的畅快感,因为他看到哥哥也握住了手中的剑,当初说过太多关怀话语的声音带着来自地狱的绝望--
“弟弟,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