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蒲老头还是个情种。”凌清儿坐在树下的圆石上,望着满山遍野的牛羊说道。
“只可惜了,那女子却不曾喜欢他,又恰巧姬后稷游玩至此,俩人一见倾心,就随姬后稷走了。”一旁的荆若木一边应道,一边拿着药膏涂抹着身上的伤口。
“这也难怪。两圣之一的坤元公姬后稷,年轻的时候一定潇洒无比,这葛天族的圣女自然一见钟情。”凌清儿道。
“我记得族中圣女一位虽然权力不大,但却是沟通上天、占卜祭祀的神职,必须是处子之身。这葛天族圣女不顾族人唾骂,坤元公也不屑这些繁琐规定,想必也应该是真心相爱了。”荆若木继续道。
“不过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当年葛天族圣女与坤元公私奔是极其隐秘的事,时隔这么多年,蒲老头才肯和外人提起。”凌清儿旋即无奈一笑,继续道,“木头,为什么圣女就要断绝情念?为什么她们的命运不能有自己掌握?”
“人应该做自己想做的,那才活的高兴。其实我也不清楚,蚩尤前辈说,这些都是缘分注定的。”荆若木道。
“那好,我们能够在泰戏山相遇,是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凌清儿问道。
“那当然,我想在这大的一片天地下,我们能够遇见,那应该是很大很大的缘分。”荆若木笑道。
“那既然我们之间有着莫大的缘分,将来如果有一天族内派人来抓我,你要保护我呀!”凌清儿转过头望着荆若木,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紧紧盯住他。
“为、为什么要抓你啊?”被凌清儿这么温柔的看着,荆若木一时不太适应,道,“你放心,只要不是做错事才要被抓回族内,我就一定要帮你!”
凌清儿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做声,再次把目光放到山坡上。日光从树叶间倾泻下来,落在地上,碎成了点点光斑。有几缕微光,不偏不倚正好投在了凌清儿身上,虽是十三岁的少年的,但身材已显凹凸。荆若木自从离开云梦泽,接触最多的女孩不外乎姒云薇、凌清儿二女。姒云薇清纯圣洁,温婉可人;凌清儿容貌姣好,伶牙俐齿。可谓是各有千秋。荆若木望着身旁的女子,鼻间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十之二三,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事更是朦胧。望着凌清儿微微挺立的酥胸,荆若木心里竟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荆若木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心中暗骂自己一句,随即将目光挪开,并开口道:“倘若当初蒲老没有拒绝禹帝的请求,而是随禹帝一块前往治水,那么这机关术一道自然会得到发扬的。”
“那坤元公是禹帝的好友,随禹帝治水再次来到葛天族。蒲老头再见到老情敌自然分外眼红!哈哈,蒲老头迁怒于禹帝的,故而拒绝了禹帝的请求!这也是禹帝不对呀!”凌清儿笑道。
“话虽如此,但你可不能这么说禹帝!禹帝于天下苍生有大恩,不可出言诋毁!”荆若木正色道。
凌清儿看了眼一脸正色的荆若木,竟有一丝丝愠怒,跳下圆石,双手叉腰道:“哼!我看你是知道禹帝是那个什么长留郡主的爷爷,你才处处维护他的!是不是?”
“哪有?休要胡说!”荆若木豁然起身道,“我是钦佩禹帝为人!当然,他既然是薇儿的爷爷,那就更不应该了!”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凌清儿脸上怒意更盛。
荆若木刚欲开口反驳,又忽然转身向着山坡下走去,只听他慢慢吞吞的说道:“我懒的和你吵,我去赶牛羊,该回去吃饭了!”
“你??”凌清儿纤指指着荆若木背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急的一跺脚也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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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榆木根雕成的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这红的绿的,跑的飞的,样式不一,却是一般的香气诱人。蒲怀山狠狠的吸了一鼻,良久才道:“好厨艺,荆小子,好厨艺!”
“我要开吃了!”凌清儿也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道。
“等等,小晟呢,这一天也没见到他了。”荆若木望望了四周,道。
“他呀,估计还在后院坐着呢。”蒲怀山道。
听罢,荆若木起身从后门走出,正见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吴晟席地而坐,背倚大树,而他身边或倒或立着几个酒坛。荆若木缓缓走过去,也没言语,捡了块就近的空地便做了下去。
“还有酒吗?”荆若木道。
吴晟抬起头,脸上微醺,已是稍有醉意。大手一抓,将一酒坛抛向荆若木。荆若木接过,猛灌两口,只觉喉咙一辣,腹中似有滚油浇过,道:“好烈的酒!酒这东西如此难喝,迟伯却上瘾,真搞不懂!”
吴晟望了眼荆若木,冷笑一声道:“要是我有迟伯那身本领就好了,便能救出爷爷,救出芷儿了!”
荆若木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望向了远处的星空,轻轻一叹:“我又何尝不想如此,那样的话我就能救出父母了。”紧接着,荆若木缓缓起身走到吴晟跟前,伸出手,道:“但既然事情已是如此,我们的亲人拼命将我保护下来,而我们要做的,不是在这自顾自怜,而是想办法让自己变强,想办法救出他们,想办法为他们报仇!我一个小族猎户家的都能想明白,你堂堂神农族祝融军少帅还不懂吗?”
听罢,吴晟一怔,抬头望向眼中闪着坚定目光,嘴角上还挂着一丝微笑的荆若木。说实话,自打遇见荆若木,也知道了荆若木的际遇,吴晟始终没见荆若木流露出过分的伤心,而却经常能瞥见他微微一笑,像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难道是荆若木不关心父母安危吗?吴晟知道一个肯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毅然出手相救并独自留下掩护朋友逃跑的人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只能说明荆若木是将这么哀痛深深藏在了内心,不是忘记,反而是深深的牢记。又是一阵晚风拂过,吴晟的醉意在这阵清凉中渐渐的消去,将手递上去,紧紧扣住荆若木的右手。
吴晟道:“你说的对,木头,爷爷和芷儿还等着我呢,我怎么能在这嗜酒呢!”
“对,小晟,你若再不勤加修炼,可就打不过我了!”荆若木笑道。
“对了,我倒是一直奇怪的,你怎么突然变厉害了?”吴晟问道。
“走,吃完饭我就和你讲讲我们这几天的遭遇!”荆若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