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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孤夜灯(下)

阿熹父亲奇迹般地有了呼吸!怦怦...心跳声不停地传来!

阿熹看见父亲回光普照,苏醒过来,心中很是开心。

他双眼泪花很快地止住了,欣喜地说道:“爹!你没事啊?!”

“嗯,没事。”阿熹父亲尝吃草药,刚才吃了几种药性混合后,眩晕过去后心脏产生了停歇的征兆。

“那个,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异常吗?”灵儿与钟离海看见阿熹父亲没事也欣慰起来,灵儿察觉到附近有妖怪的气息,她直接询问阿熹父亲有关事情。

阿熹父亲听闻灵儿一问,脑海里忽然闪现出离奇的画面,他说道:“嗯。有!”

“您说说。”灵儿继续追问道,钟离海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阿熹抱着父亲受伤的身体,听闻这离奇的事情后也有了几分兴趣。

“昨天我与隔壁家矿工朋友干活休息,邀请他随我一同去采药。结果在采药途中意外发现了萤火虫,那萤火虫似乎迷惑着他,跟着萤火虫跑开了...”

阿熹父亲吃惊地说道,渐渐地哽咽起来,打住了后话。

“当时发生了什么?”灵儿开始起疑了,怀疑是某种妖怪所为。

阿熹父亲看着灵儿不断追问,干脆都说了出来。昨晚怪异事件是阿熹父亲平生第一次见到,他既害怕又自责,责备自己害了自己的朋友。话休停了些许,阿熹父亲再次讲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然后我追着他,不要随萤火虫而去,结果没听我的。我也跟着他一起走,结果我们到达了山脚下的空地,萤火虫渐渐汇集起来变成一只妖怪吃了他。之后遇到其他目睹的人,我们一起害怕得逃走了,我却不小心跌落在此,晕睡过去。”他一边说着,脸上渐渐地严肃害怕起来。阿熹抱着父亲,略微感觉到父亲一阵冷汗和颤抖。

阿熹与父亲在那天晚上一同看见了许多萤火虫后,后来每天都会看到萤火虫出现。现在春天,还不是到萤火虫特别活跃的时候。

“对!我想起来了!前天,这附近确实有很多萤火虫!”阿熹肯定道,言语中多了几分好奇。

“萤火虫?”钟离海疑惑道。

“看样子,这妖怪将自己分散成了这些萤火虫。”灵儿翻开包袱中的卷轴,随机抛上半空中,随即念出咒语,似乎在查询是哪种妖怪一样。

“山海之气,云天之意,我已卷仙之名,开天地之眼...”

卷轴悬浮在空中,伴随着灵儿咒语发出耀眼光芒,灵儿周围接着吹来清风,将卷轴打开了,一片山海景象漂浮在卷轴上,灵儿闭上双眼,脑海里思索着与萤火虫有关的妖怪,无数的妖怪鬼怪尽收眼底。过了会儿,灵儿缓慢睁开眼睛,似乎是查到了什么。

※※※

“娘,我和爹回来了!”阿熹从矿山一路搀扶着父亲回到了家。阿熹的家是一间砖瓦小平房,屋内一主室与侧卧,加上厨房的那种,面积大约四十来平方。这屋子已经建成好些年,一眼望去,破旧衰败,仿佛一场暴雨便可冲垮一般。

阿熹母亲因为前段时间长时间干活,腰痛不已,现在已经躺在了床上休息。西城草药价格昂贵,对于阿熹这样的贫穷人家来说,付不了全部药费。阿熹父亲才会为了妻子的病,放下活儿在矿山附近采药。

“阿熹回来啦?”阿熹母亲听闻阿熹与爹回来了,从床上起身走了出来。清晨从隔壁邻居那里得知消息,令阿熹母亲与阿熹倍感担忧,这下好在两人都平安回来,阿熹母亲方才舒坦了一口气。

三人在屋门前再次相见,犹如生死重逢般喜悦。灵儿和钟离海则留在了山中开始找寻妖怪的所在地。这是一种叫莹孓(yíngjué)的妖怪,真身像是一只巨大的萤火虫,大约身有三米左右,嘴巴处有锋利的獠牙,主食肉。它的身体能分散成各种小虫子,尤其是萤火虫居多,这些分散出来的虫子都具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一旦迷惑食饵,这些虫子便会逐一聚合起来,形成巨大的身躯将吸引来的食物吃掉。它一般是傍晚开始出没,用萤火虫来钓饵上钩。灵儿所要寻找的便是这个妖怪,这妖怪是山海画卷里释放的妖怪之一。

“找不到,这儿也没有。”灵儿说道。

“这妖怪,很厉害吗?”钟离海问道。

“不,在被你释放的众多的妖怪中,算不上。”

“为何这只妖怪会与萤火虫有关。”

钟离海好奇这第一只遇到的妖怪,但心中对妖怪的敬畏与恐惧,也渐渐加深。

“这只妖怪本身就是萤火虫变化得来,但与别的萤火虫有本质区别。”

“看来这只妖怪很聪明!我们得等到晚上再来封印它!”

