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阴毒得是,据说被困在五行地煞困尸阵内的冤死者的阴魂在每月的阴煞冲月夜即初一、十五大晦之时还要每每经历一遍血腥的惨死之祸,使其产生深度恐惧,更无法打破五行地煞困尸阵的法力,妄想回到阳间去报复对手。
曾经听茅十三师父说过,凡使用此阵法害人的术士会损减阳寿三年,以对冲冤魂的三世囚禁之苦,故此很少有正宗的茅山道士利用此法助纣为虐,当然有些心术不正的邪门歪道不在此行列内。
今日突见此阵,我不由心里咯噔一声,就觉得从脚底板往外都冒凉气,赶紧沿着石桩子向左后踏前五步,很快依次找到了同样刻着花纹的鎏金桩、槐木桩、水晶桩和赤炭桩另外四种象征金木水火的禁尸桩子,和我绊到的土石桩子正好形成一个方圆一丈的大圆形地方。
我打着寒战向圆心部位看去,只见那圆心的土地微微隆成一个小土包,仅有倒扣在地上的普通人家的炒菜小铁锅形状大小。
一愣神我忽然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个白色人影好像就是从这里出现的,妈呀,那不成是冤死鬼脱困了来找替身不成。
我越想越害怕,立时浑身汗毛倒立起来,两腿发软,几欲瘫倒。
一阵冷风恰恰从我脑后吹来,我侧眼仿佛看到身后枯死的老柳树叉丫里似乎飘浮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顿时惊恐地尖叫一声,趔趄着连滚带爬地撞入芦苇丛里,没命地逃跑起来。
好一阵子飞奔,直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窜出芦苇丛地,我爬上石子河滩的树林子堤岸,背靠着果园边的一棵大苹果树,气喘吁吁地溜在树根地上,想要歇一歇,忽然肩头遭到轻轻一拍,顿时吓得我浑身筛糠一般,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晕厥过去。
我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欢喜冤家何之雅那个臭丫头。
我惊喜地看着她,转念故意装作气忿忿地说道,怎么回事,你晓不晓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头发高高盘髻的何之雅穿着一身夜行衣行头,在月光下眼睛里慢慢地溢满了晶莹的泪水,一行清泪顺面颊滚烫而下,却又故意装作不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说道,怎么了,我就是要吓死你个小流氓小混蛋,你怎么还没有死翘翘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知怎么的,望着眼前这个时而坚强得有些蛮横时而却又柔情似水的纤瘦女子,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可爱的怜惜,此时竟然毫没来由地从脑海里冒出了李清照的诗词。
此情此景,让人深深陶醉,一时之间,我仿佛有些痴了,贪婪地看着面前的美人儿久久难以忘怀。
两人就这样傻傻地对面而立两两相望,直到月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反射出淌下的泪光,我才猛然惊醒似地问道,你,小雅,何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何之雅仿佛脸色红了一红,颔首转脸,悄悄地擦去自己脸上冰凉的泪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却又背朝我有点精神紧张的样子,哆嗦着双手下意识去解开头上高高盘起的发髻。
月色朦胧,秋水泛光,在这样如梦似画的夜晚中,我情不自禁地缓步上前去,犹豫着从后面抱住她颤抖的细腰,潜意识里生怕她会冻着似的。
何之雅的双肩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哆嗦着轻抖了抖身躯,最终还是疲倦地握着我的双手,把身子向后仰靠在我的怀抱中,如释重负地轻轻啜泣着。
我无声地擦拭着她的泪水,任凭她受惊似地把脸庞转过来,趴在我的肩头久久不肯抬头……月儿无声,夜色寂静,我们两人就这样拥立了好久好久,一时之间,我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温情旖旎中再也分不清怀中的可人儿到底是生离死别的前世爱人雪儿还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的新生代美女何之雅?直到月色西沉,我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小雅姑娘,可以醒醒了,我的肩膀好累啊,咱们回去好不好。
一连喊了几声,阿雅才猛然惊醒一样,象受惊的小鹿般跳开我的怀抱,低声啐道,去,我哪里就睡着了,真是胡扯。
我呵呵一笑说道,既然不是睡着,那你就是承认自己甘心情愿地钻进我怀里上下其手,不肯放手啦。
呸,什么上下其手,何之雅的脸儿更加红烫了,娇羞了一下,突然一变脸色,恶狠狠地蹿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说道,我,我就是不肯放手又怎么样,听着,不许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哎呀,是是是,我疼得咧着嘴,抱住她揪我耳朵的手赶紧求饶道,我不敢,我肯定不敢,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啦。
这刁蛮丫头兀自不肯松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不准偷看别的漂亮女人,还有不准给别的女人夹菜套近乎。
何之雅的脸颊在月色下更加绯红了,红得就好像一块新嫁娘出嫁时头顶的红盖头布一样,她更加用劲地捏着我的耳朵低吼道,听见了吗,小色狼。
我更加晕,连连应承道,是是是,我听到了,以后全听你的话,不准偷看别的漂亮女人,不准给别的女人夹菜吃,只给你一个人夹菜吃,好了吧,快放手啊小姑奶奶,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何之雅这才松下手来,叉着腰一脸凶巴巴的样子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