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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实验室

不知过了多久,保罗渐渐醒转了过来,他应该已经昏睡了很长时间了,身上和背后的伤口都几乎痊愈了。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保罗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并没有被关回到地牢当中,相比起地牢和竞技场的原始感,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充满了科技感。同样是牢房,没有沙土,没有砖墙,地面和墙壁都是由白色的金属制成。正面也不是钢铁的栅栏,而是一面玻璃。保罗试探了下它的硬度,恐怕炸药都很难将其炸开。自己的武器和身上的装备全都被收走了,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既来之,则安之,保罗一时也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索性往地上一坐,静静地调整气息,开始整理心中的思绪。既然他还没死,就不能放弃希望,还是要尽力探索“面具组织”的真相并逃出去。猪长老他们自称归来者,那这个组织也就应该被称为“归来者组织”了,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归来的。这个组织的成员对人类抱着刻骨敌意,对被抓捕的人类,他们都不择手段地肆意折磨。无论是喂人吃人肉、把人当做斗兽,还是让人尝受斗牛竞赛中牛的遭遇,折磨的方式好像都是在为当年被人类虐待的动物报仇一般。可能是因为他们都长着一张兽脸,和地球上的动物有血缘关系吧。无论怎样,“归来者组织”对人类的威胁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了。从规模上看,如果他们发难,“方舟”上的人类社会必然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保罗暗下决心,不仅是为了解除对人类未来的威胁,就算是为了这么多年不知被绑架了多少的受到残害的同胞,也一定要摧毁这个邪恶的组织。

这间牢房内也安置了监视系统。,不一会儿,就有人朝着保罗走过来了。保罗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人穿着灰色斗蓬站在他面前。乍一看保罗还以为见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但仔细分辨下,才发现此人也是一名归来者。满脸黑毛、皮肤上全是褶子、鼻子矮扁、嘴部向前突出。来人长的是一张黑猩猩的嘴脸,怪不得一开始看错了。

黑猩猩男:“人类你好,我的名字是猩离。本来你在竞技场中是必死的命运,但我们部门的鼠长老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类标本,将你活着带回了我们科研部门的实验场所。从今以后,你将成为我们部门的实验品。对于人类的生理构造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们需要活的人类实验品为我们尝试新研发的各种药品。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并且运气不太差的话,你至少还能多活一段时间。现在你的伤已经痊愈,实验将从今天开始,你做好准备。”

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地说完刚才那一段话,猩离就走开了。保罗叹了口气,果然,把他的命留下来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举动,只不过是他活着更有利用价值而已。看来,虽然归来者们在竞技场上表现的情绪很激动,但真正做起决定来还是很冷静理智的,这样的敌人更加不好对付啊。既然是专门拿人类做实验的地方,安保措施应该也很到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漏洞逃脱。保罗正想着逃脱的方案,牢房墙上的通气孔突然喷出了浓浓的白烟,不一会儿保罗就被白烟笼罩着再次昏迷了过去。

保罗醒来后根据自己身体上的感觉,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几分钟而已。他十分无奈,自从这段时间开始接触“归来者组织”之后,昏迷的次数比他这辈子其他时期加起来都多,但是此刻他并没有时间唉声叹气,这时他正被绑在一个手术椅上,旁边的手术台上摆满了各种他不认识的器具。猩离走到他身旁:“放心,那些器具是给死人用的,你在这里只不过需要时不时被打打针而已。很长时间没有身体素质这么高的活标本给我们用了,我会尽量让你活得更久一些的。不过如果你不配合,还是立刻就会被处死。”

说着,他就从一个低温箱中拿出了一小瓶白色的液体药剂,抽出了一针管的量,注入了保罗的血管之中。

猩离:“这是我们已经在人类身上实验过的基础基因药水,可以激发一些身体和大脑的潜能,提高你各个方面的既定能力和进步空间。第一次接受反应会比较强烈,但成活率很高,已被外勤部门广泛使用于拉拢人类。兔护士,待会儿你负责记录他的反应和指数,我先去忙了。”

一名身穿白斗篷,戴着口罩,头上竖着两只长耳的兔脸女子拿着平板电脑走到显示器旁,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数据。猩离却是已经越走越远了。