灵儿和钟离海在山中四处查询线索,小河里,草丛中,山腰间,石缝间,都没有较大的收获。灵儿决定和钟离海一同在晚上出来。两人回到了客栈,在房间里准备着晚上的封印事情。

“阿海,听好咯!”灵儿悬浮在房间里,拿出了卷轴,打开了它,将卷轴抛到空中。这卷轴正面一角开始发出了红光,似乎是莹孓这只妖怪的伏羲之印。

“你说。”钟离海仔细看着她手中的画卷,并耐心地听灵儿讲解着如何封印妖怪。

“这红光是妖怪的伏羲之印。虽然这些封印都被冲破,但印迹还存在卷轴上。只要稍加注入灵力与咒语,这些逃出的妖怪便会被封印起来。”灵儿详细地向钟离海介绍着封印事宜。

“但是!....”灵儿说着说着,便断了后话。

“但是什么?”钟离海疑惑道。

“但是...你的愿望与这封印牵连较大,你每封印一只妖怪,你离实现愿望便会更近一步,而你的生命也会渐渐消逝....”灵儿冷清地说着。

“为了复活燕姬,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钟离海笃定地说道,内心深处没有丝毫犹豫,即使现在解除契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解除契约的代价,便是遗忘与这卷轴有关的任何记忆。但现在,他的意志与决心是不会改变了。

在两人定下契约的那天,卷轴就与灵儿共鸣,随之在灵儿内心深处显现出实现愿望的三个条件:第一,封印所有被钟离海释放出来的妖怪,第二,在封印的同时要消耗自己的生命之力,第三,........是灵儿身为卷灵,自己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灵儿无法向钟离海说清楚,因为她难以说出口。她不想让钟离海得知第三个条件的残酷,所以她不忍心告诉他,决定以后有机会再说出来。

※※※

傍晚,夜幕渐渐降临。阿熹一家三口在破旧的小方桌上吃饭,煤油灯火闪闪,菜肴虽清汤小菜,但也掩盖不住阿熹一家在一起吃饭的幸福。灵儿和钟离海吃完晚饭后,便随即在白天的矿山上四处找寻莹孓的所在。

夕阳西沉,泛红的云层上,已只剩下点点染迹。余光中,两人举着火把搜寻着妖怪莹孓,如同白天一样,找寻着阿熹父亲所说的那团萤火虫。吃完饭,阿熹来到了刘府,每次见小黎都受到侍卫的阻扰,而此次刘府门口却没有人看守。他见门外没人,在府门前呼喊小黎。小黎隐隐约约听到了阿熹的声音,她离开了自己屋子,来到了府内前厅,打开了门。两人再次相见。

此时,刘虎的计划似乎奏效了,他所放置的浅水盆里沾满了萤火虫。这盆子远远望去,像是一团发光的发光物。刘泗傍晚就带领刘虎与家丁们,包括侍卫也一同前来收回浅口盆,看着盆中沾满了萤火虫,他心中一阵窃喜。

“哈哈。好好!这下阿熹可把表妹弄伤心了!你们把这些盆子抬回府里!”刘泗吩咐人说道。

“是。少爷。”刘虎与众家丁们遵照刘泗的指示,将这些大大小小的浅口盆抬回了府里。

“不好,莹孓去了刘府!”灵儿冥想思索说道。

“刘府?”

“阿海,我们赶紧走!”

灵儿和钟离海两人比刘泗他们来晚了一步,其实莹孓的分身早都被刘泗抬回了刘府。灵儿算到大事不妙,随即和钟离海一起沿着莹孓妖怪的气息来到了刘府。

刘泗等人回到了刘府,就在进府中时,刚好看到小黎从府中出来,与阿熹相见。他恶狠狠地,赶紧走上前去大喊道:“阿熹,别以为我爹娘今天去了舅母家里,你就可以如此放肆了!”

