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下班后张天容本来想去找下晓曼,最近都没看到她。因为恩漫公司很大,他们又在不同的部门,而恩漫晚上回去还要做家教。这不,家教的那个孩子跟父母出国玩几天去了。他这才得空。突然他想起来要陪欧编辑找房子。打了电话,两人约在M大校门口见面。
欧清一见面还是很客气:“真的太谢谢你了,中午帮我一个大忙。晚上还帮我找房子。
天容笑笑:“欧编辑,你有什么客气的,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发表我的诗。我妈听了不知道多高兴呢。”
“那是你写的很好,特别有缘分的感觉。”欧清没好意思说是文风像自己的前男友。
“那我们走吧,这边我很熟。”
天容既是学生会主席,经常出来参加活动或者帮助新生之类的,而且他又常年做兼职,自然对M大周围很熟。“这边有一些小院子,是那种以前的教师公寓,比较老的平房那种。”天容介绍说,“不过后来很多教师都搬走了,他们就把这房子往外租。一方面这边价格便宜,离学校近又比较方便,比如自己不想做饭可以去吃食堂;一方面也比较清静,租的一般都是考研的学生或者附近的员工。虽然房子不是很新,但是安全可以保证。”
欧清说:“挺好的,现在我不太想找人合租,就租这种房子还便宜些。一个人租公寓太贵。”其实欧清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就是离M大太近了,这里毕竟是欧蔓去世的地方。不过现在住宾馆也不是个事,一时半会也没合适的房子。冒然去租网上的她也不放心。只能先住下了。
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拐过几个胡同,虽然很近,但是还不是很好找。他们去看了一家房子,房东挺热情的。是退休的老两口教授,马上要搬到儿子家带孙子去了,就往外租了。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带独立卫生间的。就是没有独立厨房,是公用的。不过欧清本来也不太喜欢做饭,她以后可以去吃食堂。感觉房子也不错,就是有点脏了。好在价格便宜,东西齐全,房东人也很好。
欧清说:“就这个吧。”签了合同,她明天就搬过来。
本来天容想帮她搬的,欧清拒绝了。她东西不多,打个车就过来了,她不想再麻烦别人。
其实今天这样麻烦天容她已经有点过意不去。欧清一向害怕麻烦别人。所以晚上她怎么说都要请他吃了晚饭再回去。
而下班后费格因为担心落落来她家敲门。一听敲门落落以为是恩漫呢,本来她在家胡思乱想呢。
开门一看,落落明显有一点失望。也是,欧清走了,恩漫怎么会来?
费格进来说:“看来你没等到你要等的人啊。看你今天生病请假,怕你没吃的,特地给你带了好吃的来。”
落落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家的比萨和芝士蛋糕。确实自己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了,现在也感觉到饿。
落落说:“谢谢啦,没事的,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费格叹气:“落落,你是很好的女孩子。只是你总是不珍惜已经得到的东西而去追求得不到的。你太心高了。”他看到了桌子上那瓶红酒,他认得,那是梁恩漫的。毕竟是人力总监,费格去过欧洲的分公司,当时梁氏的酒庄他和欧洲的同事一起去参观过。记得这酒上的标识。费格不禁隐约有点担心。
落落说:“是啊,我是一个‘宁为玉醉,不为瓦全’人。我其实也讨厌这个的自己。"落落看得出来费格是真心对她好,这几年费格也就差把话挑明了说。在工作和生活上也是多次照顾她,而自己就是对他没感觉。
聊了一会,落落要休息了,费格也只好回去了。
晓曼和恩漫到的地方原来是梁家以前的老房子,梁耀成进了监狱以后,杜凤英和恩漫就搬走了。杜凤英住到了梁家的另一个别墅,而恩漫自己住公寓。这里是本市的富人聚集区,依山而建。却因为很多人都经常出差或者住别的房子,人很少。晚上更是寂静而冷清。
梁家在山腰,一栋三楼的小楼。搬走后杜凤英只留了两个佣人在这里打扫和看家。李嫂开门说:“少爷回来了啊。”
恩漫示意她回去。他停车后拉着晓曼到院子里,院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曼陀罗在晚风里摇曳。这都是恩漫为欧蔓种的。院子中央还有一颗很大的桂花树。而天上此时竟然有一轮圆月,正好像在桂花树的上方。颇有点童话色彩。
在月色下恩漫始终不放开晓曼的手,他望着她,眼睛里满是深情。要不是之前亲眼看到恩漫和那些女的纠缠,晓曼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清澈眸子的主人恩漫竟然是个花花公子。
而晚风吹来,夏日的桂花还没开。只能听到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也格外清冽动人。恩漫笑笑:“晓曼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看晓曼不说话,恩漫仿佛喃喃自语:那时候你才4岁,我也只比你大一个月。你妈妈带你来我家作客,你害羞的躲在妈妈后来不肯见我。后来你妈妈和我妈妈去打麻将了,我和你就在这桂花树下。那时候这桂花树还是很小一颗。你自己玩你心爱的芭比娃娃也不理我。我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一把抢走了你的娃娃就跑。你追我,我一不小心把娃娃掉到地上,摔坏了。你当时就大哭起来,后来为了安慰你我买了几百个芭比娃娃给你。可是你说她是独一无二的,你就亲手把她埋在这桂花树下。还给她做了很多衣服陪葬。”晓曼想这女孩也有意思,娃娃死了还要埋葬。
恩漫温柔的用手理了理晓曼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当时你那么讨厌我。没想到后来我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你陪我的时间比我父母都多。我们早已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是吗?”
晓曼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大概明白了恩漫可能是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死了才变成了这样。可是他为什么和欧清和江都纠缠不清呢?
恩漫突然抱住晓曼:“小蔓,27年前的今天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晓曼想挣脱,可是如此深情的恩漫让晓曼也有点感动,看他的眼睛不像是说谎。
晓曼迷惑了,哪一个是真实的他呢?
恩漫是把她当成了那个小蔓,可是自己问他借那么多钱啊。晓曼感觉自己欺骗了他。可是,可是,这是他死活要被骗的。她已经解释了很多次了都没用。反正自己又不是不还他,而且他也不缺那点钱吧。想到这里晓曼还略感安慰。她说:“我们回去吧。”恩漫点头。