被注入的药剂质量很浓,保罗可以感觉得到它在自己的血管中缓慢地移动着,。药剂经过之处都开始变得火热起来。药剂进入心脏后,心脏的第一次跳动,令保罗的胸口好像被大锤砸了一下,药剂的移动速度骤然加快,瞬间达到了保罗全身。保罗浑身上下像烧着了一样痛,但是坚强的他哼都没哼一声。兔护士边记录变自言自语:“由于活体自身生理基础强悍,药效与反应比一般人类更加强烈。实验对象此时感受着极度的灼痛感,但精神指数波动不大。对象的资料表明,对象曾受过特殊的精神训练。”

说着,兔护士还带着好奇的眼神看了保罗一眼,不过眼中的冷漠还是一表露无疑。疼痛感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但在保罗的感受中却好像过了很久。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大汗淋漓,躺在手术椅上感到一阵阵的疲乏感袭来。灼烧感渐渐退下去后,他再次昏睡了过去。

虽然在牢房中没有白天与黑天的区别,但保罗感觉这次他睡了有一整天的时间,醒来时猩离正在玻璃后仔细观察着他。保罗闻到身上一股恶臭,往下一看,发现浑身糊满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泥状物。

猩离:“基础基因药水将你身体里挤压的废物杂质从毛孔中排了出来,你的身体各方面机能也都有了一定的提高。由于你的基础比常人好很多,反应也强烈了很多,所以增幅也比较大。我已经向鼠长老申请进行下一阶段的实验了。屋里给你准备了新的衣服,清洗好身体后,请尽快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有助于下一步实验的进展。”

根本不理睬保罗的叫喊,猩离又头也不回地走了。保罗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洗浴设备,正当他疑惑怎样清洗时,天花板和墙壁中伸出了好几个水管,冰冷的水立刻喷到了他的身上。保罗就这样无奈地洗了一个冷水澡。果然,身陷“归来者组织”中的人类,任何稍微好点儿的待遇都是奢望了。

清洗之后,保罗在牢房中跑跳了几下,发现自己的力量、速度和反应等身体机能都有了不少的长进,比他锻炼几年的进步都大。但归来者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提高他的能力,自然有万全的手段控制住他,就他目前的状况来看,新增强的能力并不能帮他什么。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现在的他逃脱的几率绝对比以前更大,不管怎样,保罗对此还是很开心的。

可惜,保罗身为实验品,不可能一直只被喂已经确定安全的补药。猩离得到了鼠长老的批准后,开始拿保罗尝试各种各样新研发出来的药物。这些药物绝大多数都是很不稳定的危险试剂,猩离利用在保罗身上得到的新数据一步步地完善配方。药物是越来越完美了,保罗却被残害的越来越残废了成了残疾人。在不同的药物作用下,保罗经受过了剧痛、剧痒等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如今的他耳朵失聪、眼前一片模糊、骨头脆弱无比,碰一下就会骨折,而且连内脏都已经开始败坏了。如今的保罗像一滩烂肉一样瘫在牢房之中,甚至连心中的希望都已经慢慢消褪退,心想还不如像个战士一样死在竞技场中。

在这段时间的不断试验中,保罗也看到了其他作为实验品的人类。绝大多数都是作为尸体标本按照不同的部位切开放进了一个个罐子中,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活体实验品看起来比他还要凄惨。有一个人浑身长满了毛发,密密麻麻的一点空隙都没有留下,甚至连眼眶中都有毛发涌出,代替了眼球的位置。还有一人身上被嫁接了许多不同的器官,各种五官、四肢和内脏在他身体上生长着。每一个活体实验品都已经快看不出人类的样子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人都在痛苦地呻吟着,生不如死。

一天,猩离再次来到了保罗牢房的玻璃墙前,这次身边还站着一名身穿黑斗篷的鼠头人,长着一张白鼠的脸,胡须留得很长,想必就是鼠长老了。

猩离:“鼠长老大人,数据表明,这名实验对象的身体已接近完全败坏,命不久矣。我建议对其使用初级基因药水,虽然他在这种状态下接受初级基因药水死亡率极高,但如果能恢复过来的话,可以接受更多更高端的实验产品。就算死亡的话,也可以得到一些有关初级基因药水的重要数据。”

鼠长老:“嗯,这个实验品的质量很好,我也希望他能成活下去。你要把数据记录好,对于咱们以后研究中级基因药水会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鼠长老就离开了。猩离向着对讲机说道:“兔护士,将实验品保罗抬进手术间,准备注射初级基因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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