“我.....今晚想让小黎和我一同去看萤火虫的!不过,后来我来找小黎商议,决定不去了。”阿熹白天听闻父亲口中离奇的事情后,他害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来找小黎商议不去看萤火虫。小黎正视着两人,这两人在自己心中同样重要,她一直想让二人和睦共处,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

夜幕已经正式降临,浅口盆上的萤火虫,力气视乎突然增大,逐渐挣脱了米糊的粘性,飞在空中。一团萤火虫们,发出了阵阵光芒。这团虫群时圆时方,时而飞左时而飞右,在刘府门口四处飞窜。众家丁被萤火虫的光芒所迷惑了,露出呆滞的神情,手也失去了力气,浅口盆纷纷从他们手中掉落下来,砸得咯吱响。

刘虎看见现场这般模样,慌张地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刘虎一声惊问,心智也被这萤火虫所迷惑了,身体与表情开始停滞起来。半空中萤火虫四处飞窜,刘泗三人也很快注意到了。萤火虫们渐渐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萤火虫,口中不断喷洒酸液,将刘虎与家丁们吞进了口里。刘泗三人也看了萤火虫所发出的光芒,身体渐渐地停滞下来,逃也逃不掉。即便如此,两人也不会输给对方,刘泗与阿熹同时争先恐后地挡在了小黎的身前,有意保护着她不被莹孓吃掉。

“不要看萤火虫,将眼睛闭起来!”灵儿和钟离海赶了过来,大声喊道,但已为时稍晚。

“灵儿,怎么办?”钟离海问道。

“这是你第一次封印妖怪。你负责封印,我负责削弱妖怪之力。你拿起卷轴中的毛笔,用我白天教你的咒印封印妖怪。”

“好,那么开始吧!”话音刚落,两人分开负责封印莹孓。

灵儿有着较强的法力,以水系法术为主,其次是疗伤法术为辅。灵儿在莹孓身旁四处盘旋,故意引诱莹孓跟随自己来一样。“五行之术,水龙击。”灵儿使出了低级法术水龙击来削弱莹孓的法力,莹孓力量本来就很弱,在水龙击的攻击下,莹孓开始出现颓伤之势。

“阿海,快!”灵儿在半空中大喊道。

“龙笔——刻骨之源,绘卷之本,伏羲之力,封印!”钟离海拿着卷轴中的龙笔,对着莹孓的方向随即画出五行咒阵。话音刚落,这龙笔便冉冉生辉,尽显光辉之力,绘画的咒陈,也在空中释放出亮光开来,分裂后,犹如锁链将莹孓锁住了。

随后,钟离海将卷轴抛向半空中,卷轴里又伸出多条锁链锁住了莹孓,伴随着刺眼的光亮,莹孓逐渐被拉进了卷轴里,莹孓吞噬的人,在封印过程中被吐了出来。卷轴背面红色发光的咒印变为了黑色的,正面却绘画出这次事件的场景,封印仪式完毕。

“阿海,做的不错嘛!哈哈!”灵儿在空中大声地赞扬着钟离海。刘泗三人回归正常,小黎目睹刚才眼前的一切,心中欣喜两人未被这妖怪所吃掉。

“表哥,阿熹,太好了!”小黎冲了上去,包住了两人。

“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很在意我!好在你们都没事了!希望以后我们能一起玩乐。”

“好....”刘泗尴尬得说道。“嗯。”阿熹回答道。

刘泗与阿熹看见小黎这般喜悦,嘴上也没说什么了。刘泗心中虽有醋意,但看在刚才阿熹也为小黎挺身而出,心中对他的隔阂在小黎的微笑中渐渐软化。刘泗与阿熹同样喜欢着小黎,都因为小黎的喜怒哀乐而改变,爱使得刘泗看着两人走得如此近所以才吃醋。

三人一起走到了钟离海面前,感谢着救命之恩。家丁们被莹孓吃掉了一部分记忆,对莹孓的事情没有过多印象。

第二天,刘员外夫妇回到了家中。刘泗看在小黎的面子上,对阿熹的态度也开始好转。小黎看到表哥与阿熹开始一起玩耍,心中也坚信着某天自己与舅妈李娴的隔阂也会消失。

清晨,钟离海与灵儿再次上路。刘泗为感谢钟离海他们的救命之恩,派人给他们送来了一些银两盘缠。钟离海虽然拒绝了,但刘泗还是亲自前来硬塞给了他。钟离海两人即将出发,阿熹三人目送着他们走出城门。钟离海第一次成功封印妖怪的经验,给钟离海带来巨大的信念,而灵儿也默默地下定决心,即使未来有许多险阻,也会更加努力地帮助钟离海实现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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