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除夕夜宴,再次交锋
“南宫爱卿,不知你在笑什么?可否说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夏禹帝转首看向声源处问到。
“没什么,臣不过是,无意间听到一个笑话而已。”南宫七绝嘴角微勾,右手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桌案上的茶杯,懒懒的应到,至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夏禹帝一眼。
夏禹帝听闻,脸色略略阴沉。
萧凰见此,心中的好奇便更是抑制不住了,“不知萧凰说的哪句话,如此好笑?”
话音未落,大殿之上一片死寂之色,不禁让萧凰觉得这殿里只有她一个活物了。当然,现在的她自是不知道,有史以来敢这样对南宫七绝说话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刑私督是独立于朝堂之上任何机构的存在。设酷刑、破死案、集情报,暗地里替帝王扫平一切阴暗污秽之事。
可以说刑私督一直以来都是历代帝王阴暗面的体现,并且只接受帝令。
南宫七绝至上任以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施的刑法程度更是令人发指。而刑私督的暗房里,几乎有每位朝廷命官的把柄罄卷,因此大多数人对其深恶痛绝。
即便如此,刑私督的办案能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在南宫七绝上任以来的几年里,破解了夏禹王朝所累积的无解冤案、陈年旧案,大大小小不说上千,也有数百件。
夏禹帝对其也是恩宠有加,几乎超越了以前历任刑私督督主。而南宫七绝本身嚣张跋扈,行事乖张诡逆,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曾有御史上谏弹劾,却被南宫七绝当场拍于殿柱之上,血染金銮殿。
至此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其避之不及。就在众人为萧凰默哀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那红衣之人不仅没有发怒的征兆,反而语带轻笑的说道:“如你这般说来,不学无术之人都是值得骄傲的了?”
“呵呵,不知……怎么称呼?”萧凰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大殿里的人都是一愣。
随即南宫七绝身后的奉茶太监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呵道:“放、放、放肆,这是刑私督南宫大督主。”
萧凰当然知道此人是刑私督的督主,因为刚才柴夫人已经告诉过她了,不过那又如何呢?她萧凰就是乐得自己再亲自问一遍。
见南宫七绝一副不想理睬自己的模样,萧凰也不在名讳的问题上纠缠,兀自说道:“不学无术之人自是不值得骄傲的,可……小女何曾说过自己不学无术的话了?各位小姐们来找萧凰比试,比的科目是她们出的,比的内容也是她们会的。”
她回过身,视线掠过几人,“萧凰不是李小姐,自然不会琵琶,不是秦小姐,自然不会棋法……别人会的,不见得我会。而我会的,也不见得别人就会,如此,比不比还有那么重要吗?”
话落,萧凰看了一眼檀木椅上闭目养神,好似睡着了一般的人,心中有些纳闷,难道她说的话很无聊吗?
“好一张巧嘴,臣妾真是佩服呢。”莫妃阴阳怪气的开口。
“不知即墨小姐有何才艺,是我们都比不上的。”李漫珑出声问道,泫然欲泣,万分委屈。
你自己强出头就算了,还要把在场所有的名门小姐都搭进去。唉,果然小人太过横行,出门看黄历都是没用的。
萧凰抬眼看着李漫珑,脸色一下子便冷了起来,果然还是南宫七绝的那张脸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李小姐严重了,不过是各有所长罢了。”
“哦,那不妨即墨小姐也展示一下你的才艺。”又一女子站起身来说道,言语里满是嘲弄,她才不相信即墨萧凰能拿出什么见得人的东西呢。
“既然这位小姐如此强烈要求,那么……萧凰就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萧凰默然应下,不见一丝慌乱。
随后她又看向大殿之上的首位,“皇上可否借萧凰笔墨纸砚一用?”
“准了。”夏禹帝也想看看这个女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大手一挥便让人去准备了。
听见萧凰的话,不少人都回以不屑,能用纸笔的无非也就是——书、写、画了,在坐的人都是夏禹王朝首屈一指的人物,什么明文古迹未曾见过?
很快,桌案便被搬到大殿中间,笔墨纸砚也都被摆放在一侧。
萧凰提笔沾墨,一边在纸上画着什么,一边说道:“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歌舞声乐,都离不开人的慧根。而这慧根又体现在智慧上,智慧越高,学的东西便愈快愈精。”
她搁下毛笔,抬头说道:“小女不才,为了节省时辰,今日就和各位姐姐们玩一个游戏如何?”
话落,她看向桌案边磨墨的小宫女,问道:“可会写字?”
“啊?!”小宫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会,但奴婢识字不多。”
“能写出一到九的数字便可。”萧凰要求到。
“能,奴婢会写。”
听完萧凰对宫女说的话,摸不着头脑的众人下一刻便看见她退到一边,让小宫女拿起笔。
萧凰说什么数字,手指向什么位置,小宫女便在纸上的哪个位置写字……
南宫七绝睁开眼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兴味愈发浓烈,即墨萧凰是吗?你可别让本督失望呢。
不过片刻,小宫女就停了笔,萧凰看着墨水干得差不多了,便示意小宫女把白纸挂起来。
只见纸上画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框,框里面又有大小相同的四十九个格子。有的格子里写着数字,数字从一到九顺序不一,有的格子却空着……
众人看着萧凰弄出来的东西,分开都认识,可是这样放在一起就都不明白什么意思了。整个看去,就像是一到九的数字,紊乱无章的写在空格里。
“这是何物?”司马逸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见众人不解,萧凰很好心的解释道:“众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加减算法肯定都是精通之极。”
“各位姐姐们都是众位大人精心教导出来的才女,简单的数量加减算法想必更是不在话下。”
把在场的人都好一顿奉承之后,萧凰面色带笑的继续说道:“这是一个七七宫格,共四十九个小格子。”
“众位姐姐们要做的便是,在空格里写上加或者减。能够让这些数字不论是横着,竖着还是斜着,只要在一条直线上的数字,能够相等即可。”
说完以后,萧凰观察到有的官员兴趣盎然,也有的官员仍旧沉默无声的看着。
“为了让各位姐姐们,更好的理解萧凰的意思,萧凰这里有一份简易的九宫格,并且已经做好了。”
说着她又从桌上拿起另一张纸,指着上面的九宫格说道:“比如这一条横线上……”
还不等萧凰讲解完,便有一人不耐的打断道:“行了行了,还以为是什么呢?这么简单的算法不用你教了。”
“嗯,是萧凰不识趣了,那各位姐姐们就请吧。不过因为原稿只有一份,所以还请各位姐姐们想好了在写,桌案上也有纸笔供姐姐们使用。”
萧凰说完便回到三公主的身边坐下,顺便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萧儿……”
“娘亲不用担心,萧儿无事的。”萧凰握着三公主的手,回以一笑。
看着从一开始便替自己担忧的三公主娘亲,萧凰心里不断的生出一种暖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