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朝君殿,一片静然肃穆。
陛下脸色苍白,眼底一块浓浓黑紫,坐在金銮龙椅上听聆众臣进谏。
“陛下,禁卫军和巡按府翻了盛京每一寸土地,暗杀五殿下的幕后主事者还没有找到。”刑部司长跪下中央请罪。
这个无用的消息让陛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陛下,暗杀五殿下的刺客过于诡异,他们目的明确冲着五殿下去的,五殿下才回京都不久,不该树下仇敌的,还望陛下明鉴。”一个大臣出列,言辞激烈。
“颜大人你这么就有歧义了,五殿下遭遇暗杀,陛下圣明,自然会明鉴,倒是你在含沙射影是什么意思呢?”又一位大臣出列陈言,争锋相对。
“韩大人,本官是以事论事,五殿下向来温和,文武双全,哪里会树敌呢……”
“颜大人,本官没说你不是以事论事,本官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偏激了……”
“陛下,颜大人说的甚是,五殿下军营历练回来才不多了,照常理来,五殿下不应该惹来暗杀的,还请陛下明鉴……”
“张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江湖都知道魔教与我朝廷势不两立,五殿下遭遇暗杀说不定便是魔教所为……”
“常大人你这话就好笑了,盛京潜伏了魔教教徒,刑部却不为所知,那是说天子脚下,我们朝廷的防卫还不如一个江湖邪教?安全得不到保障?……”
……
由两位大人出列陈言,渐渐演变成了支持不同殿下,那些大臣纷纷也站了出来,争论辩驳。
朝君殿上的热闹,顿时不亚于市集。
陛下见他们争吵,越来越激烈,脑袋一阵疼痛,脸色阴沉沉的,怒气顿生。
“都闹够了没?!”
“臣等无礼,陛下恕罪!”
众臣刹时惶恐跪下,额头紧贴着地面。
陛下瞥向下方跪下的文武百官,抬手用力搓了搓额头,心口血气涌起,让他强行压下。
尚公公担忧,“陛下息怒。”
“陛下,颜大人说的并非无道理,还请陛下明鉴。”国舅公刘大人贴着地面,嘴角微微扬起不露痕迹的一丝笑容,冒死进谏。
那些站在四殿下一方的大臣,低头咬牙暗恨,这国舅公明显是想把污水泼给四殿下,可恨!
阴沉沉的龙怒盘绕殿内,众臣纵然想要反驳,再也不敢造次出言。
一片死寂——
良久良久——
一本奏折狠狠扔在下方一人身上。
“傅峥嵘,朕还真不知道,你刑部办事竟是如此不利,在朕的眼皮底下还有魔教潜入暗杀,朕要你刑部司长何用?朕限你一个月内,把阴山的刺客幕后主事者和暗杀五殿下的魔教教徒抓出来,一个月后还是抓不出来,你提头来见朕!”
傅大人浑身一颤,惶恐应承。
陛下这是选择相信五殿下是被魔教暗杀,国舅公藏在官袍的手用力捏紧。
陛下目光锐利扫了一圈下方惶恐的臣子,最后落在四殿下身上,“朕听说四殿下最近出入御史府频繁,与各位大臣走的密切,作为皇子,此等行为有违皇室颜面。今日起,不得随意出宫。”
顾四禹惊愕,抬头看向陛下,见他龙目含怒,脸色不悦,低头,“臣儿遵记。”
帝王一怒,朝堂又陷入沉寂了,在这么沉寂紧绷的气氛里,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事启奏。”礼部尚书陈天赐跪着往前出列,额头紧贴地面。
尚公公看了一眼陛下还在怒气未消中,低头也不敢贸然开声,直到陛下粗喘了几口气,稍微平复了怒气,看向陈天赐,威严道:“说!”
“陛下,臣早上入朝时刚好接到一个消息,东秦对金暝宣战,虞城和安城城主向我国奉上了拜贴,望能与我国交好。”
陈天赐此言一出,那些跪着的大臣个个神色百变。
虞城和安城此时此刻向他们南晋呈上拜贴,这里间的意思岂不是昭然若揭?
尚公公走了下去,从陈天赐手中拿过拜贴,然后恭敬呈递给陛下,陛下翻开一看,脸色渐而和缓了下来。
看向跪着战战兢兢的一众大臣,开口:“都起来吧。”
“谢陛下!”
大臣们站起来,安安静静入列。
“虞城和安城想要与我国交好,重新定义三国六城的发展趋势,近日会派使者前来,各位大臣有何看法?”
大臣们低首默言,都言帝心难测哪!他们刚刚承受了帝王暴风雨的盛怒,这一刻心里还在惶恐不安着,哪里还有什么看法。
陛下见他们唯诺不言,不由又怒气上头。
“众卿家都是哑巴了吗?”
大臣们心头都紧缩了,又是一阵出列跪下请罪。
陛下疲惫揉了揉龙目,尚公公见此慌忙踏出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心里松了口气,面面相觑,额头叩面齐声,“臣等无事,恭送陛下”
今日真是早朝最难熬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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