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猜疑,试探着把绿玉石按入石人的右眼中,就听见水面上轰隆隆一阵声响,地面摇动的同时,从石人的口中吐出一把奇形怪状的类似三叉铁戟样的金黄色小鈅匙。
这把小鈅匙金光灿灿,虽然样式古朴,却一点也不显得陈旧,反而因为岁月的砥砺变得越发显得精光闪烁。
我一把取过来,凑到眼前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一把什么乌金打造的真家伙。
啧啧,还真是奶奶的气派啊,想来此物隐藏得如此隐秘,必定深有大用。
我揣好金鈅匙,从石人武士右眼洞里抠出绿玉避火神珠,浮上水面,暗暗地打探了一下火龙的动静。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刚才的山摇地动夹杂着轰隆声响是因为我无意间打来了对岸幽暗的墙壁下的一道地缝,缝隙内显出一道金光灿灿的巨制铜门来。
那火龙此刻正在围绕着铜门上下翻飞,喷出一道道三昧真火炙烧铜门呢。
它一边全神贯注地喷火,一边还在咆哮怒吼,仿佛门内关押着它至亲至重要的物件一般。
我警惕地绕到一侧爬上岸,躲在石柱背后偷窥着火龙,不明白这厮究竟是在搞什么把戏。
火龙用三昧真火锻炼了很久,任凭它怎样用利爪去破坏,那铜门上的一把秤砣大的金锁仍然是毫发无损,足见其坚硬程度。
我琢磨了一会儿,有点明白过来,这巨门和金锁该不是在茅山真迹《琅琊外史杂记》一书中所说的那种用东方神桑大树上养就的乌金神蚕吐就的乌金制作的吧。
据说,在遥远的地方,世界的尽头,每天太阳金乌升起的地方,着名的三仙山之巅生长着一颗铺天盖地的神桑古树。
这棵神树是仙界那只为世界照耀光明的太阳金乌歇息的地方,树上生养着无数的乌金神蚕来供太阳金乌猎食。
乌金神蚕生于斯长于斯,三千年孵化,三千年化蛹,三千年长成,凡九千年成为仙体。长成之日,乌金神蚕即吐出极少分量的软乌金,此后才得以被太阳金乌所食,补充转化为金乌的太阳能量,光耀大千世界。
这种神蚕乌金极难寻觅到,象这样被秘法筑成巨门金锁更是三界罕见,令人顿生惊异之心,难怪能够经受上古火龙的三昧真火而不败落不变色,实属神物异数。
此刻,火龙一再喷火,搞得疲惫不堪,依旧无法破坏乌金巨门,不禁是暴跳如雷,竟然拼命地用独角去撞击起巨门来。
好家伙,这一下下的撞击顿时轰然雷鸣,震得我耳朵根子都快聋了,连大厅内的群俑也纷纷倒地,摔作一地零碎。
我捂着耳朵竭力保持身体平衡,眼见洞壁顶上落石纷然,说不好自己连带这未知的宝藏就要给活活埋在洞中,不顾一切地捡起一块碎石掷中火龙头上的独角。
火龙见状大怒,一分神扭过头来,象一匹野马般向我奔来。
我见势不妙,赶紧跳入潭水中,潜伏水底,远远地游开。
如此几番调戏,暴怒的火龙把精力完全放在我身上,被我不知不觉地带离了乌金巨门前,在空中盘旋着,气势如虹。
我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潜伏到对岸,四肢伏地爬上岸去,缓缓地借着暗影,溜到巨门前。
趁此良机,我扑到门上,手忙脚乱地用鈅匙打开乌金暗锁。
正在对岸盘旋的火龙极具灵性,一听见开锁声就怒吼连连地翻身扑了过来,离老远就朝我喷出一大团烈焰来。
我精神极度紧张,在刻不容缓之际哗地打开暗锁,涌身头朝下跌了下去,那一团烈焰在门外汹汹而过,瞬间就舔食掉了我大腿上的一片裤子,只烧得我尖叫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门内是一条不长的金砖甬道,金碧辉煌,但我无暇细看,忍着痛疼,回身就把头顶的乌金巨门闩上了。
耳听着门外火龙咆哮的撞击声,眼见巨门尚能顶住,我总算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捂着烧伤的屁股斜倚甬道,瘫坐了下去。
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我强忍着疲惫站起来,前方的金碧辉煌剧烈地诱惑着我去打探清楚眼前的一切。
究竟什么珍奇异宝能够比共工氏老儿的魔帝舍利和火龙胆能更具诱惑力的呢。
穿过耀得人眼睛发花的黄金甬道,在甬道尽头我推开一道小门,只见一间小小的密室。
密室中央修筑着一道盆景大小的喷泉,水才盈尺,乳白色上涌的喷泉中心托着一捧赭红色的火苗,火苗猎猎燃烧。
再观看四周,除了靠墙的黄金供案上方贴着一张铂金的共工氏老儿的英武画像,再就徒穷四壁,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行当。
这一下可是令我迷惑不解,难道让我摘了共工老儿的画像当金叶子卖,靠,那还不如直接摘了大门换钱划算呢。
看来看去,我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喷泉中心的那一捧火焰上,奶奶的,奇怪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火苗怎么就凭空在乳白色的潭水上经久不灭了呢。
看来,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我待要伸手去看,想想还是不惹它为妙,这火苗该不是火龙的三昧真火吧,万一一不小心那还不把我给焚化了才怪。
正在进退两难之时,我心中一阵感应,就听到那久违的臭老头子共工氏在我脑海里站出来说道,小子,还不先去拜拜我的灵位。
我勉强走到供案前,手执案上的香火用火石点燃,俯身作了一揖,来个演戏般的三拜九叩之礼节。
演完礼毕,我起身说道,好了罢,老头儿,给足你面子啦。
共工老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说道,咳,咳,你这个撒野的混小子,也罢,你捏着手中的绿玉避火珠心中念一个避火咒,然后去捧起喷泉中心的那团火苗。
说着,他站在我脑海里演示了一个希里古怪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